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王來到院中,定睛望去,他的心瞬間揪成一團。隻見褒姒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麵色如紙般慘白,毫無血色可言。


    她的唇角和鼻翼處殘留著已然幹涸的斑斑血跡,麵容更是慘不忍睹,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交錯分布。


    雙眼腫脹得幾乎難以睜開,一頭秀發也淩亂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爭鬥,甚至還缺失了一小縷青絲。


    目睹此情此景,周幽王心痛欲絕,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緊緊抱住褒姒,哽咽著呼喚道:“愛妃!寡人的愛妃!寡人歸來啦,快快醒來吧,我的愛妃……”然而,無論他怎樣呼喊,懷中的褒姒卻如同失去了生機一般,毫無反應。


    周幽王怒不可遏,猛地轉過身來,對著那群瑟瑟發抖的宮女們咆哮道:“這春日雖暖,但夜晚五更時分寒意甚濃,你們怎能如此狠心,任由褒妃娘娘就這樣冷冰冰地躺在此處?


    難道你們不想活命了嗎?”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威嚴,震得整個庭院都為之顫抖。


    宮女道:“大王息怒!不是我們不把王妃抬進屋內,而是……”。


    是什麽?快說!周幽王怒道。


    宮女們齊聲道:“太子殿下將褒妃娘娘毆打一頓之後,還不解氣,聽說褒妃娘娘有了大王的孩子,他竟然說褒妃娘娘懷的是野種,竟然對著褒妃娘娘的肚子踹。


    並且吩咐手下看著,不許我們將褒妃娘娘抬進屋,也不讓太醫進來診治。


    他就是想趁著大王不在,將褒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弄掉,怕將來生了男孩,和他爭太子位。


    他聽說大王回來了,這才剛剛將人撤走”。


    周幽王聽聞大怒:“逆子啊逆子!來人啊!去太子東宮,將那個逆子給我押來”。


    快傳太醫……周幽王一把抱起褒姒,將其抱入宮殿,放到床榻之上,太醫匆匆趕來。


    周幽王讓太醫趕緊給褒姒診治,太醫把脈之後,看了看傷情道。


    褒妃娘娘這是被毆打昏迷,情況緊急,又加上外麵寒冷,風寒侵入體內,高燒不止。


    微臣趕緊給她開副藥調理,萬幸的是褒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尚且無憂。


    周幽王聽聞稍感欣慰,於是守著褒姒,給她喂藥,那褒姒裝著迷迷糊糊說胡話。


    “太子殿下,饒命啊!求求你,放過我肚裏的孩子”,褒姒知道周幽王的軟肋,用肚裏孩子作為籌碼,更能讓周幽王暴怒。


    周幽王看著褒姒傷成這樣,再加上他說的夢話,頃刻知道太子姬宜臼的目的了,就是為了自己的太子位,要弄死褒姒和她的孩子。


    周幽王道:“沒想到姬宜臼小小年紀如此惡毒,為了儲君之位,竟然要殺害自己的親兄弟”。


    這時候侍衛回來稟報周幽王,太子東宮裏麵沒有人,太子不知去向。


    周幽王道:“混賬東西,我知道他在哪裏,走……”,周幽王起身帶著王宮護衛,一路直奔王後申薑的中宮。


    來到中宮院外,太監高喊道:“大王駕臨中宮……”。


    周幽王走進院內,就看見王後申薑和太子姬宜臼跪在地上 ,看到周幽王來了,齊聲道。


    罪妾參見陛下……兒臣參見父王……。


    旁邊還站著太史官伯陽父。


    周幽王就是一愣,心說我怎麽感覺,從先王出現謠言時候,一直到先王莫名其妙死亡,再到現在。


    怎麽總是有他,現在我火速回京,他也跟著回來,卻早早來到王後中宮,他是怎麽知道消息的。


    這次隻有我知道 ,連虢石父都不知道,啊!知道了,這老東西一直都是申侯一派。周幽王並不動聲色。


    轉頭看到太子姬宜臼跪在地上,周幽王火冒三丈,從腰間抽出天子承影劍,直奔太子姬宜臼道。


    “逆子,以下犯上,無君無父,暴虐無道,骨肉相害,今天寡人就斬殺了你,免得日後禍患”。


    王後申薑一看不好,這周幽王脾氣上來了,真要是一劍刺死姬宜臼,自己也就徹底完了。


    王後申薑趕快過來一把抱住周幽王道:“大王息怒!太子年少無知,魯莽行事,犯下大錯。


    但是他畢竟是您的親兒子,求求你放過他 ,他已經懊悔不已,請大王開恩啊!”。


    周幽王道:“呸!都是你生出來的孽障,和你們申家人一個德行,蠻橫無理,陰險狡詐”。


    他如此狠毒,定是你的教導,這件事你也跑不了,我先將這個孽畜宰了,再和你算賬。


    伯陽父一看趕緊過來跪下道:“大王,萬萬不可啊!從上古禹王開始,就定下這天下章程。


    任何人包括王室,第一條大罪就是骨肉相殘,弑君,殺兄,殺子,至親相殘”。


    太子姬宜臼即便有錯,但是他是大王骨血,並且是太子儲君,國家法度曾雲。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就連卿族士大夫,就是犯了死罪,除了謀逆之外,都不會斧鉞加身,何況是太子也沒有犯死罪。”


    放屁……周幽王顧不得伯陽父是三公了,直接爆粗口罵道。


    “你個老丫挺的,說的頭頭是道,你也說了,骨肉相殘是一等一的死罪。


    太子姬宜臼竟然心懷如此惡毒之念,妄圖將褒妃腹中胎兒一腳踹掉,這豈不是典型的骨肉相殘之舉啊!”眾人皆驚,麵麵相覷。


    這時,伯陽父站出來說道:“太子此舉的確大錯特錯,但好在褒妃娘娘並無大礙,胎兒也得以保全,。


    隻是略微受了些皮肉之傷罷了,尚不足以判處太子姬宜臼死刑。”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然而,周幽王卻怒不可遏,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說得倒輕鬆!僅僅是一點皮外傷?人都已經昏迷不醒了,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今日,我定要讓這個忤逆之子為褒妃償命!”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噴出火來。


    一旁的王後申薑見狀,急忙上前求情:“大王息怒啊!太子已然知曉自己犯下大錯,既然褒妃安然無恙,臣妾願代太子向她賠罪致歉。


    再者,此事全因臣妾唆使太子所致,請大王責罰臣妾一人即可!”她淚流滿麵,言辭懇切地哀求著。


    周幽王聽後,冷笑一聲:“哼,我早就料到其中必有你的參與!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今日必須有一個付出代價,究竟是誰去死,由你們自己決定吧!”


    他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人,等待他們做出抉擇。整個宮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歡迎閱讀下一章,褒姒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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