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可警告你們,再有任何小動作,本座就讓他們統統去見閻王!」


    口中一聲口哨,三個怪物齊齊放開手中繩子復又抓住。彌悟嚇得大叫一聲:「不!」


    「如何?選好了嗎?」


    彌悟眼中悲戚,直視沐心眼也不眨。


    「老衲下去,」老和尚出聲吼道。


    「本座數三聲,一,二……」


    「小心,我選小心。」彌悟神色絕望,雙眼緊閉流出兩行清淚。


    老和尚吼道:「小悟子!」


    莫歌不可思議:「先生……」


    「對不起,小心。」彌悟全不聽外界的聲音,眼睛瞬也不瞬的緊盯小蛇。


    這個選擇似在情理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沐心雙目倏地圓睜,復又緩緩閉上,兩行清淚混合嘴角的鮮血愈發顯得觸目驚心。


    小蛇心中蒼涼苦笑,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彌悟麵前流淚。


    葛邪邪笑不止,「看吧,這就是世人稱頌的彌悟先生,哈哈,好啊,好啊!」


    沐心麵如死灰,側目:「葛邪,既然彌悟選的是我,能否讓我多說幾句話再放繩子?」


    「自是可以,本座倒還想聽聽你會說點什麽,還想再多欣賞欣賞受人尊敬的彌悟先生這傷心欲絕的表情。」


    葛邪閉眼回味:「這是多有趣的事啊!」


    無視周圍所有人,彌悟眼眶泛紅深情呼喚:「小心,」


    沐心緩緩轉頭凝望彌悟,輕聲低語:「我明白你為何會選擇我的原因,你是覺得以我的能力,自是能從這萬丈深淵中生還,是嗎?」


    說話間喉間又不由地嘔出一口血來,小蛇也沒有了遮掩的心思,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胸前。


    彌悟慌忙上前卻被葛邪一鞭子擋在原地。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為了能夠徹底解了那怪物身上的毒,我偷偷瞞著你,在五天時間裏多放了十甕血。待你回去之後將血稀釋在池中,再將怪物浸泡其中,應是能讓他們恢復正常。


    我悄悄放在枕頭下麵的,是準備送給老和尚和臭丫頭的禮物。我已經不能親手給他們了。」回眸看向老和尚悲天憫人的雙眼,沐心緩緩自嘲笑道,


    「剛才在大殿中,為了壓製那幾千怪物,我釋放了所有的威壓,使得靈魂震盪,因而和身體出現了裂縫。


    現在的我剩下的所有力氣僅僅隻能勉強維持人形。所有才會那麽容易被醜八怪捉住。彌悟先生,我們這一別,或許就是永遠。當你知道了這些後,你還會選我嗎?」


    我不想瞞你,不想你抱著期望苦等,或許更不想——原諒你!


    「不,不,小心,不,我不選你,我不選你!」彌悟無力跪在地上悲痛失聲。


    沐心心如刀絞,垂淚道:「彌悟,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能為你做的了。」


    從此以後,再不相欠。


    說完,驀地變為浴桶一般粗細的蟒蛇,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將尾巴一甩,捲起樹上懸掛的二人向人群扔去。


    隨後掃下葛邪連同自己一起直直墜入深澗。


    「不,」彌悟大吼一聲,衝到山崖,縱身一躍竟是準備跟隨蟒蛇一起跳下。


    「兒啊!」一直注意彌悟的皇甫寅奮力將彌悟抱住壓在崖邊。一道身影閃過,原是莫歌隨那蛇跳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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