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就成了孕期女性了呢?


    如噩耗當頭,尤美感覺頭嗡嗡作響,說不清是慌亂還是恐懼,她剛剛出了校園,完全沒有做媽媽的打算。


    「你放心,秦醫生人很好,答應不會將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所以不用怕。」等大夫走了,真穗安慰她。


    尤美拿著水杯,整個人魂不守舍,眼神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真穗嘆了口氣,見尤美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就知道她嚇得不清,但有些事兒卻不得不說,「你有什麽打算嗎?這個孩子,你打不打算……」她頓了一下,轉而說道,「或者你要告訴秦弈嗎?」


    聽見秦弈,尤美猛然回過神,她連忙搖頭:「不……不能告訴他。」


    「果然……」除了秦弈也真的沒有別人了,真穗心情複雜地說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說去見秦遠,結果舅舅最後在東城郊外找到你的,這麽冷的天,再晚一會兒,真的就是一屍兩命了。」


    尤美無意識地抓緊手中的杯子,指尖泛白,她情緒低落地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真穗看著她,眼前的尤美完全就是一失足少女,她有一肚子想要責怪的話,想問尤美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沒有保護好自己?


    但眼前還有更迫切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你要早有決斷才好,我不想幹擾你的決定,如果以後後悔,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但是……」真穗看著她,吐了口氣道,「單親媽媽不好當,一個孩子的負擔不是你能承受的,你一定要好好考慮,千萬不能感情用事,你就算再喜歡秦弈,也不能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


    尤美輕輕地點頭,她沉默了幾秒,隨即抬頭朝真穗笑了笑,隻是那笑容太過勉強:「我明白,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


    真穗點點頭,說:「先不著急,把身體先養好,你太虛了,之前躺了大半年,後來又不能正常吃飯,明明以前身體那麽好,連感冒都……」真穗有些說不下去了,這一刻,她才覺得尤美這半年來經歷了太多,她沒辦法輕描淡寫地讓她不要在意。


    尤美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晚上可以出院嗎?我不想在醫院,回去我也能把身體養好。」


    「可是……」真穗有些為難地道,「出院之後你就隻能去我那個蝸居了,我記得你家的房子被查封了,我那裏很小,你會不會住不習慣?」大學幾年,真穗是一直看著尤美錦衣玉食的生活,相比之下,她那個住所實在是太寒酸了。


    聽到自家房子被查封,尤美的臉白了一瞬,但接著她便說道:「會不會很麻煩你?我不會住太久的,我銀行卡應該還可以用,我會付房租的,我現在……沈離那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說到最後,尤美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這一刻的她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說什麽呢?你住多久都可以,我就是怕照顧不好你,你不願意住院,我一會兒問問大夫,然後咱們就出院,別多想,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都會好的,你信我的。」


    說話的功夫,尤美的手機突然響了,真穗從衣架上的羽絨服,把尤美的手機掏出來給她。


    這是小七的手機,尤美出門的時候帶出來的。


    是車煜老師的電話,尤美連忙接起來。


    「美美……我現在在國外,我找到你父親了,你不用擔心,我給他轉了醫院,隻是現在不方便再舟車勞頓,暫時不能回國,我請了這邊的專家為他治療,等你有空了可以來這裏看他。」


    「真的嗎……」尤美捂住嘴,忍不住嗚咽出聲,「謝謝,謝謝你老師,我……」她靠在真穗懷裏,這些天的驚憂害怕終於能夠得到徹底的釋放,一座壓在身上的大石終於卸下,一時間淚如決堤。


    「傻孩子,哭什麽啊,現在的人真是喪心病狂,竟然學這些威逼利誘的旁門左道,等這邊的事情了結,我會幫你料理這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美美別哭了,你這麽一哭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尤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地說道:「對……對不起,我真的……太……太沒用了。」


    「有什麽事情說出來,老師可以想幫你解決,你剛剛出校門,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怎麽處理也是正常,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有些事讓大人來做就好了,你做得已經很好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要學會求助,硬扛著隻能讓結果往更壞的地方發展。」


    「我……我明白。」尤美哭得抽嗒嗒的。


    真穗從旁一麵勸,一麵給她擦眼淚。


    「還有你家的鑰匙我放在報箱裏了,裏麵的東西應該是沒有人動過,你有空就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麽,還有……」


    聽著電話裏車煜的囑咐,尤美想噩夢大概已經結束,她終於可以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


    如果……沒有這個不期而至的孩子……


    但終於能夠回家,讓她沒有著落的心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


    …………


    「放著,放著,快別動,我來。」看見尤美彎身去抬箱子,真穗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製止。


    尤美看著將她手中的紙箱搶走的真穗,無語極了:「要不要那麽誇張,合著我還什麽都不能幹了?」


    為了方便照顧尤美,真穗搬進了尤美家的別墅。


    「沒有不讓你幹啊,你去把那個豬肝湯喝了,都快涼了,你再怎麽磨蹭最後也得喝。」


    尤美特別不喜歡動物內髒,聞到味道都受不了那種,現在更是吃了就吐。但真穗的解釋是,反正你吃什麽都吐,還不如吃點補血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身體還能吸收一點。


    尤美坐到桌旁,看著那一大碗湯,撇過臉,看向收拾東西的真穗:「你怎麽就帶這麽點東西過來?」


    「我是來照顧你的,帶那麽多東西幹什麽,別轉移話題,喝了,快點!」


    尤美拿起碗,深呼了口氣,捏著鼻子給自己灌了下去,等喝完嘴邊就多了一枚酸棗。


    「壓一壓,千萬別吐,忍一忍就過去了。」真穗從旁鼓勵。


    尤美咬著酸棗沖真穗笑了笑,結果,下一秒,人就往衛生間沖。


    真穗看著狼狽逃竄的消瘦背影嘆了口氣,真是費死老勁了,一點成效沒有,天天吐,真怕她吐出毛病。


    越養越瘦,她都著急死了。


    等了半天,沒見尤美出來,真穗臉色微變,連忙找了過去。


    結果,打開衛生間,就看見尤美坐在馬桶蓋子上,正在專心致誌地玩手機。


    真穗插著腰,無語地道:「你還能不能行了?在衛生間看什麽手機,想嚇死我啊?」


    「啊……」尤美緩過神看向真穗,笑了一下,「我忘了,我害怕一會兒再吐,就多待了一會兒,無聊就看看手機。」


    「少看點手機吧。」真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然後過來抽她的而手機,「以後還是限製你玩手機吧,總這麽沉迷怎麽行,要做點有益身體健康的事情。」


    「別啊,那我多無聊……」


    「你整天都看些什……」真穗搭了一眼手機的內容,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她抬頭看向尤美:「這是怎麽回事兒。」


    尤美嘆了口氣,現在的各大門戶網站都讓,火星選手「性/招待」醜聞刷屏,說是比賽期間有六名選手給權貴陪酒,包括h姓和k姓的大熱女選手,都參與了這場「性/招待」事件,這也是她們一直能夠超越其他選手,一直走到最後的原因,甚至k姓選手最後登頂折桂。


    都說成這樣了,也和直接點名差不多了,赫尤美和柯姿首當其衝,上麵還有一些她們出入高檔會所的模糊照片。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尤美摟著抱枕,接受真穗的問詢,真穗是不知道這件事兒的,當初尤美是害怕真穗衝動上來,直接去和領導「火拚」,也就沒告訴她,但現在沒有必要繼續隱瞞。


    果然,真穗聽完之後,氣得雙手叉腰,閉著眼抬頭一直強壓怒氣,那架勢恨不得拿槍去找人火拚。


    「都過去了,我也沒吃虧,新聞都是亂寫的。」尤美安慰道。


    「就是亂寫才生氣的,你怎麽就一點都不著急呢?」這說得太難聽了,真穗恨不得和那些人嘴髒的人對罵——你才是雞,你全家都是雞!


    尤美苦著臉說:「我也挺鬱悶的,不過前些日子我把眼淚都快哭幹了,我現在哭不出來了,就隻會笑。」


    「你還有心開玩笑,能不能嚴肅一點,上麵說得可不止這些,還說你是秦氏總裁的情.婦,經常出入總裁的居所,還和人家侄子曖.昧不明,網上還有秦遠向你示愛的視頻,你砸鍋了,明白嗎?你現在的形象名聲一落千丈。」網上已經把尤美形容得特別不堪,什麽偶像失格人設崩塌都是小的,一大片的□□羞辱,口碑反噬得厲害。


    尤美攤手:「那怎麽辦啊?要不,我哭一個?」


    「尤美!」


    「哎,你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兒,反正我現在躲在家裏哪也不去,他們說說我又不能少塊肉,柯姿可比我慘多了,她可是冠軍,剛剛又官宣了大導的戲,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呢。」


    結果聽完真穗更氣了,「哎我去……」她氣得捶著胸口,東北話都飈出來了,「你咋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你……不是……」


    話至一半,真穗突然想到什麽,她驚愕地看向尤美:「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呃……


    尤美表情凝固,隨即躺倒在沙發上裝死,本想瞞一段時間的,結果就這麽讓人抓包了。


    「你給我起來,我發現了,你的那點小聰明就知道往我身上懟,天天瞞著我,主意比誰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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