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政去皇宮之前,還是先回了一趟裴府。


    他本想著把給季昌寧配好的藥,都帶上。


    結果正好遇見季祈永!


    ——


    “什麽?!”


    季祈永二度驚訝!


    秋庭桉見狀,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季祈永的脖頸,微微使力,眼神溫柔地看著他,搖搖頭,示意他先別如此激動。


    秋庭桉神色平靜,眼眸深邃而沉穩,薄唇輕啟,緩緩說道:“這麽說,許禮就是失蹤多年的程緒離。”


    “有證據嗎?”


    他們這些後期才跟著裴書臣,也就是程緒離失蹤之後,才入的師門。


    根本沒人見過真正的程緒離。


    “當年他被一場大火,失去了音容。”


    “想偽造,也不是不可能。”


    季祈永聽著秋庭桉的分析,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般,乖乖地點了點頭。


    臉上的震驚之色也漸漸褪去,轉為若有所思。


    “其實,我也沒見過真正的師伯,但是師父都承認了,應該沒錯吧。”


    “穩妥些,試一試他。”


    秋庭桉的手指搭在石桌上,輕敲兩下。


    “怎麽試?”


    時序政蹙眉,畢竟是長輩,不能做的太過,萬一人家沒問題……


    秋庭桉笑了笑,“再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秋獵之日。”


    “聽聞程緒離當年在師門,其它武藝皆是上乘,唯獨射箭,因為先天視力不足,幾乎不接觸這項武藝。”


    “今年秋獵,場上一試便知。”


    “那誰去試?”


    時序政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腦子裏還在想著一會兒,該怎麽套季昌寧的話。


    結果——


    秋庭桉神色平靜,淡淡地來了句,“你未來的公公,你去。”


    “咳咳咳、咳咳……”


    時序政一口蘋果差點嗆到喉嚨,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像是兩顆銅鈴,“你說什麽?!”


    秋庭桉不緊不慢地把手指上的蘋果汁抹幹淨,動作優雅從容,“你未來的公公,你去。”


    “瞎說什麽大實話。”


    時序政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像是天邊的雲霞,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


    未來的公公……嘿嘿……


    那他豈不是程緒離未來的兒媳婦?


    一句話給時序政哄成胚盤了。


    “行。”


    季祈永有些狐疑的看向秋庭桉,他總覺得師父沒安好心。


    可是他也沒證據……


    待時序政走後,秋庭桉拿起蘋果,給季祈永削好皮,正準備遞到季祈永嘴邊。


    季祈永看著遞到嘴邊的蘋果,乖乖地張開嘴咬了下去。


    腮幫子瞬間鼓了起來,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嚼嚼嚼,師父,您不會是,嚼嚼嚼,故意捉弄,嚼嚼嚼,哥哥的吧。”


    聲音因為嘴裏,塞滿蘋果而變得甕聲甕氣,眼睛還不時地偷偷瞄向秋庭桉。


    秋庭桉看著季祈永兩腮被塞成倉鼠的樣子,就莫名覺得喜歡。


    他又拿起刀,切下一塊蘋果,還不等季祈永將上一塊完全咽下,就又給喂進去。


    “唔……”


    被噎到的季祈永,突然有點可憐,“我怕噎死……”


    師父他老人家的“毒蘋果。”


    “那吐出來?”秋庭桉微微傾身,目光誠摯,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句。


    季祈永用力地搖了搖頭,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隨後艱難地蠕動著喉嚨,還是費力地將口中的蘋果咽了下去。


    緩了口氣後,下意識指指點點,“你切小點。”


    意識到語氣不好,偷偷瞄一眼秋庭桉,帶著些許撒嬌的口吻說道:“師父,你切小點嗷。”


    秋庭桉挑眉看了一眼,給孩子切的——巴掌大的蘋果塊。


    他點點頭,采納了季祈永的意見,切成小塊的蘋果。


    季祈永愜意地靠在秋庭桉身上,微微眯著眼,還挺享受秋庭桉的伺候,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而秋庭桉看著季祈永,像小倉鼠般腮幫鼓鼓、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溺愛。


    季祈永一邊吃著,一邊若有所思。


    經過這段時間,他好像察覺到秋庭桉的一個小癖好。


    秋庭桉似乎格外鍾情於那些“可愛”“圓滾滾”“軟軟的”,還帶點毛毛的東西。


    比如他的腦袋,比如他的臉,還有……


    “師父,要不咱們再養隻小狗吧。”


    “或者小貓?”


    秋庭桉捏著季祈永的臉,握在手心裏把玩著,漫不經心的問:“養這麽多做什麽?”


    “不就一隻嗎?”


    “那不有隻白毛的。”


    遠在皇宮裏的時序政,“啊!嚏!”


    “怎麽了?”季昌寧輕輕捂住時序政被凍得紅撲撲的耳朵,溫柔地緩緩揉著,給他取暖。


    下著雪,時序政非要拉著他出來看雪景。


    季昌寧怕他凍著,“回去陪你在窗邊看,好不好?”


    “外麵太冷了。”


    時序政卻隻是笑眯眯地抬起手,覆蓋在季昌寧的手上,感受手上的青筋。


    季昌寧的手很好看,雖然骨節分明,透著一種利落的美感,卻又不失肉感,柔軟而溫暖。


    摸著、牽著,都很舒服。


    就是不知道用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想著想著,時序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覆上季昌寧的眼睛。


    他知道季昌寧心中因從前的種種經曆,始終對親密行為懷著恐懼與回避的情緒。


    所以他會提前告訴季昌寧:


    “哥哥,你閉眼。”


    季昌寧輕笑,依著他,緩緩閉上雙眼,濃密而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溫熱的氣息在時序政的手心拂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柔與悸動。


    時序政微微俯身,靠近季昌寧,輕聲呢喃:


    “我要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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