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嘴唇發白,卻強撐著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悟空……你有所不知……我乃如來二弟子金蟬子轉世……”


    步京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這事兒俺老孫早知道了,你都念叨八百遍了!說重點!”


    唐三藏被步京粗魯的語氣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的黑血越發觸目驚心。


    步京見狀,心中那點不耐煩也煙消雲散,他一把扶住唐三藏,語氣焦急地問道:“師父,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話慢慢說,俺老孫聽著呢!”


    看到步京焦急的神情,唐三藏心中一暖,他顫抖著手抓住步京的胳膊,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嘶啞地說:“悟空……為師並非有意欺瞞……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步京心急如焚,恨不得撬開唐三藏的嘴,把話掏出來。


    唐三藏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咬牙說道:“隻是……我前世金蟬子,無意間窺探到佛祖的秘密……佛祖他……他並非慈悲為懷,而是……”


    “是什麽?!”步京追問道。


    “而是一個……偽君子!他……他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不惜殘害生靈……甚至……甚至……”唐三藏說到這裏,情緒激動起來,劇烈地咳嗽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步京連忙輕拍著唐三藏的後背,幫他順氣,焦急地問道:“師父,您別急,慢慢說,到底是什麽秘密?”


    唐三藏緩過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看著步京,一字一句地說:“他……他想要……控製三界……將所有生靈都變成……他的傀儡!”


    “什麽?!”步京聞言,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唐三藏,“這……這怎麽可能?佛祖怎麽會……”


    “是真的!為師親耳聽到……他與人密謀……要利用取經之事……暗中收集……信仰之力……控製三界……”唐三藏說到這裏,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步京如遭雷擊,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靂在他耳邊炸響。


    如來,那慈眉善目的佛祖,那個口口聲聲慈悲為懷的聖人,竟然想要控製三界,將所有生靈都變成他的傀儡?!


    他猛地回頭看向昏迷不醒的唐三藏,心中翻江倒海。


    唐三藏雖然囉嗦膽小,但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言亂語。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步京的腦海中閃過自己重生的畫麵,那股神秘的力量,那模糊不清的記憶片段,難道這一切都與如來有關?


    難道自己重生到這西遊世界,也並非偶然?


    “該死的禿驢!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俺老孫定要將你從那蓮花寶座上拉下來!”步京咬牙切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白毛鼠精,眼中寒光閃爍:“說!到底怎麽回事?我師父中的是什麽毒?!”


    白毛鼠精被步京逼得連連後退,眼看著那金箍棒就要戳到自己的鼻尖,她慌忙解釋道:“大聖!您誤會了!當初是我鬼迷心竅,做了糊塗事!可如今我早已改過自新,一心向佛,怎麽會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呢?”


    步京見她言辭懇切,不似作偽,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收起金箍棒,冷哼一聲道:“量你也不敢騙俺老孫!說吧,我師父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毛鼠精見步京態度有所緩和,心中稍定,她偷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才說道:“大聖,我真的不知道唐長老為何會中毒。我也是感覺到他氣息有異,才一路尋來,誰知竟會遇到大聖您……”


    步京狐疑地盯著白毛鼠精,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破綻,可白毛鼠精卻始終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那你可知我師父中的是什麽毒?可有解救之法?”步京沉聲問道。


    白毛鼠精略作沉吟,緩緩說道:“我雖然不才,但也略懂醫術。據我觀察,唐長老所中之毒,並非尋常毒物,而是一種極其陰寒的毒素,名為‘蝕心寒毒’。這種毒素霸道無比,會慢慢侵蝕中毒者的五髒六腑,直至……直至……”


    “直至什麽?!”步京心頭一緊,急聲問道。


    白毛鼠精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道:“直至……魂飛魄散……”


    步京聞言,如遭雷擊。魂飛魄散?這“蝕心寒毒”竟如此歹毒?


    “那可有解救之法?”步京一把抓住白毛鼠精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找到傳說中的‘落胎泉水’,方可化解此毒。”白毛鼠精語氣沉重地說道。


    “怎麽又是落胎泉水?這落胎泉水咱們不是都找過了,沒有嗎?你莫不是誆我吧,明知它不存在還故意說。”


    白毛鼠精見步京不信,連忙解釋道:“大聖有所不知,這落胎泉乃是天地間至陰至寒之物所化,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毀掉的?女兒國不過是一處泉眼罷了,這天下之大,難保沒有其他的泉眼存在。”


    “你的意思是說,這落胎泉水,還有其他的地方有?”步京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能找到落胎泉水,師父就有救了!


    “我也隻是聽說,具體有沒有,在什麽地方,我也不知曉。”白毛鼠精搖了搖頭,麵露難色。


    “那你倒是說說,你聽誰說的?就算把這三界翻個底朝天,俺老孫也要把那泉水給找出來!”步京急切地追問,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將那落胎泉水給搶回來。


    白毛鼠精被步京的架勢嚇了一跳,怯生生地說道:“大聖息怒,我當年被壓在靈山下,曾聽那些巡山的土地神閑聊,說是在那北俱蘆洲,有一處萬年冰窟,裏麵似乎藏著什麽異寶,引得不少妖魔鬼怪前去尋寶,但都無功而返,還有不少妖怪喪命其中。我當年無意中聽到,便記在了心裏,至於那冰窟裏究竟有沒有落胎泉水,我也不敢保證。”


    “北俱蘆洲!萬年冰窟!”步京低聲念叨著這兩個名字,仿佛要把它們刻進心裏。


    師父危在旦夕,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那萬年冰窟,把那勞什子的落胎泉水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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