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舟讓阿蘭給送了午飯,阿蘭跟她說,嚴如雪看似挺好的,就是臉上的傷青青紫紫很嚇人。


    小舟問靈寵有沒有消淤的藥,靈寵那肯定是有的,給了小舟一瓶。


    小舟晚上跟江知聿提前到8點就回去了。


    晚飯是小琴送的,看到小舟他們回來,她又再三的感謝了小舟。


    總算空下來了,小舟問她昨天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早上還要趕回來上課,所以做筆錄是幾個人在不同房間同時進行的,小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嚴如雪這才娓娓道來,她上下課都有家裏的司機接送的,昨晚上她在校門口沒等到家裏的司機,她用公用電話給家裏打了電話,家裏說急需用車,讓她自己打車回家。


    這種事情也經常發生,她就在路邊等出租車,可是學校這邊晚上人少,她準備往前走一點,那邊是大路口,車多。


    沒想到路過林蔭路的時候,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巴,那男人把她拖行到裏麵才放開,她這才有機會呼救。


    同時那男人還把她往路邊的草地裏拽,她拚命掙紮,那男人氣極了,甩了她好幾個巴掌,她就被打暈了。


    “你是意外還是被人尋仇?”小舟小心的問,然後補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要是嚴如雪不想回答,她也不會深究,她隻是正好路過救人一次,別人沒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看嚴如雪緊咬著下唇,說到昨晚的事情,身上難掩憤怒。


    小舟說:


    “要是你是被人害的,那你之後要更小心,這次沒成功,對方不會就此罷手?”


    小舟看她還是一語不發,給她倒了杯水,說:


    “喝點水吧。”


    這時嚴如雪抬起頭,看著小舟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好似在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她沙啞哽咽的聲音從喉間發出,說:


    “我猜到了是誰,但是我沒想到他們的手段能那麽下作。”


    話說完的同時,那眼淚猶如滾動的珍珠從臉龐滑落。


    小舟忙從櫃子裏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嚴如雪接過,擦了墜在下頜上的淚,說道:


    “謝謝,我就從年前我的生日說起吧。


    我生日是聖誕節的前幾天,這是我22周歲的生日。


    本來每年我的生日也沒人幫我過,但是我母親當年去世時立了遺囑,要等我滿了22周歲,遺囑才會公開。


    要是我未滿22周歲就去世,那她的財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


    “你母親的遺產很多?”


    “非常多,我外公祖上本來也是大家族的嫡支。


    逃難到香港的時候,據說是自己租用了一個船隊,光黃金就有一大船,我母親是鍾家獨生女,雖然我外公還有個養子。


    但是我舅舅感恩我外公的養育,而且靠著我外公的人脈,他自己也有一大筆產業,所以沒要家產,都給了我媽。”


    “你媽是鍾家的?你舅舅的兒子是鍾超華?”


    這回輪到嚴如雪驚訝,說:


    “是啊,你認識我表哥?”


    小舟連忙擺手,說:


    ”聽說過而已,沒想到就是你舅家。”


    鍾超華是香港回歸的第二任特首,因為外貌英俊,年輕有為,做事果斷幹練而被大眾熟知,小舟也是以前在熱搜上看到上午,被自來水們強行安利,所以還記得。


    老是打斷對方說話,小舟不好意思了,說:


    “你繼續講。”


    “因為我媽去世之前要求我的22歲生日宴會必須隆重。


    律師會在我生日宴上當眾宣讀詳細的遺囑內容,所以為了完成宣讀遺產的條件,我父親和爺爺給我辦了一個生日宴會。


    本來按照我爺爺和父親的意願,是不會給我辦生日宴的。


    當初,我媽在去世前強忍著一口氣,還做出對我父親一往情深的模樣,讓我父親誤以為她到死都對他癡心一片。


    我媽說因為怕後媽進門虐待我,她必須保證我平安長大,所以財產分配會在我滿22歲的時候公布。


    我媽還暗示了,說她的遺產留給他和我。”


    “聽你這意思,你媽是給的遠遠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一分也沒有。”


    這麽厲害的嘛~,一份都沒有,難怪生氣,這是把對鍾媽的火一起撒在嚴如雪身上了。


    小舟很佩服嚴如雪媽媽的遠見,緩緩拍起手,鼓掌叫好。


    之前聽殷家人大致說過嚴家的事情,說嚴如雪媽媽叫鍾靈,是獨女。


    鍾靈母親和嚴家老太太是兒時玩伴,後來一個嫁嚴家,一個嫁鍾家,嚴家老太太比鍾靈母親先生育一子,兩年後鍾靈母親生下女兒。


    兩家母親給倆孩子定了娃娃親,但是兩老太太都早早離世。


    後來的事情就是,兩家老頭都尊重去世老伴定下的婚約,也門當戶對。


    鍾靈嫁給了嚴如雪的父親嚴敬鋒,剛開始夫妻和睦,琴瑟和鳴。


    但是嚴敬鋒跟很多紈絝子弟一樣,有拈花惹草的毛病。


    在鍾靈懷第二胎的時候外麵的小三找上了門,那小三就是嚴婷婷的母親。


    她在嚴敬鋒還沒結婚前就認識了,並且勾搭在一起了。


    那時候鍾靈深受打擊,和那女人推搡間從樓梯上滾落,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後來就是小三進門,嚴如雪被邊緣化,在嚴家艱難生存。


    “我母親那天被嚴婷婷的母親陶蔓枝約去了酒店,她跟我母親攤牌。


    說她跟我父親早年相愛,並育有一女,跟我母親結婚就是履行當年的婚約而已,還有就是看上我外家的家產。”


    “我母親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渾渾噩噩。


    據我媽跟我舅舅說,那女人故作姿態的要扶著她走樓梯,我媽哪裏能忍受那女人的觸碰,很排斥跟她有肢體接觸,相互推搡間,明顯感覺被人從後腰處推了一下,然後滾下了樓梯。”


    嚴如雪敘述這些往事的時候看出來是強忍著悲痛的,小舟按住她的手,示意想讓她別說了。


    對於揭開別人傷心的過往,來滿足她的好奇心,她是不願意的。


    但是嚴如雪反手握住小舟的,眼神堅定的繼續說:


    “我媽被送到醫院,因為流產,大出血,最後雖然搶救回來,但醫生說也撐不了幾天。”


    “我媽就是在死前幾天,拚著一口氣給我安排好了往後的路。”


    “她出事前跟我父親感情還是很好的,所以她在病床上裝出來的一切也沒讓他有所懷疑。


    我父親隻是一個勁的跟我母親道歉,我媽還特別寬容。


    說他要是喜歡,他接回家就好了,她也身處豪門圈,那些她也是能接受的,何苦弄成現在這樣。


    我父親當時特別的懊悔,因為我母親已經懷胎7月,還是嚴家心心念念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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