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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家小區門口有許多停車位,因為小區是老小位,裏麵沒有停車場,所以有車的人家都是在小區門口劃著名的停車位上停。


    他們開車回去停在小區門口不久,芳姨回來了,另一個也是有些肥胖的中老年男人把自己的衣服給她披著回來。


    芳姨想把他的外衣脫下來還給他:「衣服還是你拿著吧,我穿回去了讓我老公見到了又是一頓惡吵。」


    「他一個吃軟飯的還好意思跟你吵?你不要脫了,你的衣服上盡是紅墨水,你脫了小區的人要注意到了。我跟著你進去,到了你們家門口,你再把外套脫給我,我不讓他看到就是了。」胖男人關心的說。


    芳姨有些為難:「可是,他有時候會在小區裏運動運動,要是讓他看到了你,他可能會跟你打架的。」


    胖男人煩了:「那你就穿回去吧,我走了。」


    他轉身就快速離開,不讓芳姨有機會後悔。


    肖海冷笑說:「這兩個人肯定是情人關係,要不是的話,你直接打死我好了。」


    茉莉有點奇怪:「你怎麽可以那麽肯定呢?」


    肖海這才反應過來,他說話的對象茉莉隻有十五歲,他不好意思的說:「我怎麽能跟你一個孩子家家的說這些呢?你不要管了,我有情人,我知道。」


    茉莉也沒有再問,她對這些問題不感興趣,但她對芳姨有情人比較感興趣,也許她老公會因此管管她的。


    茉莉還在聽著肖龍那邊的動靜,警察去查了之後告訴他,車主同意他們調查這件事,已經準備趕到幸福小區裏來確認這個碰瓷的人了,他們現在要再趕到幸福小區去看找這個碰瓷的女人,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在家。


    茉莉真想告訴肖龍,讓他告訴警察芳姨在家的,但是,她不能說,她不能讓警察覺察到什麽。


    警察先來了,茉莉帶著肖海一起進小區裏看熱鬧,隻不過肖海不能跟她站一處,她裝作在小區裏的運動器械上做下運動的樣子。


    芳姨住的那幢樓在中間一點,正麵對著小區中心有器械的這邊,所以,茉莉在這裏可以看到警察一樓一樓的上去,一直上到五樓了去敲門。


    小區裏有許多老年人,年輕人結婚時,都去外麵買房子搬出去了,老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居然小區裏連警車都開進來了,自然要跟著去看看熱鬧。


    開門的人是芳姨的老公,他開了裏麵的那道門,不肯開外麵的防盜門跟警察說芳姨不在。


    警察冷笑說:「我們都沒有說我們是來找誰的,你就是說你老婆不在,你這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趕快開門,不然,我們會以包庇罪把你抓起來的。」


    芳姨老公知道憑他是擋不住警察的,隻好開門讓他們進來。


    其他的老人也要擠進去,芳姨老公不樂意了:「我們家有事,你們改天來玩吧。快點出去,快出去。」


    可是,這些老頭老太太的跟他們兩口子都熟,根本不管,掰著門非要進去:「不行,我們就要今天來玩,趕快開門,你要夾到我的手了。」


    芳姨老公沒有辦法了,隻好大開著門,讓他們進來,進不來的老人也站在門口聽著看熱鬧。


    警察對芳姨老公亮了一下工作證後嚴肅而冷淡的說:「我們今天接到報警說你的妻子芳姨碰瓷,監控視頻我們也看了,的確是這樣的。請你把你的妻子叫出來,我們要帶走她到交警大隊去做調查。」


    芳姨老公沉默了一會兒,指了指關著的臥室的門小聲說:「她在裏麵,我不敢叫她,你們去叫她吧。」


    這次跟來的還有個女警察,有女嫌疑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派一個女警察跟著的。


    女警察去敲門了:「你好,你是芳姨嗎?你出來吧,我想我們在外麵說的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


    芳姨在屋裏大哭了起來:「這能怪我嗎?不能怪我的啊,我和我老公好好的上著班,還是國營大單位的,可是,國家說讓我們單位倒閉就倒閉,說讓我們下崗就下崗。我們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我們現在能去學什麽呢?憑什麽我們好好的工作著,現在要安排我們去掃地,卻做些讓人看不起的工作呢?可是,我們也得活下去呀,我們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得讓他們吃飽穿暖的啊。」


    外麵的老人們幾乎都跟芳姨他們是一個老國營單位的職工,他們才聽說芳姨碰瓷時還很看不起她,但聽她這麽一說就議論紛紛的說:「對呀,國家的改革讓我們都活不下去了,你們不能抓她的。」


    那個女警察沒沉住氣,生氣的說:「你們是下崗了,可是,國家也給了你們活下去的保障了呀。那些老國營單位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現在你們還能領到社保的一些退休工資,你們不會這麽想嗎?」


    男警察年齡要大一點,他打斷女警察的說:「老人家們,我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討論政策的利弊的,我們是來抓碰瓷犯了法的嫌疑人的。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否則,你們也是犯法的。」


    老人們雖然老了,卻不糊塗,大家都不敢再說話了,甚至有些膽子小的還退了出去。


    男警察也走到門口嚴厲的說:「芳姨,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在強行破門而入了嘎。」


    芳姨隻好開門出來,她洗了臉,沒有化妝,五十多歲的女人蔫蔫的穿著一件像睡裙一樣的衣服出來了。


    女警察皺了一下眉頭說:「你去把睡裙換了吧。」


    芳姨哇的哭起來:「這就是我的裙子了,不是睡裙,你們人民警察看不起人民。」


    女警察也不敢再跟她什麽了,隻能帶著她下樓了。


    豪車司機也來了,警察讓他確認了一下是不是芳姨後,一起去了警察局,肖龍也跟去了。


    茉莉不想跟去看了,她便讓肖海跟去警察局附近等肖龍,有什麽事再給她打電話,她想回家了。


    茉莉回到家後,把藍牙耳機取了,放大音量邊聽著邊打掃家裏的衛生。


    原來,芳姨常年碰瓷,交警大隊那邊已經收集了些視頻的,她一去交代他們便對上了人,把那些視頻挑出來看,每次她碰瓷旁邊幫腔的都是那幾個人。


    交警讓芳姨把那幾個人也交代出來,芳姨沒有辦法,隻能把他們都說出來了。


    交警大隊的領導也來了,覺得這個碰瓷事件很典型,通知了電視台來做了個專訪。


    茉莉收拾打掃好了家裏的衛生後,交警大隊的專訪也結束了,她拿出本小說來看了會兒,奶奶回來了。


    奶奶回來後有些激動的說:「茉莉,你躲在屋裏沒有出去呀?小區裏都出了大事了,芳姨被警察抓走了,他們說芳姨是去碰瓷才被警察抓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茉莉把小說收起來,認真的聽奶奶說這事,她想聽聽奶奶的態度。


    哪知奶奶嘆息說:「哎,小區裏的人嘴臭得很,你爸媽是被個開車技術不好的人給撞死的,現在他們居然把你爸媽和芳姨去相提並論,說什麽你爸媽那時叫意外,現在芳姨這麽做就叫碰瓷了,我氣得不行,跟他們吵了起來。」


    茉莉也苦笑說:「奶奶,你不要跟他們生氣,他們不會想到我們兩個沒有了我爸媽活得有多不容易,他們隻會想到我們得了十五萬元,夠花一輩子了。他們的心不好,我們犯不著跟他們生氣的。」


    奶奶心痛的說:「茉莉,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我是活到老,什麽不要臉的人都見識過了,我隻是擔心你難過而已。本來,這些事我都不準備說給你知道的,但是一想到你應該知道,好有個心理準備,不然你要是突然聽到他們這樣說,會氣壞身體的。」


    茉莉心疼奶奶,跟奶奶抱在一起說:「奶奶,不管日子有多不容易,我都不會有什麽事的,你自己保重就好。等我大學畢業了,我掙了錢後,我帶你去旅遊吧。」


    奶奶含淚點頭說:「你大學畢業後,我要帶著你去你爸媽墳地上給他們掃掃墓,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讓你去,就是怕你傷心分心的。」


    祖孫兩人相互安慰了一會兒後,茉莉才按住奶奶,她自己去做飯。


    吃過飯後,奶奶洗了個澡睡了。


    奶奶今天很反常,茉莉回屋後悄悄的打了個電話給段大哥,想了解一下今天奶奶在外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段老大告訴茉莉,今天陳奶奶出去撿廢紙時,被幾個小偷圍著要打她,不過被他派去的兩個打手給全部打翻了。


    陳奶奶被兩個打手帶上車走了,他們裝成是路見不平的鄰居。不過,陳奶奶心裏難過,說想不到現在的這些年輕人變得這麽壞了。


    茉莉點點頭,說奶奶今天回來情緒不高,因為就是因為這件事了。


    段老大聽完後說:「今天的事,肖龍肖海回來跟我說了,你和陳奶奶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知道是你弄的,不然,他們可能會報復你們的。保護奶奶的人,我會換兩個,不然總是這兩人跟著奶奶,奶奶會懷疑的。」


    茉莉答應著,謝過段老大。


    茉莉去上學時,又遇到了項佳佳,她們居然是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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