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厲王決定采用榮夷公和衛僖侯的辦法,進行進一步改革方案,加強王權,增強宗周財政,借此機會繼續削弱諸國的實力。


    次日早朝,周厲王讓榮夷公公布了新政方案,先是取消了宗周三公九卿的世襲世卿世祿,改由有能者居上,至於誰有能力,那肯定是舉薦製,周天子可以選擇舉薦出來的人中,選擇和自己一心的人。


    當榮夷公說道:“周天子要收回王幾之內全部荒地,包括先前周七師和周九師開墾的土地,收歸國有化,不但如此,所有卿士都將按照規定數額繳納稅賦”。


    此次增加的稅賦不但是卿士,而且士,農,工,商,全部加增稅賦。


    包括以前從來不收取任何費用的手工業者,狩獵,打魚,上山砍柴,商人貨物出入城門都要繳納稅賦。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亂作一團,就連周厲王一係的虢文公和召穆公也是大吃一驚。


    他們知道周厲王早晚要收回之前王幾之內諸侯們私自開采土地,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周厲王竟然如此魯莽,不計後果的全麵推行新的稅賦製度,並且如此多如此嚴重的稅賦。


    召穆公道:“大王,這天下最為苦的就是黎民百姓,您收歸土地倒也有情可原,但是士,農,工,商四大階層,全部征收稅賦,這是前無古例啊!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商紂王在世,也不敢這樣玩啊!”


    周厲王氣得臉色鐵青,厲聲道:“你敢將寡人比作那桀紂之君,來人啊!將召虎拿下,交給大理寺嚴加審訊”。


    畢公,周定公,榮夷公,虢文公等人趕緊替召穆公求情,大王不可啊!文王武王時期定下祖訓。


    任何宗周卿士,都有權利向周天子進諫,即便是出言不遜,諷刺惡言,周天子也不得定罪,就是為了宗周社稷,周天子要廣納諫言才行。


    大王文治武功,乃千古明君,不能因為一句話就要治罪,這樣有損大王盛威。


    周厲王道:“就是老祖宗你們這些人太仁慈,一個個蹬鼻子上臉,商紂王時期咋都那麽老實”。


    算了,這次就算了,免去召穆公宗周卿士大司寇一職,回家歇著吧!


    周厲王宣布散朝,要求各諸侯國嚴格執行新政策。


    散朝後,周定公,申伯,畢公,召穆公以及虢文公幾人商議,這次大王取消卿士特權不說,還要全民加稅,我看啊!要出大事。


    召穆公道:“實在不行,我們讓民意來阻止大王”。


    大家問到,如何左右民意。


    召穆公道:“我寫一份勸諫,做成詩歌,讓鎬京的國人唱誦,大王不是設置的有衛巫,專門調查民情,接受投訴嗎?”


    國人從來不收稅,現在大王搞完人頭稅,然後沒收他們的荒地,還要征收稅賦,取消卿士世襲製,你覺得他們心中能滿意嗎?


    大家點頭稱讚,連連說這個辦法好,咱們開口勸諫又要治了,但是他我們可以利用民意。


    於是召穆公連夜寫出曆史上有名的詩歌《詩經.大雅.民勞》篇章,大概意思就是勸諫周厲王,時賦斂重數,徭役繁多,人民勞苦,輕為奸宄,強陵弱,眾暴寡,作寇害,君王好利,輕信榮夷公,不斷增加稅賦,早晚要失去民心。


    次日京城就傳遍了這首詩歌。不管是市井小販,還是達官貴人,甚至連王宮衛隊的人都在頌唱。


    隨後鎬京民眾情緒逐漸被點燃,大家開始在大街小巷議論周厲王,從討論時政,然後到攻擊朝廷弊政,最後幹脆咒罵周厲王。


    說周厲王就是商紂王和夏桀轉世,專征暴利,殘暴不仁,不顧百姓死活。


    事情越鬧越大,甚至有人在王宮前集會,遊行示眾。


    然後周定公和申伯偷偷讓人在中間起哄架秧子,讓一些地痞流氓加入其中,然後公開咒罵周厲王。


    周厲王很快就得到消息,朝議此事,周定公,申伯等卿士繼續勸諫周厲王,希望周厲王能夠停止征收稅賦和土地國有化。


    衛巫機構早就將情報透露給周厲王,老百姓之所以議論周天子,其實背後就是周定公,召穆公和申伯,等人寫的詩歌引起。


    周厲王大怒,但是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奈何他們,於是周厲王下令。


    自從《呂刑》實施以來,國家逐漸安定,各行各業都安分守己,而後周懿王,周孝王,周夷王時期,朝政動蕩,使得周禮刑法缺失。


    寡人也是體恤民情,多年沒有使用重刑法典,如今市井刁民都敢妄議朝政,詆毀謗言周天子,試圖以民意抵抗周天子的新政。


    好吧!寡人這就重新啟用《呂刑》,再加上一條,誹謗君王者視同謀逆,妄議朝政者,逐出朝堂,取消其爵位,卿士者庶民。


    隨後衛巫開始派出大量密探,在鎬京城內四處巡邏,但凡有人議論新政,詆毀周天子,或者聚眾鬧事者,一經發現,立即逮捕。


    這些人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輕者會遭受五刑之苦,包括割鼻、斷足和瓊字,流放等刑罰;而重者則會被取消家族卿士的爵位,並被梟首示眾。


    隨著時間的推移,鎬京的衛巫機構逐漸變得橫行霸道。


    他們甚至可以僅憑懷疑就將人逮捕入獄,而且一旦被抓進監獄,要想出來就必須得花錢買通衛巫。


    如果沒有錢,那就隻能自求多福了。這些人可能會麵臨斷手斷腳、割耳割鼻或被砍頭等悲慘命運。


    一時間,鎬京城內彌漫著血腥恐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衛巫隻要看到有人交頭接耳,就會立刻上前抓人並定罪,根本不需要經過大司寇以及大理寺的審理。這種做法讓許多人感到恐懼和無奈。


    大臣們在上朝時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更不敢提出任何反對建議。


    而下朝後,他們更是不敢再私下議論周厲王。


    鎬京城內的人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即使是在路上遇到熟人,也不敢打招呼,生怕被衛巫抓住把柄,給自己招來麻煩。


    就這樣,周厲王的止謗禁言政策得到了徹底的執行,達到了頂峰。這段時期成為了曆史上著名的典故——\"路人以目\"。


    歡迎閱讀下一章,路人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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