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的對賭,絕對在礦山是裏程碑級別;再通過心口相傳,成為世代行內後人的指路燈、導航儀、參照物。


    先前切石後的打價,並不是眾口之言憑感覺估出來的;而是照慣例,請礦山專業5人評估師團隊最後定價出來的。


    既然是專業,就有一套都能認可、和熟知的專業評估打價程序。勞酬固定,每次每人5000元華幣,遇到高品、高利潤原石,貨主一高興也會加送些紅包。


    這就是礦山的規矩。切割機啟動後,5人評估組開始工作,老者作為現場主持、吳雷作為貨主參加旁聽,和向評估組提供相關信息,而其他所有人必須回避。


    首先5人組隊對之前切割人石掌櫃技術進行了認定:一致認為技術可靠、沒有問題。


    接下來5人開始討論這塊石頭,這對打價是至關重要的環節。


    開始是通過肉眼對場口的認定,但上來就產生了分歧。


    第一位:看好是帕龍老場口料,且外皮特征明顯,加之料大,有衝28億的潛力。


    第二位:認可這塊料的實力,但不認可是老帕龍場口。因為這個場口、特別是這麽大的料,幾十年前就絕跡了。衝28億有些軟,除非出現頂級表現,也就是寶石級祖母綠,即霸王綠高冰滿色。


    前兩人的初評基本上都是有可能。


    後三位基本持否定意見,理由各不相同。


    第一位:老帕龍場口頂級料外表皮殼是純深灰色,而這塊外皮殼是中灰帶點淺灰綠。所以絕對不是老帕龍,不是老帕龍就絕對無法支撐28億的打價。看來年輕大老板對賭報價飄高了。


    第二位:這就是一塊半山半水的後江石。但後江石的高貨多出自水料偏重、外殼呈土黃色的老料之中。所以不認為能看到28個億。


    第三位:我讚成他們兩位的分析,也遠遠看不到那個數。


    接下來是征求貨主看法及其他原因環節。


    吳雷開門見山道:“在各位前輩麵前,小子就個小白。之所以選中這塊賭石,完全就是憑直觀感覺……”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神仙高手。


    有前者道:“我們行業中有你這樣賭石的,隻要賭得中、就稱為神仙賭石;也是認可的。”


    另外一位道:“看待神仙賭石者我們也有常規判斷,今天你一手收了16塊賭石,基本上件件爆棚,這就是非常成功。你能回憶出下手時最強烈的直觀感覺是什麽嗎?”


    “像飛碟!……”吳雷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在場人都笑了,而那位接著道:“這就對啦,這才是典型的神仙賭石成功案例。飛碟,是現代社會最神秘、最捉摸不透的東西,也可以稱為來自太空的神物,而且大家也看到啦,這石頭確實也像飛碟。所以我依然看好老板的28億報價,甚至還可以突破到更高價格。”


    說完起身與吳雷握手,一旁老者也點頭認可;雖然專家組現在3比2占優,但桌上卻是4比3吳雷這邊占優。


    現在就等石掌櫃把“飛碟”切出來後,進入下步程序。


    眾人都在眼巴巴地望著那台切割機,和操作機器石掌櫃、和小鬆。


    但這事是急不來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但誰讓這塊石頭是最大的呢?


    還好,15分鍾後遮蓋終於掀開,一道粗大的綠色光束直衝頂棚:毫無疑問,真正意義上的、不容置疑的、滿滿的——又爆棚了!


    石掌櫃和小鬆一路抬過的地方,無疑都是歡呼聲,太長眼啦!終身難忘、一生僅此……


    放在大茶台上後,5位鑒定專家各自紛紛熟練取出帶來的專業設備安裝起來。


    進入這個環節後,所有肉眼、坑口、新料老料、種水、皮殼等等都沒有用了,用儀器說話。


    現場無需打招呼,立即安靜下來。麵對精密儀器生怕一口出氣大了點,儀器結果就會走展很遠。


    老者熟練站起身為鑒定5人組做介紹、打廣告:“各位鄉裏鄉親,現在專家們正在對眼前的超級賭石作最終的、最精確的檢驗、鑒定。所包括方麵大致有,剖麵顯露處的翡翠,進行透度、純淨度、色彩、折射度、硬度、比重、質地、體積、等等用儀器做出精確結論,並通過複雜計算,得出這塊大賭石的精確報價。


    能不能達到28個億,或者低於28個億,或者高於28個億,就看這最後這一錘子買賣啦……”


    眾商戶的心態是:已經眼見為實了,最後打價千萬不要超過28個億、最好是剛剛低於。他們中有人甚至計算出參加商戶是28戶上下,平分下來可以無限接近每戶一個億。


    吳雷倒不存在心態問題,因為他已經知道結果。


    心態最糟糕的是曼迪少校,他正在問排奎:“親愛的排奎先生,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幫兄弟吧。這是我一生中最糟糕、最失敗的時刻,請問帶手槍了嗎?我確實沒有再活下去的信心和理由了……”


    實際上評估專家手上的活也不太費時間,早就熟能生巧了。


    專家代表開始公布鑒定結果:首先確認了該石料達到寶石級祖母綠,屬於正宗霸王綠、滿色、高冰種、少有的高品貨……


    接下來就什麽百分之多少、達到係數多少、什麽綠又是多少多少、有達到標準的多少多少等等,聽得眾人一臉懵逼,最想知道的28個億究竟有沒有?整死個舅子就是出不來。


    有人不樂意啦,“我說專家們,你們可是拿了錢辦事的,可不能這樣糊弄大家呀。今天這事關係可不小,弄不好會出人命的,求你們行行好別再往下念啦……”


    話音未落,人字拖就鋪天蓋地向專家組覆蓋而來,……


    老者趕緊從逃走的專家組代表手上接過報告書,仔細找了半天才看到打價結果,宣布:“鄉裏鄉親們,等會記住把人字拖穿走,不然出去會被紮釘子的……”


    眼看又是一片人字拖飛過來,老者留下一句“36個億……”也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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