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看著宋星河發過來的信息,沉默數秒,然後將信息發給了杜敏。


    杜敏吃驚地說道:“宋星河調查的?長歌,他對你是不是?”


    後麵的話杜敏沒說完。


    探險隊成員橫跨各國,資料上不僅有所有成員的詳細背景履曆,而且還有當年探險事情的經過以及關鍵證詞,有了這份資料,羅子墨基本沒有翻身的可能。


    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事情。宋星河必是花了大力氣才拿到這些資料。


    長歌點頭:“看來要承宋星河的這個人情了。”


    不愧是原書男主,手段通天,兩天之內就將所有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長歌內心沒有絲毫的喜悅,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他對她百般討好,就能動用權勢手段致人於死地,若是厭惡呢,就會像原書裏那樣,跟反派聯手逼瘋她吧。


    嗬,男人!


    她垂眼,給宋星河發了一條信息:“多謝。”


    一個字都沒有多說,隨即,長歌將所有資料發給了衡音。


    衡音右腿骨折,打了石膏,這兩天在醫院無聊到發黴,一看秋長歌找她,而且還發了有關羅子墨的罪證,頓時歡喜地從病床上爬起來,喊道:“爸媽,你們快來!”


    衡音父母聞訊趕來,見女兒在床上撲騰著要爬起來,慌的連忙按住她:“小寶,咋回事?”


    衡音握緊小拳頭,興奮地叫道:“長歌姐給我發了羅子墨的罪證,我要報仇!”


    這兩天她在醫院複盤當時的經過,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擋了羅子墨的槍,被他忽悠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這王八犢子,焉兒壞。


    得虧自己命大,遇到了秋長歌,不然小命早沒了。


    衡音:“呀,長歌姐在群裏艾特我了,說是宋星河調查的,那咱是不是也要謝謝宋影帝?”


    衡音父母對視一眼,謝什麽宋星河,要謝就謝秋長歌!這事跟宋星河有什麽關係?


    宋星河動用關係人脈,不找他們,直接去找秋長歌,說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要承就承秋長歌的人情。


    衡爸說道:“音音,你把資料發給爸爸,這事爸爸去處理,還有等你腿好了,咱得親自登門去謝謝人秋長歌。”


    衡母:“老衡,你不是大導演嗎,手上有沒有好資源,人救了咱家孩子,這恩情怎麽還都不為過。”


    衡音一邊在群聊裏賣萌,一邊哼哼唧唧地說道:“哎呀,你們別瞎忙活了,羅子墨不是要告長歌姐嗎,咱把這事解決就行了,長歌姐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咱去就是給她添麻煩。


    現在找她的人都能從京城排到深山老林裏去,她一個都不想見。”


    衡音父母對視一眼,確實,考古專家和文物鑒定師都跑到深山裏找人了,那小姑娘確實不是一般人,看來這個恩情隻能以後找合適的機會還了。


    衡爸當即去處理羅子墨的事情。


    羅子墨在網上猶如跳梁小醜一樣蹦躂了兩天,又是要告秋長歌,又是哭訴自己被秋長歌的粉絲網暴,精神狀態很差,結果蹦躂了兩天都沒見秋長歌出來回應,以為她慫了,越發得意,決定繼續炒作下去,名利雙收。


    結果第三天就全網銷聲匿跡了,有粉絲爆料,羅子墨在小區裏被警察帶走了,即將麵臨公訴,全網嘩然。


    後麵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有受害者家屬在外網發了感謝帖子,接受了采訪,在采訪裏鞠躬感謝秋長歌,一時之間引起了外網不小的熱度,《浪漫逃亡》火出了海外,秋長歌更是在外網收割了一大波鐵杆粉絲,海外人氣直線飆升,此是後話。


    長歌將宋星河查的資料轉發給衡音,然後在群聊裏艾特衡音,將這樁事情挑明,然後四兩撥千斤地置身事外。


    杜敏見她處理的如此老辣,頓時讚賞地豎起大拇指,低問道:“真的不愛了,不後悔?”


    長歌目光悠遠,淡淡說道:“智者不入愛河。”


    這是直接從戀愛腦遁入空門了?


    杜敏見她神情寡淡,身上有一股神秘且從容的氣質,比之前美上十分,像是從骨子裏蛻變,一點都不戀愛腦了,家裏擺著一個絕世帥哥,外麵有禁欲影帝在窮追猛打,身邊更是圍繞著秦陽和徐古寧這樣的極品男,換了任何一個女人不得美翻天,但是長歌就很淡定,甚至懶得搭理。


    杜敏爽的險些仰天大笑三聲,多少圈內爆紅的小花,事業剛起步,就各種戀愛腦,為了男人退圈,回歸家庭,葬送了自己的事業,等若幹年後,家庭一地雞毛之後,再想拚事業,已經錯失了最好的花期。


    長歌這麽清醒,她很欣慰。


    兩人聊了這會子功夫,那邊,陸西澤幽深的視線時不時地飄過來,被這樣俊美淡漠的帥哥注視,杜敏有些坐立不安,見事情聊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長歌,綜藝目前還在調整中,第三期的錄製推遲,這段時間,你在家裏好好休息,處理一下私人事情,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長歌點頭,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寶藏島以及礦脈的事情,還有一堆爛攤子,她還得找個絕佳的說辭來解釋,畢竟從古至今幾千年,很多風水堪輿的絕學早就失傳,現代人是無法理解的。


    不過文明發展至今,科技也同樣令她吃驚。


    杜敏出了楓葉名邸,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隻得作罷。


    杜敏一走,長歌便進房間收拾行李,然後就見衣帽間裏擺著一箱子衣服和鞋子,都是她上次整理出來準備捐出去的。


    她驚訝地探頭,問著陸西澤:“我衣帽間的箱子,你沒扔掉?”


    陸西澤見她回來到現在,總算正眼看了他一眼,鳳眼幽深地盯著她探出來的小臉,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嗯。”


    原本都扔了,但是看到易南夢送來的那幅畫,他又讓文理將東西撿了回來。


    “這是打算捐掉的,文理,你等會回去的時候,幫我捐掉吧。”


    這箱子裏的衣服都是原身的審美,跟她的不符,長歌索性直接捐掉,那天早上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處理。


    文理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陸總的助理,是陸總的!


    不過見陸總無動於衷的模樣,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金牌特助微笑道:“好的,大小姐。”


    “陸西澤,易南夢給我寄了一幅畫,你放在哪裏了?”


    陸西澤淡淡開腔:“書房。”


    那畫畫的絕美,放在客廳被外人看見,不合適。


    長歌進了書房,就見書桌對麵擺放著一幅半人高的畫作,油畫裏的曼珠沙華妖豔到極致,陰沉漫卷的烏雲遮住天際,畫中女子熟悉卻陌生。


    長歌一時看的有些恍惚,這是她嗎?眉眼像她,卻過於慵懶明豔。


    “易南夢拍賣的畫作大多是溫暖悠閑的鄉村田園畫,鮮少有這樣色彩鮮明,充滿矛盾的人物畫,秋長歌,畫裏的人是你嗎?”


    低沉華麗的聲線從身後響起,長歌渾身一僵,回頭看去,隻見陸西澤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話裏有話!


    長歌眼眸眯起,冷哼道:“不是我,是你?陸西澤,以後還是叫我大小姐吧,認清你的身份。”


    陸西澤:“……”


    以前秋長歌嗬斥他癡心妄想,辱罵她的時候,也會說這句話,那時,這女人在他眼裏跟死人沒什麽兩樣,不過今天!


    陸西澤鳳眼幽深,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美的有些過分,同樣的話從同一個人嘴裏說出來,為何給他是兩種感覺?前者是厭惡,後者有些愉悅。


    他薄唇輕吐,意味深長地喊道:“好的,大小姐。”


    尾音上揚,聲線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性感,像是在玩味什麽。


    長歌莫名警覺了幾分,不過陸西澤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壓迫感頓時消失。


    “陸總,夏嫂來了。”


    文理走到書房門口,低聲提醒,不僅夏嫂來了,還帶來了許家人。


    陸西澤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點頭應道:“嗯。”


    長歌看完畫作,不想跟反派過多接觸,立刻退出書房,尋思著看來真的得買房,藏畫。


    長歌剛出書房,就見文理開了門,進來四人,領頭的是穿著十分講究的中年阿姨,笑的一團和氣,等看清後麵三人,她瞳孔微縮,心頭泛起一股酸澀。


    一對老實巴交的中年夫妻,穿著半新不新的布衣,眉眼間唯唯諾諾,想開口,又自卑地將話吞了回去,唯獨夫妻兩身後的少年清脆地喊了一聲:“姐。”


    長歌看著少年清秀的眉眼,以及身上洗的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立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原身的養父母和弟弟許文光。


    日記裏,原身跟弟弟許文光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原考落榜,沒有複讀,選擇參加選秀混娛樂圈以後,許文光跟她大吵了一架,姐弟兩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再後來就是被認回豪門,跟養父母一家斷了關係。


    所以原身跟養父母一家的關係,最後是極淡的,少女寫在日記本裏的初心終究還是被燈紅酒綠的名利場磨滅了。


    長歌點頭,淡淡說道:“進來吧。”


    許家夫婦露出卑微的笑容,不敢進門,笑道:“其實我們不該來的,就是小光說你直播時出了事,我們有些著急,想來看看你,現在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許家夫婦說著就要回去,去拽兒子,結果拽不動。


    少年臉色有些陰沉,語出驚人道:“姐,我不想考大學了,想跟你一樣參加選秀,你看我行嗎?”


    家裏窮的掀不開鍋了,錢都被親戚借走,要不回來,而且為了幫二舅還賭債,他們還欠了二十萬塊,大學費用太貴了,就算他考上大學,能拿國家獎學金,能勤工儉學賺生活費,但是那二十萬誰來還?他一走,那些逼債的人一定會逼死爸媽的。


    這一次要不是秋長歌出事,那個叫做文理的人來接他們,他們都要走投無路了,但是來了大城市,租房吃飯什麽都要花錢,爸媽已經愁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了。


    他不想讀書了,他想出來賺錢。


    許家夫婦傻了眼,眼睛發紅,急道:“你這傻孩子,胡說什麽呢,明年就高考了。學校都找好了,咱家都沒文化,就指著你考個好大學了。”


    少年任父母打著,一聲不吭。


    長歌看了一眼不動神色的陸西澤,長眸半眯,淡淡說道:“先進來再說。許文光,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年眼睛一紅,倔強的說道:“就是不想讀書了。”


    其實這幾年,他一直都在關注秋長歌,恨她戀愛腦,為了一個豪門夢,被全網黑,猶如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又恨她明明都離開了這個泥沼,回到了豪門,為什麽沒有把日子過好,更恨她終於清醒,在綜藝裏大放異彩,猶如天上月遙不可及,而他和爸媽卻被潑皮無賴逼的走投無路。


    “進來!”


    長歌聲音微冷,帶著幾分的威嚴。許家夫婦和許文光下意識地進門,然後猶如提線木偶一樣,換了拖鞋,順著秋長歌指著的位置,坐在柔軟的不可思議的真皮沙發上。


    許家夫婦看著這富麗堂皇的豪宅,窘迫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許文光也有些後悔說那些話。


    屋內有外人,尤其是那個俊美矜貴的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貴。


    要是知道許家的情況,會不會瞧不起秋長歌?


    長歌去冰箱拿了三瓶水,冷淡地朝著進門來的夏嫂說道:“夏嫂嗎?今晚他們三留下來吃晚飯,麻煩多準備一些飯菜。”


    陸先生沒開口,夏嫂一個字都不敢說,自打她進門來,見秋長歌話雖然不多,但是周身都有一股壓迫感,是個極有章法,有規矩的美人,甚至比她見過的那些名媛小姐更像名媛,頓時笑道:“好的,太太。”


    太太?秋長歌眉尖微皺,沒糾正她的稱呼,一邊陸西澤也鳳眼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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