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家高級咖啡館,環境優雅,往來的客人西裝革履,穿著時尚幹練。


    真穗有些癡迷地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眼前的人完全符合她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氣質優雅溫潤,舉止謙和有禮,就好像是從電視中走出的貴公子。


    感覺到對麵炙熱的目光,男子微微笑了一下,將咖啡杯擱置在精美的托盤上,體貼地問道:「是不是咖啡不合胃口?」


    真穗放下拄著臉頰的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道:「沒有,沈先生看著太養眼了。」


    沈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承蒙真小姐喜歡,我很榮幸。」


    「……我不姓真,我姓任,真穗是我的名字。」她不喜歡人家叫她全名,實在是不太中聽。


    「任真穗?」沈離重複了一遍。


    真穗不太自在地咳了一下,說:「你就叫我真穗好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沈先生的名字。」


    「我叫沈離,沈小姐怎麽稱呼我都可以。」


    「沈離?」真穗皺起眉,好似在努力回想什麽,「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沈離笑了一下,麵色很是平靜:「我和任小姐的好友赫尤美是舊識,隻是之前有一些誤會,一直沒來得及解開,你或許聽說過我。」


    真穗聞言臉色馬上一變,眼底的笑意消失不見,幾乎是咬牙道:「你就是沈離?」


    沈離麵色不改,笑容依舊溫和有禮:「任小姐不必如此看我,我與你相交,是真心喜歡你的為人,為你的性格所吸引,我和赫小姐之間確實有很多誤會需要解開,但我不認為這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真穗直直地看著沈離,旋即也笑了,她說:「尤美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對她的傷害,我是一清二楚,沈先生未免太過自信。」


    「其實我不太懂,我哪裏對赫小姐造成過傷害?他父親的遭遇不是我造成的,反倒是我在很長一段時間承擔了他們父女兩人的醫療費,最後赫小姐還從我這裏拿走了三千萬,這麽多年了,我也沒有過任何的報復行為,談何傷害?」他笑看著真穗,緩聲道,「所謂日久得見人心,我是什麽樣的人,任小姐慢慢會清楚的,我和赫小姐之間的誤會也會有慢慢解開的一天,終究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真穗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似乎被說服了:「你這麽說,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兒。」


    沈離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然:「比起我,我倒是認為一直壓榨赫小姐的秦弈才是真正給她造成傷害的人。」


    真穗看著沈離,微微傾身,略有猶疑地開口:「沈先生的意思是會幫助尤美脫離苦海?」


    「如果有需要的話。」沈離交疊著長腿,始終是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我與秦弈多年朋友,了解他這個人,赫小姐與他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等到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下場必定是十分悽慘,我早前便想和她言明這厲害關係,但一直不得機會,我覺得任小姐作為朋友有必要給予她適當的提醒。」


    真穗看了看眼前的咖啡,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倒是想,但她現在很是癡迷秦弈,我也沒什麽辦法,不知道沈先生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說著她抬了抬手,叫來服務員:「咖啡有點涼了,麻煩幫我換一杯新的,熱一點的。」


    沈離笑了:「是不是這個話題影響你心情了,我們可以聊些別的。」


    「怎麽會呢?」真穗拄著臉頰,認真地看著沈離,「我也是因為尤美的事兒一直擔憂,這個秦弈對她真的是一點都不上心,偏偏她還上趕著往前湊,勸也勸不動,我也想有人給我出出主意呢,不知道沈先生有什麽辦法,讓她絕了這個心思。」


    麵對真穗專注的目光,沈離放下咖啡,慢條斯理地道∶「秦弈這個人精明的狠,常規的辦法自然是不好入手,我隻是覺得一味地退讓不是解決的辦法,赫小姐每次在公眾麵前都是佯裝無事,替他背書,但這種做法隻能適得其反,讓對方變本加厲,其實與其忍氣吞聲,莫不如默認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才能讓對方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對哦。」真穗看著沈離,眼中帶著些許癡迷,「你說得好有道理。」


    「小姐,您的咖啡,請慢用。」正說著話,漂亮的女服務員換來新的咖啡。


    真穗看向服務生,很是溫柔地說了一聲:「謝謝你!」帶著平素少有的嬌柔。


    她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手指握上杯柄:「所以說沈先生這些日子接近我,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害得我一直自作多情,還以為你是對我有好感。」


    沈離神色微變,隨即聲音和緩地說道:「誤會了,因為赫小姐是你的朋友,我才會說這些,別人與我是不相幹的人,真穗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最後一句,沈離說得極盡溫柔


    「所以你喜歡我嘍?」真穗笑著問道。


    「當然,任小姐很有魅……」


    啪!


    沈離未盡的話,讓燙人的咖啡澆滅。


    哐啷……沈離身體向後躲閃,身前狼藉一片。


    「你幹什麽?」沈離狼狽地撣開手上的咖啡,那咖啡少說也有六七十度,良好的教養才讓他沒有叫出聲。


    但這一番動作還是吸引了周遭不少目光,看著兩人竊竊私語。


    真穗站起身,將咖啡杯穩穩地放在托盤裏,笑容不變地看著沈離:「抱歉,我是覺得太噁心了,沒忍住,你要怪就怪剛才咖啡太涼,不然我也不會和你這麽多廢話。」


    「你耍我?」沈離臉色很是難看。


    「你覺得呢?」真穗笑看著她,然後又慢慢冷下臉,寒聲道,「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我保準讓你好看,你還別以為我是嚇唬你,我說到做到!」說完真穗拎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服務員給沈離遞上毛巾:「先生您沒事兒吧,需不需燙傷藥。」


    沈離麵寒如水,原以為尤美那女人見利忘義,為了權勢傍上秦弈,那麽她的閨蜜必然也是一樣,不想性格如此剛烈,讓他顏麵掃地。


    真穗出了咖啡廳,站在大街上氣得直吐氣,劉海吹得飛亂,她插著腰無語地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罵道:「什麽玩意?」


    長得人模狗樣的,一肚子壞水,白瞎了這個長相。


    但確實是長得很好看,完全符合她的審美,嚓……真的是想爆粗口,越想越鬧心。


    真穗拿出電話直接給尤美打過去:「赫尤美!你個討債的,我告訴你,你必須陪個帥哥給我,不然這事兒我和你沒完。」


    尤美接到真穗的電話,感到有些不安,這沈離別不是又憋著什麽壞呢。


    她在屋裏轉了一圈,便下樓去找秦弈了,總有能治得了他的人。


    秦弈的目光從書上移開,英挺的鼻樑讓他看上去:「所以你和我說這些的目的?」


    「我……」尤美愣了,接著解釋道,「不是,我是想提醒你,我懷疑他又在憋壞,你想啊,三年前他平白無故為什麽要買我家的別墅?我覺得就像他當初用我的形象給小七一樣,說不得是有什麽目的,這麽深的心機城府,完全有可能是做得連環局,你得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麽。」


    秦弈微微點頭:「這麽說也沒錯,說起來你能在這裏也是他推波助瀾的結果。」


    啊?


    秦弈輕描淡寫地道:「一個利慾薰心的女人,多少會給我製造一些麻煩,而且頗有成果。」他現在負.麵.新.聞纏身,口碑落入歷史最低,若是放在三年前,董事會要天天煩他。


    尤美不高興了,她坐下來,看向對麵的秦弈,忍著怒氣道:「那你為什麽還順他的意?」


    「放到身邊,總比放到外麵更好控製一些。」秦弈輕描淡寫地道,「你沒必要問我的意見,相比較,他在你身上沒討到過半分便宜,比起城府你更勝一籌,所以你自己的辦法或許比我更有用。」


    利慾薰心,心機城府……


    尤美深吸了口氣,原本隻是著惱的她,此時有些心灰意懶,解釋都是徒勞的。


    「你看書吧,不打擾你了。」說著尤美就要站起身。


    但秦弈卻是開口道:「你當初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地損毀小七的記憶卡,這完全沒有必要,沈離之所以針對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沈離失去了和他交易的籌碼,以至於惱怒嫉恨。


    秦弈很想知道原因,知道尤美多此一舉的原因,知道這個險些讓他喪命死在療養院的原因。


    尤美看著他,神色淡了下來,「我和你解釋過的。」她當然知道讓沈離失去這個籌碼,會讓自己遭沈離的嫉恨和報復,但她不想沈離以此來要挾秦弈,「但你並不相信,所以我現在說的你也不會相信,按照你的邏輯,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就是因為沒有合理的邏輯他才會問,秦弈自覺沒做過什麽值得赫尤美如此為他付出,反倒是他醉酒之下對她……


    他不相信肉.體關係可以讓一個女人對他死心塌地。


    但如果赫尤美給他的解釋是真的,那麽赫尤美就是不計後果地為他冒險。


    「你很喜歡我?」秦弈問道。


    尤美的手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她啞然無言,站起身就要離開。


    秦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以前可以很輕鬆的承認。」


    尤美垂下眼睫,說:「對,我喜歡你,我說過很多遍了,你沒必要用這個來試探我,踐踏我的自尊心,因為那都是以前了。」尤美避開秦弈的目光,緩聲說道,「我說過,我會放下過去,我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你對我來說隻是麥麥的爸爸,再沒有別的身份。」


    說著她邁步就要離開,但因為心神慌亂走得太快太急,沒找準路,小腿直接撞到了前麵的玻璃茶幾上。


    這一下磕得很重,結實的一聲「砰」響後,尤美整個人疼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尤美咬著牙,疼得話都說不出來,加上心中氣惱羞窘,一堆負麵情感湧上來,委屈得眼圈立時紅了。


    她真是太沒用了。


    突然,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腿。


    「有那麽疼嗎?」


    尤美撇過臉不看他,忍著不讓眼眶打轉的淚水掉下來:「你試試?」


    「先鬆手。」清潤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褲腿慢慢地讓人掀起,細白的小腿橫陳著一道看起來觸目驚心的紅色淤痕,中間破了皮,滲了不少血出來。


    尤美餘光看了一眼,眼暈不已,臉都白了。


    「不要緊,簡單包紮一下就可以。」說著秦弈在茶幾下取出一個醫療箱,「不是小孩子了,走路竟然這麽冒失。」


    「不用你管,嘶……」也不知道秦弈用的什麽給她擦傷口,尤美疼得直嗦氣,心下酸楚,「你在報復我嗎?」


    秦弈看了一眼她揪成一團的淨白麵頰,水光瀰漫的眼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心口不受控製地悸動了一下,有種想要攏到懷中好好安慰的衝動。


    「疼……」尤美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微微帶著哭腔,「輕點……輕點啊,你至於這麽恨我嗎?」


    秦弈發覺自己的手掌剛才不自覺的收緊,掌下是細白玉潤的觸感,尤美的腳踝圓潤小巧,小腿修長勻稱,腦中不期然地闖入一些衝擊感很強的畫麵。


    曾經模糊的記憶,隨著這些日子的接觸,竟然所有細節都回憶起來。


    她也曾如此哀求過他,帶著哭腔求自己放過她。


    秦弈快速給她包紮完,說道:「這兩天不能碰水,如果不放心讓司機帶你去醫院看看。」


    尤美搖搖頭:「不用了,也不嚴重。」雖然剛才很疼,但她知道不過是破了點皮,就是淤青大概要這一周才能消。


    說著她就要拄著身後的沙發站起來,結果腿上一痛沒站穩,竟是直接朝秦弈懷裏撲去。


    秦弈下意識地張開手去迎,兩人便擁抱著嵌合到一起。


    尤美驚惶地抬頭,慌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勾引你。」尤美也顧不上疼,就覺得自己又要讓人誤會,窘得快哭了,這一係列巧合,秦弈一定會誤會自己又勾引他。


    秦弈看著她細如冷瓷的麵頰紅潤微生,慌亂的眉眼水光盈盈,心悸的感覺越發強烈,砰亂的的心髒好似要跳出來。


    秦弈慢慢抬手,扶上尤美的後頸,施力將她朝自己壓下,然後咬上柔嫩水潤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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