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萬花山下。


    “這倆人昨晚到底怎麽滾到一起的?”


    “我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難道這就是偶像劇裏的意外體質?”


    看著麵前因為別扭,隔了十幾米的王若磊和寧雨汐,楊政一臉疑惑。


    他真的不理解,昨晚明明這兩個人之間,不僅相隔有二十多米,中間還有自己這個大燈泡。


    結果一大早醒來,這兩人卻還是睡在了一起。


    女上男下,靈蛇纏腰,巨蟒抬頭,尺度之大,讓他這個已婚之夫,也著實震驚了一番。


    當然,隨著兩人醒來,自然又是一陣尖叫和掙紮起身。


    楊政也終於親眼見證了一場起床大戰。


    果然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是招式頻出,難解難分,嬌喘連連,香汗淋漓……好像最後混入了什麽奇怪的詞語。


    不管怎樣,反正兩人分開後,一直是這副隔著十幾米,互相不搭理的樣子。


    “喂,你們兩個理我一下子啊!”


    “你們這走法,弄得我像你倆的孩子似的。”


    楊政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父母前麵秀恩愛,孩子後麵追斷腳中的那個孩子,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誰要跟他生孩子啊!”


    聞言,寧雨汐尖叫一聲。


    隨後,狂風匯聚。


    她竟直接跑了!


    我哪句話讓你和老王生孩子啊?


    寧雨汐一番迷之操作,讓楊政一臉懵逼。


    雖然我的話裏是有你們和孩子兩個詞,但那隻是比喻,又沒真讓你和老王生孩子,跑這麽快幹嘛?


    楊政不知道的是,早上醒來後,寧雨汐就一直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對一些詞語格外敏感。


    他所說的兩句話,在寧雨汐聽來隻有兩個詞語一個意思,你們、孩子,你們生孩子,你們生很多很多孩子……


    無限循環擴展的想象,直接讓她喪失了理智,下意識選擇逃走。


    本來,寧雨汐也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


    隻不過和王若磊睡在一起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


    寧雨汐承認,當她發現自己又和王若磊睡在一起時,竟然沒有多少驚慌,可以說是無比平靜,甚至隱約有點享受王若磊那健壯的身軀。


    隻不過,當她看見一臉邪笑的楊政後,什麽平淡如靜,什麽泰然處之,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無比的驚恐。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腦海瞬間浮現出哲學三問。


    對了,我是小醜,我從尷尬星來,到社死星去。


    寧雨汐明白,世界上有些人雖然還活著,但其實早死了,還是那種自己想給自己揚骨灰的死法。


    之後,那仿佛曆史重演般的起床大戰,更是讓她不禁狂呼:累了,毀滅吧!


    一連串的打擊,要不是寧雨汐實在舍不得死,怕是早就挖坑把自己埋了。


    就算如此,她也隻是行屍走肉般走著,精神高度緊繃。


    而楊政的話,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直接崩潰了,選擇了逃跑。


    “楊扒皮,瞧你幹的好事!”


    見到寧雨汐被楊政說跑了,王若磊護起了犢子。


    緊接著,便朝寧雨汐追去。


    留下楊政孤單一人,呆在原地。


    我去,我就看了一場戲,說了兩句話,至於都拋下我嗎?


    楊政看著先後離開的兩人,心中一陣無語。


    他就是吃了一場瓜,怎麽所有的事情全成了他的錯?


    難道隻允許你們秀恩愛,而讓我背黑鍋嗎?這是欺負我現在孤單一個人嗎?


    楊政心中不禁想念起一道倩影。


    如果自己的老婆在,他一定要讓王若磊和寧雨汐這兩個無證駕駛的家夥知道,什麽叫小紅本的威力,什麽叫持證上崗,什麽叫合法開車!


    不秀得他們兩臉羞澀,都對不起自己今天所受之苦。


    不過現在,還是找人要緊。


    想著,楊政開啟嗅味之鼻,追蹤起王若磊和寧雨汐兩人的蹤跡。


    ……


    三小時後。


    “這桑植秘境,果真如我所料。”


    “這次開啟後,怕是要毀了。”


    楊政看著眼前坑坑窪窪、連草皮都被舔得幹幹淨淨的大地,不禁感歎。


    他一直都認為楚天河等人選擇公開桑植秘境,是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


    末世前,都有財不可外露的說法。


    現在這世道,更是要藏得嚴嚴實實的,不然,說不定哪一天,便會被強取豪奪,甚至落個財散人亡的下場。


    要是他有這麽一個桑植秘境,不把它榨幹了,自己都不會流出一點消息。


    更別說像楚天河他們一樣,大肆宣揚,廣而告之,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而楚天河他們的做法,也終於迎來了苦果。


    反正楊政從萬花山一路走來,見到都是靈植被挖後留下的坑洞,搜刮的程度比自己還要厲害幾分,甚至可以比得上小櫻花小鬼子的三光了。


    要知道那可以說是最殘忍、最沒底線的搜刮政策了。


    所以可以知道這桑植秘境,被玩家搜刮得多麽嚴重了。


    反正楊政覺得這桑植秘境是毀了,沒個百八十年,別想恢複過來。


    “管這麽多幹嘛?”


    “反正五天之期一到,我們就離開了。”


    “這桑植秘境毀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一旁的王若磊,一臉不在意。


    他進來桑植秘境,就是為了破階果。


    現在晉階成功,又和楊政搜刮了不少好處,他已經滿足了。


    至於這桑植秘境變成什麽樣,可不關他的事。


    他雖然有善心,但更多針對的是普通人。


    像這桑植秘境,都是有一定實力的玩家才能來的,毀了,也不影響普通人的生活。


    王若磊相信楚天河等人,不會遷怒到那些連新手都算不上的普通人,隻會偷偷咽下苦果。


    “沒錯,既然這桑植秘境注定被毀了,我們也趕快搜刮一下吧!”


    “可別讓其他玩家,占了便宜。”


    被尋找回來的寧雨汐,已經沒有了早上那害羞的調調,一臉平淡地站在王若磊身旁,開口道。


    “嗯。”


    楊政也不是什麽傷春悲秋的家夥,對桑植秘境被毀也隻是感歎一下而已。


    可不會因此,就放棄了對靈植的搜刮。


    所以很快,三人便在聚風之息的加持下,開始尋找未被挖走的靈植。


    “啊!別靠近我!”


    狂風中,突然傳出寧雨汐的驚呼聲。


    顯然,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麵那般平靜。


    不過,這隻是插曲,楊政三人還是專心尋找著有價值的靈植,準備將其挖走。


    時間匆匆而過。


    ……


    月上中天。


    一座呼嘯著狂風的山穀。


    一個男人,緩緩走到一麵山壁麵前。


    “開!”


    隨著他一聲暴喝,淺綠色的靈力噴湧而出,覆蓋了整麵山壁。


    哢嚓!哢嚓!


    山壁在靈力覆蓋下,竟如同鏡麵一般破碎開來。


    如果有人看見這一幕,便能猜到這山壁竟然是一道幻術!


    山壁幻術消失後,男人走了進去。


    隻見一朵猩紅妖豔的小花,綻放在巨大的血池之上。


    兩者那巨大的差距,顯得格外違和。


    “終於成熟了!”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男人一個躍身,將小花從血海中摘下。


    一股花香,瞬間縈繞在他的鼻尖。


    他的眼睛開始變得通紅,心中不禁躁動。


    “靜!”


    就在男人即將消失理性時,一道聲音直接出現在他腦海,讓他清醒了過來。


    “果然厲害,這下計劃便更順利了。”


    男人對此仿佛早有預料,清醒後,直接走出了山洞。


    呼!呼!呼!


    狂風不斷呼嘯而過。


    “去吧!”


    男人將小花往空中一拋。


    嬌弱的小花瞬間解體,散成了無數的細小的塵粒,與狂風形成了一道猩紅色的風暴。


    隨後,風暴從山穀而出,吹向整個桑植秘境。


    其中那細小的塵粒,也隨之逸散開來。


    “享受最後的狂歡吧!”


    男人邪笑。


    月光灑落,照在男人臉上,映射出他那平平無奇的麵孔。


    而如果此時楚天河在這,定會驚訝叫出聲來。


    因為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覺得有點奇怪的老大——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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