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白和風眠洲去史家祝壽的消息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傳了開來。


    “聽說晉國公親自去的,史家家主嚇的臉都白了,本以為是來抓人的,結果人是來祝壽的。”


    “別說史家主,就算是我老子,估計也會嚇得腿軟,誰不知道秋慕白血洗世家祠堂,一戰成名,將榮家人都殺絕了。”


    “秋謝兩家不是要聯姻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晉國公還有時間去史家祝壽?”


    “誰知道呢,反正盛京最有權勢的兩家都去了,風眠洲也去了,史家都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世家,真是走了狗屎運。”


    “那我們要不要也去祝個壽?”


    世家子弟們一合計,得去呀,得跟著盛京的風向走,於是一窩蜂回家去準備壽禮。


    史家這邊門庭若市,史家收壽禮收到懷疑人生,看著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來祝壽,全家上下都是懵的。


    史家主愁的眉頭打結,一會兒擔心席麵的食材不夠,沒準備這麽多人的菜,一會兒擔心這些世家子弟彼此之間都是有恩怨的,要是安排了同一桌極有可能會打起來,一會兒又擔心怠慢了秋慕白和風眠洲這樣的貴客,愁的險些崩潰。


    好在史家七郎是個憨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席,讓賓客們自己入座,然後又吩咐管家再去采買食材,位置不夠就輪流吃,如此這樣一番,場麵反而更加熱鬧。


    不僅沒有打架鬧事的,而且彼此之間反而謙讓起來,十分的其樂融融。


    明歌這邊隨著女眷入席,她和林音兒獨坐一桌,遠遠的就見史家的女婿們帶著女娘滿頭大汗地趕回來,吵吵鬧鬧的來了一大幫子人。上座的老太太表情十分的古怪,笑容都是硬擠出來的。


    林音兒小聲說道:“這種事情常見的很,我家在姑蘇尚且有幾分的名望,我爹娘都不希望我高嫁,史家這幾位女娘都是高嫁的,可見平時在婆家日子過的有多艱難,祖母過壽辰都險些回不來。


    難怪史家七郎當初什麽都不要,隻要你來給他家老太太祝壽,這是想給老太太臉麵,為了讓幾位姐姐在婆家能好過一點。”


    明歌咬了一口桌子上醃漬的小菜,酸爽可口,十分的開胃,許久淡淡說道:“終究是要自己立起來,借勢隻能借一時,不過史家七郎並不是愚笨之流,史家有他,還能再興盛一些年。”


    當時她還名不經傳,又跟謝家交惡,史七郎肯拿著手中的紅珊瑚玉樹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也是很有遠見和魄力的。


    換了一般人,會拿紅珊瑚玉樹換銀錢或者換更實在的東西。


    史家七郎才是那個真正聰明的人。


    林音兒暗暗點頭,算史家小子有眼光,知道抱明歌的大腿,明歌姐在盛京如今炙手可熱,算他賭對了。


    “姐,風眠洲來了,你真的不跟他告別嗎?好聚好散嘛。”


    明歌垂眸:“我如今最好是不出現,不然他看到我是會動怒的。”


    林音兒看向對麵男席那邊,正好撞見風眠洲的視線,對方幾乎沒有動筷子,臉色冷冷的,氣壓極低,周身三步內都沒什麽敢靠近。


    林音兒打了一個寒顫,算了,還是別告別了吧,風少家主這模樣,像是要吃人。


    史家的壽宴辦的熱熱鬧鬧,雖然中途出了不少問題,食材不夠,席麵不夠上檔次,就連炭盆都不太夠,但是史家人真誠熱情,賓客們覺得還算滿意。


    用完午膳,明歌看了一眼林音兒。


    林音兒低聲說道:“我已經讓人去取行囊了,不過別院實在是住不下去,不如我們先去盛京最大的客棧住吧。”


    她剛才去找哥哥說拿行囊的事情,林澤那蠢貨直接說住林家別院,要讓人去收拾院子,且不說別院多久沒住人了,他們家那破別院能跟風家的金窩比嗎?


    明歌要是住的不舒服,回去爹娘能打斷他們的腿,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她拐跑了明歌姐,還住林家別院,風家若是知曉了,定然將這筆債算在他們頭上!


    還有秋慕白每日虎視眈眈地盯著,要是那廝有了什麽壞心思,林家別院也攔不住呀。


    所以林音兒私心裏還是不希望姐姐搬走的,風家住的舒服又很安全,不過現在兩人鬧翻,不想搬也得搬了。


    明歌:“都可以。”


    林音兒看了一眼在人群裏猶如花蝴蝶一樣的蕭繚,眼睛一亮,反正先去客棧住一日,第二日蕭繚得知了消息,定然會邀請他們去蕭府住,這樣安全就有保障了。


    就這樣幹!


    明歌起身告辭,史家主連忙讓人將那隻漂亮的鸚鵡連同籠子一起拎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家裏也沒有什麽稀奇的好東西,唯有這隻鸚鵡還算活潑,送與女娘,多謝女娘對史家的照拂。”


    “謝謝照拂,謝謝照拂。”鸚鵡活靈活現地學舌,引來不少人側目。


    史家主也不是傻子,今日貴客雲集,都是衝著月明歌來的,就連大長公主都送了壽禮來,這位女娘才是盛京第一貴女!


    史家主對她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


    明歌微微一笑,見這鸚鵡著實可愛,點頭道:“多謝家主厚愛,那我便帶回去玩兩天,回頭離開盛京的時候,讓人送回來。”


    鸚鵡:“玩兩天,玩兩天。不要玩,不要玩……”


    眾人險些笑得噴飯,這鸚鵡竟然如此幽默機靈。


    明歌彎眼狡黠地說道:“就玩你,就玩你。”


    鸚鵡撲棱著翅膀,蔫了。


    林澤連忙笑眯眯地過來拎鳥籠子,笑道:“那我們就與月娘子一起告辭了。”


    史家人舉家來送,明歌朝著眾人點頭,告辭離開。


    從史家出來,明歌三人徑自上了馬車去城南最大的客棧安置,也不知道行至哪裏,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明歌正在閉目養神,驚訝道:“這麽快就到了?”


    林音兒連忙打開車窗,臉色陡然一變,隻見外麵街道靜悄悄的,一個行人都沒有,整條街道都被風家的護衛隊封鎖了。


    所有的馬蹄都被布包裹,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肅殺。


    當前一人錦袍金冠,眉眼清俊,長身玉立,不是風眠洲是誰。


    她哥還有駕車的車夫都已經被風家護衛控製住了。


    林音兒心裏一慌,少家主不會是要當街殺人吧?


    “姐姐——”


    明歌順著她的視線看清了外麵的形勢,眉尖一皺,低低吐出一口氣:“你留在馬車上,他應當不會傷害你們兄妹倆。”


    林音兒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我與你一起,你要是出事,我們回去也要被爹爹打死的。”


    總之,她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明歌姐出事的。


    明歌點頭,低聲說道:“那你與我一起下馬車,見機行事,分開跑。”


    林音兒點頭,心跳加速,事態竟然嚴重到這個程度嗎?要分開逃跑?


    “姐姐,你到底是怎麽惹到少家主了?”


    明歌低低歎氣:“可能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誰讓她胡亂給人下蠱呢,而且還告訴他是情蠱,隻希望那真的是情蠱,不然她可冤死了,都怪她當時被驚嚇到了,直接說出了口。


    自作孽,不可活啊!


    明歌下了馬車,用眼神詢問著風三等人。


    眾人立馬垂下眼,不敢跟她對視,救命啊,少家主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也不知道女娘到底幹了什麽事情,竟然將脾氣溫和的少家主逼到封鎖街道都要堵人的程度。


    明歌暗暗歎氣,抬眼看向風眠洲,沒有像以往那樣撒嬌賣萌,蒙混過關,隻是冷淡地說道:“你攔著我做什麽?”


    越是心虛,越是要理直氣壯!


    風眠洲俊臉冰冷,視線幽深地盯著她的小臉,就在剛才,管家派人來說,林澤兄妹派人取走了她的行囊,她要不告而別,原來今日來史家祝壽,她都算計好了。


    她就這麽迫不及待,連新年都不過,就想離開風家,徹底將他丟掉嗎?


    風眠洲握緊手中的馬鞭,冷冷說道:“你隨我來。”


    他指了指旁邊的巷子。


    這一帶不算盛京的核心地帶,靠近普通百姓的民居,所以巷子多,每條巷子都有數百年的曆史。


    明歌點了點頭,他們倆的事情確實不適合當眾說,臉麵掛不住!


    她遞給林音兒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兄妹先跑,然後隨著風眠洲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白牆青瓦的小巷子,有一株梅花從百姓的屋舍內伸出來,巷子裏落了一地的梅花,清香撲鼻。


    明歌站在梅花樹下,接了一朵被風吹落枝頭的梅花,淡淡說道:“有什麽話在風家不能說,非要封鎖街道在這種僻靜的地方說嗎?”


    風眠洲修長的身子一頓,握拳轉過身,看著她站在梅花樹下,人比花嬌的模樣,咬牙說道:“月明歌,你對人一向如此無情嗎?情蠱未解,你想跑到哪裏去?”


    糟糕,竟然被他知曉了。


    林澤這夯貨!


    明歌眼神微微躲閃:“我沒想著跑,隻是再住在風家不太合適,我已經修書給我阿娘,定然會為你解蠱的。”


    風眠洲見她承認,臉色更差,原來她真的想跑路,他尚且還在自我說服,她就已經開始想逃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給他下情蠱?


    “既是瞧不上我,當初為何又要給我下情蠱?”


    明歌一頭霧水:“?”


    什麽情況,什麽瞧不上他?


    明歌微微後退一步,微笑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情蠱,後來才想通的,不過你也知曉我們族人是不能與外族通婚的,所以少家主不用擔心,我必然會為你解蠱的,都是誤會,誤會。”


    風眠洲步步緊逼,盯著她纖細的脖子,克製著沒有掐住她,他怕自己一碰觸她,就會失去自控力,會被蠱蟲控製,成為她的階下囚。


    他眼底閃過一絲的自嘲,其實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受蠱蟲控製,還是情不自禁,隻是若是要他斬斷和她的聯係,從此陌路,他做不到。


    風眠洲眼底閃過一絲的晦澀暗光,猛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自己身前,冷冷說道:“在情蠱解除之前,你哪裏都不能去,必須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此我才能知道你有沒有搞鬼!”


    明歌:“?”


    靠,她失去人身自由了?


    明歌瞪大眼睛,控訴道:“風眠洲,你蠻橫無理!”


    風眠洲扯唇,冷冷一笑:“對待給我下蠱的人,我不需要講道理。況且這裏是盛京,不是南疆。”


    明歌氣急,瘋了,他是瘋了吧?不是,她要瘋了!如果是情蠱,她也很受影響的好吧!她也是受害者!隻要這蠱還在,她也沒辦法對別的郎君心動!


    若是帶著這蠱回南疆,她連納夫都不能夠!


    明歌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其實,如果我說我之前是騙你的,我給你下的是主仆蠱,你會信嗎?”


    風眠洲俊臉冷沉,一字一頓道:“那你跑什麽?你以為我會信?”


    明歌:“……”


    明歌深呼吸,說道:“對不起,我誠摯地向你道歉,你說吧,要怎麽彌補?我月明歌從不欠人,你說條件,但凡我能做到!”


    她豁出去了,說起來,這一路,風眠洲對她照顧有佳,一開始她不信任他對他下蠱毫不手軟,但是現在那蠱有可能是情蠱,她就莫名有些心虛,算了算了,自己種的苦果,哭著也要吃下去!


    風眠洲臉色鐵青,看著她可憐兮兮道歉的模樣,恨不能將她掐死,又來哄騙他,他就那麽好騙嗎?


    提條件是吧?


    他眸光幽暗,托起她的後腦,低頭吻住她的菱唇,炙熱的唇碾壓著她的,啞聲說道:“情蠱就用情來抵吧。”


    反正這情蠱解不解的都那麽回事,若是這輩子注定隻能愛她,那便將她徹底地留下來吧,這是她欠他的!


    明歌瞳孔猛然睜大,想推開他,對方卻紋絲不動,反而將她抱的更緊,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風眠洲渾身一震,眼眸陡然幽暗起來,任她咬著……


    *


    明歌從巷子裏出來時,臉色極冷,看見林家兄妹竟然還沒有脫身,正要開口,“嘶”的一聲,扯到了傷口。


    可惡,剛才咬他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


    風眠洲果然是被情蠱穿腦,魔怔了!


    說了一千遍,一萬遍,她們不與外族通婚!


    難道他是想留她做外室情人?


    啊呸!做他的春秋美夢!


    “少家主,女娘,你們?”


    風三等人見明歌冷著臉出來,郎君清俊的臉上隱約有五道掌印,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氣。


    郎君被打了?還是被打臉?


    林澤兄妹也呆滯地看著風眠洲臉上的掌印,救命,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明歌:“去客棧,城南最好的那家!”


    林澤兄妹連忙看了一眼風眠洲,見他情緒穩定,沒有動怒,內心狂喜,看來兩人雖然吵架吵的很凶,但是少家主沒有當街殺人的意思!


    他們還能苟!!!


    林澤喜笑顏開:“好嘞,去城南客棧,少家主,有空來串門呀。”


    風眠洲冷淡點頭。


    明歌氣鼓鼓地上了馬車。


    “郎君,真要讓女娘住客棧?”


    風眠洲眼眸微深,她氣的不輕,若是強行帶她回風家,怕是會怒火中燒,沒準能逃的連人影都見不到。


    反正在盛京城內。


    他點了點頭。


    風三立馬讓護衛散開,一行人護送著馬車去城南客棧。


    風三欲言又止:“郎君,你嘴唇好像流血了。”


    風眠洲麵無表情地擦了擦血跡,想到剛才戰栗的親吻,身體都緊繃了起來,內心柔軟而甜蜜,無論是情蠱還是真的動情,他隻知道他不想放開她。


    既然從一開始就錯了,那便一直錯下去吧。


    大概這就是清醒的沉淪吧。


    城南最大的客棧是天盛客棧,名字十分的大氣,價格也十分的昂貴,雖說馬上就是年關,但是來盛京的客人卻極多,除了天字號客房,其他中等價位的客房全都滿了。


    “掌櫃的,掌櫃的,外麵來了客人。”店小二驚慌失措地喊道。


    “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來客人就來了唄,我們天盛居住過的達官貴人多了去了,少見多怪!”掌櫃的算著今日的進賬,頭都懶得抬,今年的進賬比往年要少,主要是最近盛京不太平,聽說世家祭之後,各世家子弟連夜逃出盛京,平白損失了不少生意。


    馬上就要過年了,看來今年天字號的客房都要空置了。


    店小二看著外麵華麗的馬車以及整齊肅殺的護衛隊,瘋狂地扯著掌櫃的衣服,是風家,是風家護衛隊!


    “少拉拉扯扯的,衣服扯壞了。”掌櫃的扯回自己的衣服,抬起頭來,看見客棧門口青衣鐵劍的風家護衛隊,嚇得揉了揉眼睛,慌忙奔出來,這嘴笨的小二,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風侍衛長,大駕光臨,什麽客人竟然能讓您親自護送?”天盛客棧的掌櫃笑眯眯地抬手作揖,奇怪,風家這般重視的客人為何會來住客棧?


    風三麵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露出後麵清俊雋秀的世家郎君。


    掌櫃的大驚失色,嚇得舌頭打結,竟然是風家少家主親至?


    “見過風少家主……”


    風眠洲看了一眼馬車,然後丟了一袋金子給他,淡淡說道:“一切的開銷從裏麵算。”


    “誰要你的銀錢?打量我們付不起?”明歌從馬車內下來,目不斜視地越過他,說道,“掌櫃的,三間天字號上房。”


    她隨手丟了兩顆龍眼大的明珠。


    掌櫃的看著左手一袋子金子,右手兩顆明珠,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嘞,三間天字號上房,天盛客棧視野最好的上房來咯。”


    掌櫃的艱難地掙紮了一番,然後忍痛將手中的金葉子物歸原主,風家少家主的銀錢不太敢收。


    風眠洲看著她的身影,眼眸含笑道:“麻煩掌櫃的對她有求必應,若是銀錢不夠來風家取。”


    掌櫃的大喜,連連點頭:“少家主放心,必是有求必應,將女娘照顧的妥妥帖帖。”


    風眠洲看了一眼風三。


    風三點頭,吩咐一隊護衛留守客棧,一隊隨郎君回府。


    “金子換你的明珠,女娘的銀錢不準收。”風三將金子扔給他,然後取走他手中的明珠,還給郎君。


    風眠洲將那兩顆明珠收起來,轉身回府。


    掌櫃的笑不攏嘴:“少家主慢走……”


    不愧是富可敵國的世家,隨手都是一袋金子,今日客棧是來了小財神爺咯,就是這些侍衛看著怪,怪嚇人的……


    掌櫃的將金子收起來,屁顛屁顛地進客棧,親自招呼明歌一行人。


    明歌進了雅間,打開窗戶,一看外麵竟然還有留守的風家護衛,頓時咬牙切齒,這是真怕她跑路呀!


    若非風眠洲知曉她要去祁連山,她恨不能今晚就啟程,辦完事情,找到血藤葉,了卻這一段孽緣!


    “明歌姐,風少家主回去了,不過留下了護衛,說客棧的一切開銷都算在風家的賬上,嘖嘖嘖,你們真的吵架了嗎?我怎麽感覺沒吵架呢。”林音兒興衝衝地進來,這客棧不愧是盛京最好的客棧,天字號上房布置的富貴雅致,吊打他們林家的別院!


    最最關鍵的是,花風眠洲的錢!


    明歌托著下巴,咬牙說道:“不是吵架,是打架!”


    “哎呀,小情侶吵架打架都正常,依我看,少家主這樣的人九洲也沒幾個了,明歌,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


    林澤笑眯眯地送行囊。


    反正他覺得風眠洲做的挺好的,能伸能屈,就算吵架也會去史家給明歌撐場子,就算被明歌打了,也要親自送她來客棧,包容她的小性子,給錢出力留侍衛保護她的安全,明歌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人家一個世家之首的少家主也沒說什麽。


    依看他,明歌就是恃寵生嬌!


    明歌瞄了他一眼:“叛徒!”


    林澤嘿嘿笑道:“我心似明月,我發誓!”


    “咚咚咚……”門口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三下,緩慢優雅。


    林家兄妹對視一眼,去開門,然後愣住。


    “請問月牙兒在嗎?”月浮雲站在客棧上房門口,笑容滿麵地看著呆滯的兩個小輩,慈愛地說道,“我是月牙兒的大爺爺!”


    “大長老?”明歌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交加,飛快繞過屏風出來,隻見門口站著的人清臒儒雅,銀發墨瞳,長衫翩翩,不是大長老是誰?


    明歌一頭紮進大長老懷裏,抱著他嚶嚶嚶地控訴:“我給你和阿娘寫信,你們都 不理我,我還以為你們都不要我了。”


    大長老微笑地摸著她的腦袋,說道:“行了,別裝了,就我一人來了,你阿娘沒來。”


    明歌一秒變臉,彎眼笑道:“原來阿娘沒來,好險好險。”


    阿娘若是來了,定然揍她!


    大長老最是心軟,絕對不忍心揍她。


    嚶,家裏人來了,她有靠山了!


    明歌瞬間就抖擻了起來!


    林家兄妹呆滯地看著門口仙風道骨的大長老,他們可算是知道為何明歌能生的這樣美貌,因為他們大月氏人人都生的一副好相貌!這大長老看著有七八十了,但是英俊非凡,尤其是一頭銀發俊的不行!


    論血脈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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