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外麵的風雪並未停止,整個衙門此刻隻有胡然一人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對於刺客是誰,胡然知道,除了前幾天進城的飛雲宗弟子,還能有誰?


    更何況,陳羽麵具都給打掉了,身份確鑿無疑了。


    不過就算知道凶手是誰又能怎麽樣?,胡然敢抓嗎?去飛雲宗求一個公道?問一句為什麽?這和那些被自己兒子欺辱的賤民來自己麵前伸冤有什麽區別?


    人家高興了告訴你查無此人,不高興了直接打死自己,又能如何?一方縣令看起來挺有官威的,但是跟飛雲宗這種橫跨一洲之地的龐然大物比,又算的了什麽?


    說來也可笑,大半輩子不把公道看在眼裏的胡然,第一次想要一個公道!憑什麽飛雲宗的弟子就可以肆無忌憚當街公然刺殺朝廷命官家屬,更何況這家屬還有功名在身。


    縱使自己兒子真的有錯,哪裏又輪到你飛雲宗弟子來管,他還小,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孩子,有些不懂事而已,


    玩弄打殺一些賤民怎麽了?吞並一些土地怎麽了?整個義安府哪裏不是這般?憑什麽就要盯著我兒子殺。


    整整一夜過去,胡然好似蒼老了幾十歲,最後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麵咽,真要去府城上報,要求捉拿 飛雲宗弟子,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官場之中什麽樣子,胡然太清楚了,那些人錦上添花一個比一個在行,讓其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報應啊,都是報應!”胡然蒼涼的聲音在這大廳內回蕩,整個縣衙靜悄悄一片,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犯縣令大人的黴頭。


    此刻一處山林之中的小木屋之中,八目相對,氣氛有些緊張。


    在路林霞和陳羽從縣城之中跑出來後,便在這雪夜之中尋找住所,於是便找到了這處林中小屋,估摸著應該是打獵的獵人在此處建設的一處落腳點,雖有些破敗,但好歹可以遮風擋雨。


    誰知道剛進去,就看見了之前在胡耀身邊的兩個護衛正在屋內生火!


    路林霞默默的拿出一張玉符放在手心,現在四人這個距離,路林霞自覺沒把握在兩位一境高手手上活著,誰都知道同境之中仙道之人要是被武道之人近了身,基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兩位,冤有頭債有主,對吧,你們要殺胡耀就殺他啊,這麽追殺我們不適合吧?”趙姓武者警惕的說道。


    “你們兩個跟著胡耀壞事怕是也沒少辦吧?”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手持斷槍的李姓武者恬不知恥道。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們兩個助紂為虐也該今天走黴運在這裏碰到我。”說話間,陳羽已經拔劍出鞘一劍揮了過去,同時將路林霞護在身後。


    “洞洞吆,我咋發現你平時看起來慫慫的,一打架瞬間就莽起來了啊!咱們剛才直接先握手言和,然後趁人不備,直接當老六偷襲不好嗎!”陳羽二號看著直接動手的陳羽一號一臉無語,這真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我?


    “洞洞二你怕啥,這兩個又打不過我!”一劍揮出,兩人隻能勉強抵擋,還是被這股巨力擊飛重重撞在這小木屋上,將本就破敗的林中小屋砸出一個大洞!


    陳羽立刻順著這大洞來到木屋外,趁他病要他命!


    “打不過打的過先放一邊,明明有更簡單的方式,你非得莽過去,算了算了,我看你表演就是!”


    另一邊靈氣已經有些枯竭的路林霞隻能默默後退,盡量拉開距離,不讓自己成為累贅!幫不上忙,無所謂,不添亂就行。


    “別以為你是飛雲宗弟子,我倆就怕你!這裏四下無人,殺了你都沒人知道!”趙姓武者就地一滾卸去力道,提刀便殺了上去,武者之戰,誰泄了氣勢,生了畏懼,那便輸定了!


    “就憑你們兩個?”看著殺來的二人,陳羽絲毫不懼,手中長劍斜刺,回穿格外靈動,而趙李二人本就在之前被陳羽打斷了兵器,此刻根本不敢與陳羽的靈劍硬碰硬,被陳羽拿著靈劍砍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消片刻拿著斷槍的家夥便被陳羽一劍梟首,另一個拿著斷刀的也被陳羽割的傷痕累累。


    “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這些年罪大惡極,無惡不作!小兄弟放我一條生路,我去衙門自首可好!像我這種惡人,殺之髒了小兄弟的手啊!”


    “發車了你想著補票了,人死了你想著盡孝了,腿被打折了想著學狗叫了,早幹嘛去了?”陳羽沒理會這家夥的求饒,一劍將其捅了個對穿!


    “洞洞吆,等我走後,記得別這麽莽,沒事多想想,遇事怎麽穩健怎麽來,哪怕打的過也別莽過去,能陰就陰,能當老六就當老六,莽多了總會翻車的。


    這次回山門找一下輕鬆類的任務,什麽看管靈獸園啊,看管藥園啊,先苟它個幾萬年在說,反正你長生不死。”看著這一戰已經打完,陳羽二號在腦海之中說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明天早上你就要走了!不得不說,不愧是另一個我,你跟我想法一樣,我也是這樣想的,也苟個幾萬年在說,但是師傅不讓!


    而且這些任務都是執法堂內部任務,咱們這些峰主弟子插不進去手啊!”


    “你笨啊,打不過就加入啊,加入執法堂行不行?”


    “不行,執法堂是單獨體係,由掌門直接管理,不允許其他峰參與其中。”


    “什麽破宗門啊,還不讓人混日子了是吧?”


    “陳師兄,你怎麽了?”這邊打完後,路林霞走了過來看著站立不動的陳羽問道。


    “沒事,殺人後有些不適應。路師妹不害怕嗎?”


    “還好,從小到大死人見多了,被凍死的,被餓死的,被打死的,已經司空見慣了。”路林霞無所謂道。


    “沒上山前,路師妹是做什麽的?”陳羽來到小屋內,用木板將剛才砸出來的大洞勉強遮擋了起來,隨意問道。


    “乞丐,哪裏有吃的去哪裏,然後遇到了師尊在梨花縣附近收徒,我好運氣通過了。師兄呢?”路林霞生了一把火,烤著雙手問道。


    “本來準備闖蕩江湖的,剛出村就差點被人販子抓去買屁股了,然後我把幾個人販子通通砍死,一路逃亡,遇到了哲源上人收徒,也就來到了飛雲宗。”陳羽想了想說道,現在想來,那個人販子商隊叫什麽名字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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