聽到這個消息,鳳錦臉上神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可皇帝卻猛然站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他險些倒在地上。


    鳳錦眼疾手快的扶住皇帝,旋即用眼神示意太監總管召太醫過來。


    「鳳焰那孩子……自,自縊了?」


    皇帝一臉震驚,看表情似乎還有幾分不敢置信。


    鳳焰從小到大最是要強,皇帝並不知道鳳焰已經瘋癲的事情,還以為他神誌正常,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鳳錦麵色沉冷的點了下頭。


    於他而言,鳳焰自縊不過是省了些麻煩而已,這次抓住鳳焰,他就沒打算留鳳焰那條性命,鳳焰自己動手也好,如此也沒什麽痛苦了。


    「朕……朕想見他最後一麵。」


    皇帝一臉悲痛的嘆了口氣,雖說時至今日鳳焰是自食惡果無需可憐,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想起鳳焰兒時,皇帝心有不忍。


    他抓住鳳錦的手,力道之大,令鳳錦的手腕瞬間紅了一圈。


    鳳錦麵色不變,依舊那麽平靜。


    「太子,既然他選擇了這種方式,那你就以皇子之禮厚葬他吧。」


    鳳錦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皇子之禮?父皇怕不是忘了,鳳焰早在被逐出京城的時候,就已經被剝奪了鳳姓,他隻是庶民之身,如何擔得起皇子之禮?


    可當鳳錦的目光落在皇帝兩鬢斑白的髮絲上,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而後點了下頭,聲音清冷,「兒臣明白。」


    皇帝緩緩放開他,閉了閉眼,「帶朕前去見他。」


    一柱香後,皇帝出現在太子府內,慕涼月得知消息匆忙趕來接駕,卻發現皇帝是為了鳳焰而來。


    鳳焰自裁的消息她已經聽到了,鳳青被抓她也沒去看過一眼,還以為皇上對鳳焰沒什麽感情了,但父子終究是父子,皇上竟然親自來太子府見鳳焰最後一麵。


    慕涼月看到走在皇帝身後的鳳錦,鳳錦抬眼,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平靜的對視。


    不多時,慕涼月轉身回了小院。


    地牢裏,鳳焰已經被人用草蓆包裹起來了,草蓆被鮮血染紅,皇帝隻看一眼便紅了眼圈。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鳳焰嗎?


    他早已沒有身為皇子時的驕縱傲氣,那一身狼狽襤褸的躺在草蓆上,臉上容顏破敗,似是比尋常百姓還是不堪。


    皇帝轉過頭,別開眼,不忍再看。


    「厚葬吧。」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便轉身往外走,忽然,他想起了一個人,旋即停下腳步。


    「那個人……是叫鳳青?」


    那是他從未見過麵的兒子,隻因雙生子不詳的傳說,使得他險些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


    即便上次鳳青入宮對他下毒,也沒有讓皇帝看到他的真實麵目。


    鳳錦點了下頭,手一指,「他被關在那邊的牢房,父皇可要去看一眼?」


    皇帝躊躇片刻,思慮過後,嘆了口氣,「去看看吧,他也是朕的兒子,雖然以下犯上謀逆禍亂,但若有心痛改前非,倒也不是隻有這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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