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小舟提前看了下杜明佳的所在地,六點多鍾,她和她媽正在家裏吃飯,看來今天不用去醫院。


    相對比薑樂樂,杜明佳才是那個知道更多的人。自從杜忠執行了死刑,她媽把所有的關心都給了兒子。


    她對杜明佳隻有一個要求,趕緊賺錢回來,以前有丈夫撐著這個家,現在日子過的緊巴巴,她受不了,隻能不停的壓榨自己的女兒,就像她娘家對她做的那樣。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步驟,小舟和江知聿隱身到了杜明佳的房間。


    還好她在家是一個人一個房間,醫院的家屬院他們還住著。


    當初醫院分配的時候,杜忠因為想要大套的,自己出資了30%,所以有了完全擁有權,那時候別人笑他傻,現在正好庇護了家人。


    杜明佳已經提前喝過加料的水,靈寵也屏蔽了外界,小舟還是調試好變聲器,把杜明佳叫醒。


    杜明佳被叫醒的時候除了有點懵沒有多餘的情感,喜怒哀樂驚懼憂,什麽都沒有,她低頭好似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她拉開了床頭的台燈,四周環顧了一下,見沒人,看著窗戶,小舟和江知聿其實就是站在窗前,看來她是辨別出他們在的位置了。


    這是小舟隱身問話的人中間最鎮定的一個,挺佩服她的膽識。


    小舟問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問題:


    “杜明佳,薛力認識嗎?”


    她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抗拒要脫口而出的答案,沒一會,她回答道:


    “認識。”


    “怎麽認識的?”


    “我是學校裏看到過他,當時他在糾纏鄒小舟同宿舍的女生。”


    小舟都無語了,怎麽?聯合起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


    “後來呢?”


    “後來在醫院碰到的......”


    說辭跟薛力的一樣,這邊沒什麽出入。


    “你為什麽要拉攏薛力?”


    “因為他在底層掙紮,他想跳出泥潭,我投出的橄欖枝是他的希望,他為了自己不再墜入泥潭,就會牢牢抓住,乖乖聽話。”


    倒是挺懂得怎麽抓住人性的弱點。


    “讓他拍那些照片是誰的意思?”


    “是文征的意思?”


    又來一條隱藏的大魚。小舟繼續問:


    “誰是文征?”


    “他是市政府的一個文書。”


    天啊,都有敵特分子混進政府了,這文征絕對不能放過。


    “他是怎麽找上你的?”


    “是他來醫院找的我,說以前跟我父親有過合作。”


    “什麽合作?”


    “就是偷百裏草的事。”


    看來上次抓住了蔡九思,還是沒有揪幹淨。


    “之前你父親跟間諜合作被都槍斃了,你不怕?”


    “怕,但是這世上還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


    “比如呢?”


    “別人的鄙視,無盡的謾罵,低人一等的卑微感,那些、、、、”


    看來杜忠死了之後她的生活真是大不如前,以前的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般,別人連靠近她都覺得會被她的光芒灼燒。


    “除了安排薛力出去拍照,還給你布置了什麽任務?”小舟問道。


    杜明佳對下頭,有氣無力的回答:


    “說京市開設了藥物研究所,他讓我努力學習,到時候他再出手幫我進去,有了新成果就把報告拿給他。”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關注我們國內新出現的藥材藥劑藥品等,最好弄到樣本。”


    “還有嗎?”


    “沒有了。”


    “那薛力和薑樂樂是怎麽回事?”


    “我介紹他們認識的,跟薛力說了薑樂樂的家世,讓他努力,薑樂樂就被薛力給套牢了。”


    “為什麽要把倆人捆綁在一起?”


    “因為薑樂樂家在部隊大院,薛力做了薑家的乘龍快婿就能時常進出。


    而且薑樂樂跟薛力修成正果,倆人都會感激我,有時候我也能靠關係達成一些目的。”


    “什麽目的?”


    “像醫院轉正,升職之類的,有關係的總比無依無靠的強,我爹出了事,總要給自己找個後盾。”


    “你不怕薛力給你弄巧成拙了?”


    “薛力這個人,隻要給足利益,就是讓他討好一頭豬,他也能做到,而且如果不跟薑樂樂有那麽多牽扯,我怎麽利用她的家世。”杜明佳嗤笑道。


    “你可真是空手套白狼,兩頭收好處。”


    這個杜明佳,可比杜忠厲害多了。


    “那個文先生給了你什麽好處?”


    “他給我三年時間,這期間他給我錢,讓我生活不困窘,滿了三年帶我出國,無論是讀書還是定居都可以,將來要是留在國外還可以給我一份工作。”


    “你就那麽相信這個文先生?他要是給你畫大餅呢?”


    “不會,因為他說年底就會和我領證結婚,到時候我們就是夫妻一體,三年後我們一起離開。”


    “離開去哪裏?”


    “文征說去日本或美國。”


    處理完杜明佳之後倆人又去了文征那裏,他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斯文儒雅,麵白無須,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小舟看了下桌上的茶壺,裏麵有水,小舟丟了真話丸進去,估計這個人今天晚上應該不會起來喝水,反正有效期好幾天呢,他們打算明天晚上過來審問。


    又一個白天過去,晚上小舟提前看文征的家,可惜沒看到人,她這地圖上一搜尋,好家夥,他怎麽進了公安局了,這都快飯點了,還在被審問。


    她怕錯過好戲,想去看,但又怕等會家裏人找她。


    她趕緊拉著江知聿,對屋裏的老爺子喊:


    “師父,我和知聿出去買隻西瓜,突然想吃西瓜了。”


    沒等老爺子回話就跑了,跑出去還能聽到馬嬸說:


    “這倆孩子,吃了西瓜等會吃不下飯了。”


    到了沒人的巷尾,倆人趕緊隱身瞬移到了審訊室。審訊室裏兩個嚴肅的公安坐在桌子前問問題,對麵的文征雙手被銬著坐在一張凳子上。


    隻聽那個公安在問:


    “你自己收了多少錢沒印象?有沒有記賬本之類的?”


    ”有,在我租的屋子裏,抽屜拉出來,裏麵有個小夾層,記賬本在那裏麵。”


    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等會要去看看審訊本上的記錄。


    “除了財務,還收什麽?”


    “就黃金和錢,東西不好出售和攜帶。”


    小舟和江知聿在判處所聽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弄明白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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