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別墅內,各房盛裝出席,珠光寶氣地坐在客廳內,等著管家帶秋長歌進來。


    一個流落在外多年,從來沒有接受過精英教育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敢拿喬至此!簡直離譜。


    今晚就教她做人。


    各房等了半天,等到心焦,才見秋長歌姍姍來遲,見她穿了一套灰色絲綢西服西褲,材質泛著珠光,又高又瘦又美又颯的模樣,太太們頓時覺得佩戴的名貴珠寶都不香了。


    可惡,秋長歌什麽珠寶都沒戴,竟然都這麽美。


    “姐姐,你來了。”季茹茹一看見她,率先熱情地上前來,硬著頭皮攬住她的手腕,忍著被她五馬分屍的恐懼,壓低聲音說道,“今晚大家都牟足了勁要收拾你,你自求多福吧。實在受不了可以給我打眼色,我找傅醫生來救你。”


    長歌烏黑瀲灩的眼睛掃了一圈,大致認出客廳內的眾人,季家內鬥這麽多年,三房和五房已經被鬥了出去,餘下的最有競爭力的就屬於大房長孫季明業和二房孫子季友漢,四房除了孫女季茹茹整體都不受重視。


    這些都是季家嫡係子弟,至於私生子那就數不勝數,就連老爺子都有七八個見不得的私生子,最小的才上初中。這些私生子都養在外麵,沒有任何的繼承權,不過每個月都有那麽一兩個女人鬧上門來。


    季家日子熱鬧的很。


    長歌覺得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那些準備登門入室的私生女。


    可惜的是,她父親季成澤雖然被逐出了季家,她也是正兒八經的嫡係小姐。在嫡庶之分上麵,最該打的從來不是小三和小三的孩子,而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男人。


    女人爭得你死我活,男人美美隱身。


    長歌勾了勾唇,要是季家的太太們將家裏的男人收拾狠了,往後自然不會有小三小四小五帶孩子來認祖歸宗。


    秋長歌單槍匹馬地到了季家,季家大老爺們此刻都躲在茶室裏一邊爭得臉紅脖子粗,一邊暗中觀察,客廳裏隻有太太團和季家的公子千金們。


    長歌將手包遞給季茹茹,自然而然地落座。


    季茹茹下意識就接了過來,等回過神來,見太太們凶巴巴地看著她,頓時擠出笑容來,假裝看不見。


    天惹,是太太們瘋了還是她瘋了,她要是站隊肯定站秋長歌啊。她們真以為能鬥得過秋長歌?


    見四房膝蓋這麽軟,見到人就跪了,太太們一邊暗罵四房沒骨氣,一邊罵她們趨炎附勢,不就是在季家沒話語權,想抱一條大腿嗎?


    也不看看,家裏男人給不給大腿!


    “哎呀,是長歌啊,快,請坐。聽說你之前在邊城拍電影,這第一次上門,沒給你爺爺帶點那邊的特產?”大太太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季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


    “大太太說的對,不圖禮物貴重,圖個心意,不應該啊,若是長歌不知道,那傅家也應該提醒啊,他們傅家那是禮數最周全的人家。”


    “我們呢,是什麽都不缺的,就怕老爺子不高興,老爺子是最重禮數的人。”


    太太們你一言,我一語,除了四房太太被季茹茹揪著手腕沒吱聲,其他人都冷言冷語著,連帶著年輕晚輩們都在看熱鬧。


    人太多,長歌沒認全,掃視一圈,慢條斯理地點頭:“禮物呀,在路上。”


    太太們臉色一僵,在路上?


    “當然,沒給所有人準備,畢竟我也認不清你們誰是誰,不過大房二房是有禮物的。”


    被提名的大房二房頓感臉上有光,冷哼一聲,破落戶的禮物,有什麽好稀罕的,之前姿態放的那麽高,原來是待價而沽,這才多久就上趕著回季家當舔狗。


    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治不了她?


    “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太太們吧。”季茹茹岔開話題,笑著打圓場。


    長歌微笑道:“沒必要。我一般不對付女人。大太太,你兒子季明業買凶殺人,請了道上臭名昭著的清道夫買我的命,這事我會算在你兒子身上,不算你頭上。


    二太太,你老公昨晚花重金請了意籍殺手槍擊陸西澤,試圖嫁禍給大房,這事也跟我無關,陸西澤應該也隻會將這件事情算在你老公的頭上。


    六太太,哦,不對,你還沒被扶正,最多算個姨娘妾室,奉勸一句,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你也沒生出孩子分不了家產,撈點錢抽身得了,沒必要那麽狠,去戲劇學院找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一邊勾引老爺子,一邊勾引長孫,還在壽宴上故意被人逮到,敗壞季家名聲,說爺孫同爭一個女人。


    您跟長房什麽仇什麽怨啊,用這麽狠的招數?”


    長歌微笑地開口,看著屋內看不出輩分亂成一團麻的太太團們,優雅地靠坐在沙發上,笑道:“做人沒必要那麽狠,都是要還的。”


    客廳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大太太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二太太和六太太的頭發,叫道:“好你個狗東西,一個害我老公,一個害我兒子。今天我非劃花你們的臉,就沒見過你們這些髒心爛肺的東西。”


    客廳內,女人們尖叫成一團。


    二太太和六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就互扯頭花,罵道:“你們又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你們一家子幹了多少缺德事,都叫我們二房背鍋,今天我跟你拚了。”


    “大太太,你別聽那死丫頭話說八道,誰不知道你兒子外麵女人沒百個也有八十個,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瞧上了老爺子的女人,關我什麽事情。


    秋長歌這死丫頭就是故意陷害我。”


    “你們還敢狡辯……”


    客廳內撕成一團,其他人慌忙去拉架,然後暗戳戳地發泄著這些年積攢的怨氣,全都加入撕了起來。


    大太太的祖母綠項鏈被拽斷,臉被撓花,二太太身上旗袍的扣子被拽掉,頭發被薅掉了一把,六太太指甲斷裂,最喜歡的珍珠項鏈被拽了一地,哭天喊地地叫起來。


    整個客廳亂成了一鍋粥。


    季茹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連忙將四太太拉的遠遠的,然後興奮地跑到秋長歌身邊,驚歎道:“秋長歌,你太牛了,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太太們互扯頭花,狗咬狗也太爽了吧。”


    誰讓四房沒話語權,就連沒名分的六太太都能欺負到她們臉上。秋長歌做了她一直想做卻沒能做的事情。


    她這才回來第一天。這破壞力,簡直了。


    長歌攤手:“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季家這些人積怨已久,隨便一個火藥桶就能炸起來,她隻是丟了根火柴而已。


    “夠了,你們成何體統!”在茶室裏暗中觀察的大老爺們氣急敗壞地出來,吼道,將各自的女眷拉開。


    長歌見季家男人們終於不躲在後麵,冷嗤一聲,說道:“沒錯,這事跟太太們有什麽關係?你們要撕也該撕季家男人們,不是嗎?老爺子?”


    她抬眼,看向拄著拐杖、麵容威嚴的老爺子,目光幽深如海,周身氣勢如淵,硬生生將老爺子的氣勢壓了下去。


    季家老爺子微微心驚,一時有些震驚,老五生的這個女兒,竟然有這樣的氣勢,這簡直吊打了他所有的子嗣。


    “秋長歌,你就是個瘟神,回季家第一天就挑撥離間,將家裏鬧成這樣,爺爺,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我去給您拿鞭子。”季明業看見她,一臉的惡毒怨恨,說著期待地瞅了瞅老爺子的拐杖。


    老爺子有三寶,拐杖、鞭子和皮帶,哪一樣打人都生疼生疼的,今晚,就讓秋長歌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夠了。”季家老爺子重重地敲了敲拐杖,嗬斥道。


    客廳內鴉雀無聲。


    季家老爺子繃起臉,看向秋長歌,訓斥道:“看你幹的好事,你爸媽就是這樣教育你的?老五人呢。”


    “不是被您攆出家門了嗎?”長歌微笑。


    “那是他自己不爭氣,為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自己離開了季家。阿濤,你來說季家的家規。”


    季家老大季濤臉色陰沉地上前來,正要說季家的家規。


    長歌伸手直接打斷,淡淡開口:“家規就免了,今天來隻是跟你們當麵說清楚,除非大房認罪自首,交代清楚當年害我父母的事情,否則我絕不認祖歸宗。”


    她說完,施施然地起身。


    客廳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秋長歌好大的口氣,真以為季家人求著她認祖歸宗?她跟傅家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又跟陸西澤牽扯不清。


    老爺子就算讓她認祖歸宗也會防著她會不會跟外人勾結,對付自己家人。


    她哪裏來的底氣說這麽大的話?


    下一秒,老爺子臉色鐵青地叫道:“誰讓你走的,來人,給我把人扣下來。”


    季家人高馬大的保鏢黑壓壓地進來,守住門口,攔住秋長歌的去處。


    眾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老爺子可是最不講理的人,一言不合就動用武力,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折在他手上,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季茹茹臉色驟變,莫名想起小時候因為不聽話被老爺子關進小黑屋的經曆,壯著膽子說道:“爺爺,有話好好說,我剛才好像聽見傅醫生的聲音了,傅懷瑾可能還在外麵沒走呢。”


    季家老爺子冷笑:“拿傅家那小兒壓我?別人怕傅家,我可不怕,她要是真有本事早就嫁入了傅家,何必等到現在回家來鬧的雞犬不寧。”


    這話瞧著不像是氣話,倒像是套話,還暗戳戳地承認秋長歌的身份,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內心冷笑,老爺子是想將秋長歌關在季家,好好馴化她,然後等著傅家上門來要人好談條件吧。


    沒準還能等到陸西澤上門來,直接利益最大化。


    老東西,盡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雖然無恥,但是有用。


    “爺爺,就該給這死丫頭一點顏色看看,你們還不快把她製住,關進後麵的禁閉室。”季明業興奮地指揮著保鏢。


    黑衣保鏢們對視一眼,凶神惡煞地上前去抓人。


    長歌目光一冷,看著欺身上來的保鏢們,身形一閃,飛快地出手,片刻之間就撂倒了四五個彪形大漢,手法狠辣,全都是一擊斃命的招數。


    季明業臉上還殘留著興奮的表情,猶如被人捏住了喉嚨的鴨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瞪的如同銅鈴。


    其他保鏢見狀,瞬間都啞火了,這身手,一看就是行家,太凶殘了,他們上去全都得栽。


    “好。”一個稚嫩清脆的男童興奮地鼓掌,口齒不清地叫道,“奧特曼打小怪獸。”


    一邊的人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長歌回頭看了一眼那七八歲的男孩子,微微一笑,掰斷了保鏢的手腕,慢條斯理地說道:“一起上吧。”


    片刻之後,保鏢哀嚎遍野地躺了一地。


    長歌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太太團們驚嚇地往後躲,老爺子臉黑如鐵,季家男人們神情各異,精彩紛呈。


    她徑自走到季明業麵前,見他嚇的跌坐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俯身冷冷說道:“季大少爺,今晚睡覺,記得睜一隻眼睛。”


    她一腳踩斷季明業的手背,然後視若無人地出了季家。


    身後傳來季明業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夾雜著大太太的叫聲:“喊趙醫生來,快打電話……”


    出去途中,無一人敢阻攔,就連季家養的藏獒也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一聲不吭地趴在籠子裏。


    長歌出了季家,就見傅懷瑾的車還停在別墅外的樹蔭下,男人站在樹下打電話:“嗯,長歌剛進去,您別擔心,她做事有分寸,我等一會兒進去看看。”


    傅懷瑾回頭就見她站在門口,頓時目光一凝,隨即微微一笑,說道:“已經出來了,我問問她,要不要來傅家吃飯。”


    傅懷瑾掛了電話,就見傅家管家“啪”的一聲關上外麵的鐵門,猶如被野狗追一樣飛快地消失在門後。


    他見狀忍不住笑道:“我怎麽感覺季家的管家有些怕你?”


    “你沒走?”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長歌眨了眨眼睛:“你看錯了,可能管家是急著回去吃飯。”


    傅懷瑾笑而不語,也不戳穿她,微笑道:“現在回去在做飯有些晚,傅家就在附近,要不去蹭一頓飯?”


    他說完,有些緊張地握緊拳頭,這一次是順路去蹭飯,不是特意去吃飯,意義不一樣,但是隻要去了就是成功。


    長歌點頭:“行吧。”


    這已經是傅懷瑾第三次邀約,再不去就不禮貌了。她欠他十世,吃一百頓飯也不為過。


    傅懷瑾給老太太打了一個電話,說20分鍾之後帶長歌回來吃飯。


    傅家老太太正準備吃飯,聞言愣了一下,現在年輕人回家吃飯都不提前打電話嗎,主打一個突襲。


    老太太放下電話,火急火燎地然喊管家去重新準備晚飯,又將家中陳設仔細嚴謹地擺了一遍,就連花瓶都重新擦了一遍。


    傅煙珠興奮地去換了一套淑女的小裙子。


    傅和玉苦命哈哈地跑東跑西,哪裏需要就往哪裏搬。


    二十分鍾之後,傅懷瑾和秋長歌到了傅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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