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緩過來呢?”陳羽踢了踢地上這一攤巴讚,試探一下這家夥醒了沒有,結果還是昏死狀態,隻是自身本能的愈合傷勢。


    不過這幾腳似乎觸發了某個臨界點,巴讚身上發出一陣陣玄妙的波動,直接讓陳羽心中醋意升騰,不由的想直接踹死巴讚算了,這狗日的居然給自己打出了生死關!


    雖然不知道這是第幾層,但絕對不是第一層,一想到此處,陳羽覺得比自己打輸了還特麽難受,犯什麽賤,沒事去踹那兩腳幹嘛,陳羽恨不得把自己腿給卸掉。


    “帶著他趕緊滾蛋,若是動作稍微慢點,就都別走了。”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一旁的那位大雪山修士,咬牙切齒道。


    那修士聽聞立馬將地上這一攤巴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上飛舟,而後頭也不回的駕駛飛舟離開,深怕跑慢了自己落得跟巴讚一樣的下場。


    “我真該死啊,我踢那兩腳幹嘛,草,草,草!”雖然打贏了,但是陳羽那是越想越氣,自己還是生死關第一層呢,怎麽就把別人生死關給踢開了。而且起碼是二層生死關,搞不好還是第三層。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陳羽是睡,睡不好,吃,吃不好。怎麽想怎麽來氣。


    半夜醒來都是大喊一句我踹那兩腳幹嘛!


    惹的大橘非常不滿,還睡不睡了,你不睡,本喵還要睡呢,要發癲出去發去。


    “這是哪裏?俺怎麽躺在這裏?”三天後,巴讚睜開眼睛,除了迷茫,還是迷茫。腦海之中的記憶隻記得自己去挑戰陳羽,然後陳羽變成了一隻怪物給自己捶成了紙片人。


    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什麽地方是不疼的。


    “俺怎麽回來了?”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很明顯,這裏是北域,而且還是自己的臥室。


    忍受住身上無時無刻不傳來的各種痛感,巴讚緩緩回憶起事情經過,自己好像被陳羽當成沙包打了,而且還是毫無反抗能力的那種。


    一直以來自己走的都是大開大合,一力破萬法的路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別人用這種方式摁在地上,且還是境界低於自己之人。


    一時間巴讚道心有些崩潰,自己修了幾百年的武道,到底在修一些什麽?自己引以為傲的鎮獄體在那種不講道理的力量麵前又算個什麽?沙包嗎?連反抗都無法做到,隻能被動挨打的沙包嗎?


    這還是六境打五境,若是五境打五境呢?


    巴讚不敢想,為什麽會有如此變態的神通。到底是何等強健的體魄才能承受的住這神通所帶來的反噬。


    能創造出如此神通的人到底該有多變態,多妖孽。


    為什麽這個妖孽還和自己處於同一個時代?


    在那種變態麵前,所謂的天驕,所謂的特殊體質又算的了什麽?多挨幾拳頭?僅此而已。


    這到底是自己的悲哀,還是這個時代所有天驕的悲哀?


    此刻巴讚猛然想起風含笑失蹤的那些年,當年那個家夥在排位之爭,也被陳羽這般毫無反抗之力的暴揍過?所以這家夥當年並不是去什麽參悟秘法,而是確實被打廢了?


    天驕隻有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其他嗎?


    巴讚不知道,巴讚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好像對自身的武道之路產生了質疑。


    自己到底在修個什麽?在那等橫推一切的力量麵前,自己一切手段連使用出來都是一種奢望,陳羽真的是五境嗎?


    一時間巴讚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此刻無比希望陳羽是六境,七境,亦或者八境,那麽自己哪怕輸了,也可以自我安慰,人家境界高,未來同境還有一戰之力。


    可惜陳羽是五境,比自己低了一個大境界,而且自己身負鎮獄體,更是成就了無漏金身,讓巴讚想找個借口安慰自己都找不到。


    此刻巴讚內心好似有什麽東西在碎裂開來,那是巴讚的武道之心,亦是自信無敵之心。


    “不對,不對,俺比陳羽小,對,俺比他小,哈哈哈!這就對了,俺比他小啊,他九百歲,是前輩,比我多了四百多年修行經驗。


    而俺才五百多歲,俺和他不是一輩的,差了好幾百歲呢,哈哈哈,就是這樣,沒錯,同輩無敵的還是俺,俺隻和同境比,不和上一代天驕比就是了。”


    此刻巴讚道心即將破碎之時,突然想到了什麽,死死抓住這棵救命稻草,眼神之中再次有了光。


    一時間這間巴讚的洞府之中滿是高興與興奮的笑聲,聽的屋外之人莫名其妙。


    不得不說,巴讚是懂如何催眠自己的,相比直接頹廢了的風含笑,底線不要太靈活。


    又是一個月,陳羽的潛龍榜名次再次升了一大截,從四十來到了十六,替代了巴讚,讓巴讚退了一位成了十七。


    現在陳羽上麵是古傾仙,再上麵是風含笑,陳羽有些心動,要不要去找風含笑玩玩,想了想還是算了,別又給風含笑生死關幹開了,那可就真晚上睡不著覺了。


    至於風含笑之上,那就是七境修士的天下了,基本都是這幾年就超過一千歲退出榜單之人了。


    不過陳羽也快千歲了,在榜單上顯示的數字是九百六十五歲,應該是按入飛雲宗之時算的,其實若是真算起來,陳羽年齡已經超過千歲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沒人來挑戰自己,繼續自己的平淡修行生涯。


    不過這一日,陳羽心情又不好了,大橘這死貓突破到四境巔峰了,過了築基後,這死貓修行起來簡直一日千裏,修為跟做火箭似的蹭蹭蹭的往上竄。


    而且陳羽就沒見這貓什麽時候突破失敗過,每次突破小境界瓶頸跟玩一樣,跟特麽沒瓶頸一樣。


    “我說,天天在宗門裏麵是不是太平淡了,有沒有興趣出去逛逛?”突破到四境巔峰的大橘跳上陳羽肩膀裝作隨意道。


    “改性子了?你舍得出去逛逛?瞧瞧你這一身肉,是那種喜歡出去逛的貓嗎?”陳羽撓了撓大橘下巴道。


    “出去嘛,出去嘛,我們去長安看看好不好,好久沒去過了。”大橘用臉蹭著陳羽道。


    “長安?想去通天塔?你這燕國地圖有點短啊。”陳羽一瞬間就知道這死貓的小心思,這是突破到元嬰巔峰,想去通天塔進貨了。


    “也不是啦,唐門不就在長安附近嘛,我們去看看小羅雲咋樣?好久沒見了,一起過去看看唄?通天塔就是順帶著,你五境不也沒去嘛,順帶走一遭唄?”


    “我準備五境巔峰再去。”


    “走啦,走啦,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大橘小尾巴晃悠的飛快道。


    “走個屁。”一句話大橘尾巴不晃了,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我得先去找宗門高層報備,停課一段時間,不然直接走,這金飯碗怎麽辦。”陳羽繼續道,然後大橘眼睛一亮,耳朵重新支棱起來,小尾巴再次晃悠了起來,搖的飛快。


    陳羽以靜極思動的名義向宗門報備說想出去走走,過個幾年回來,於是花了一天的時間,將事情辦好,宗門內倒也沒人因為此時為難陳羽,或者卡著陳羽不放行,基本是一路綠燈。


    畢竟沒誰是傻子會去得罪一位在宗門內不爭不搶的頂尖天驕,且這位天驕後麵後台還巨硬的那種。


    大橘早已收拾好了東西,主要是一些晾曬的小魚幹還有一些吃的喝的,同時關好門窗,將被子等一些東西疊好放起來,免的回來落了灰,或者發黴了。


    踏著清晨的朝露,陳羽將肩膀上的大橘拎了下來,讓其不要一天到晚偷懶,自己的路自己走。


    “走,咱們先去搞點吃的,也不知道那個店鋪還在不在了。”正午時分,陳羽摸了摸肚子道,雖然陳羽可以一天吃幾十天的飯,也可以幾十天不吃飯,但是完全不影響陳羽正常的一日三餐。


    能吃,滿足口腹之欲也是一大幸事。


    “喵~”大橘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沿著記憶,一路來到當年那人和那鬆鼠開的酒肆,酒肆還在,就是人已經不是曾經的人了。


    現在經營酒肆的是一對小夫妻,男主外,女主內,倒是將這酒肆打理井井有條。


    “店家,這地方之前的主人哪裏去了?”陳羽點完菜好奇的問道。


    “你說老趙啊,這不是年齡大了嗎,前些日子就把店盤給我了,小兄弟還是這裏的常客啊?”店家一邊給陳羽安排地方一邊道。


    “這樣啊,那倒是可惜了,知道老趙家地址嗎?認識那麽久,還未曾去拜訪過。”陳羽點了點頭道,隨手拿起菜單,一邊點菜一邊道。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然後第二個岔路口右拐,進村子裏麵,門口有棵大樹,樹上搭了個鬆鼠窩的就是他家了。”店家熱情的給陳羽指路道,當然這熱情也有可能是陳羽點了不少菜,一看就是大客戶的原因,


    酒足飯飽後,陳羽和大橘順著店家指的路一路找到了那處村子,也找到了那棵橡子樹,在其上還用木頭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屋子,看起來格外精致。


    “有人在嗎?”陳羽來到門前,敲了敲房門道。


    一身形消瘦的老翁緩緩打開門戶,看見門口的陳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開口道“仙長大人風采不減當年啊,這麽多年,我已然垂垂老矣,仙長還是風華正茂。”


    “蹉跎歲月罷了,無非多活幾年。”陳羽謙虛道。


    “不知仙長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沒什麽事情,就是路過那酒肆,想著品嚐品嚐那隻鬆鼠的手藝,一問才知道店盤出去了,於是就準備過來看看。”


    “倒是讓仙長大人牽掛了,若是仙長大人不嫌棄簡陋的話,不如進來坐坐?”


    “那就有勞了。”陳羽拱手道。隨後跟著這老翁進了屋子,屋子不算小,雖然有些破舊,不過也占地有三四百個平方了。


    “是你?”一隻毛色發白的大鬆鼠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跳到桌子上看著陳羽道。


    “好久不見,怎麽毛發還白了。”


    “喵~”大橘也跳上桌子打招呼道。


    “老了唄,咱就是個沒背景,沒資源,沒天賦的小鬆鼠,比不得你們這些仙門的大修士。”大鬆鼠理所當然道。


    “白了也好,更可愛了,現在還愛做菜不?”


    “做不動了,誒,身體跟生了鏽一樣,經常一整天我動都不想動一下。”


    大橘瘋狂點頭,我也是,我也是,一整天一動不動,啥都不用做,啥也不用想,日子過的賊舒服。


    “小地方簡陋,沒什麽上好的茶葉,還望不要嫌棄。”片刻老翁端來茶水道。


    “這麽多年還是一個人嗎?”陳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隨意問道。


    “那哪能啊,隻是老伴走的早,不過我也快了,本來店是準備留給我家那傻小子的,可惜那家夥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過卻有一把子力氣,是個種莊稼的好手。


    我把店盤了出去,倒也給那傻小子湊齊了彩禮,娶了房媳婦,咱這輩子也算功德圓滿了。”老翁說到此處笑了笑道。


    “子孫滿堂,倒也確實是一大樂事,今天冒昧前來,多有打擾,這兩顆丹藥還請收下,不是什麽值錢玩意,不過祛除百病,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


    陳羽與大橘與這一人一鬆鼠閑聊了一會後便起身告辭離去,吃不到想吃的飯菜,也就不多留了,繼續趕路就是。


    “若是未來無地方可去,可來飛雲宗找我。”臨走之前,陳羽再次給那大鬆鼠傳音道。


    “他們是真的老了嗎?”官道上,大橘好奇道。


    “老人是真的老了,鬆鼠不是,隻是在裝老,陪伴老人而已。”


    “那你老了那一天,需要我裝老陪伴你嗎?”大橘想了想問道。


    “你傻不傻,咱倆又不會老。”


    “是哦,咱倆又不會老,不過咱倆會死啊!”大橘想了想又道。


    “那你哪天死了,我逢年過節給你上供小魚幹。”


    “那你哪天死了,我逢年過節也給你燒幾根魚竿。”


    “你特麽的,我看你小子是起了反心了!”陳羽直接拎起大橘命運的後頸,一把將其扔的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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