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的氣還沒撒,怎麽可能順心呢,她眼珠子一轉,想到村裏的墳地都在山上,因為這年月不讓搞迷信活動,所以那片墳地長滿了雜草,小舟也不換裝,直接跑上山,來到那片墳地,嘴裏念念叨叨:


    “各位祖宗,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叔叔阿姨,我是來給你們送玩伴的,你們今天有什麽想玩的都可以和她玩,我是好人,你們有事沒事都別找我啊。”


    往墳地裏走了十來米,她把暈倒都胡秀麗從空間扔了出來,然後自己也像個鬼一樣快速的飄走了。


    到了村口她躲進空間趕緊卸了妝,然後貓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聽見村東頭淒厲的哭喊聲,很多人頂著寒露出門看。


    隻見一個女娃穿著單薄的衣服從後山衝出來,披頭散發,神神叨叨的。


    被別人拉住的胡秀麗語無倫次的說著:


    “山鬼大人別吃我,我是聽了蔣蓉的話才做壞事的,對,就是蔣蓉,主意都是她出的,你去找她啊,別來找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山鬼大人,我不要死啊......”


    眾人也不明白她都意思,以為她被人侵犯了,一幫大老爺們穿好衣服來找了小舟的老爹,大家要一起去山上看看。


    當然,他們什麽都沒發現,去胡家問情況的人也問不出什麽,隻好就這樣算了。


    午飯那會她看到了從鎮上回來的林芳芳,


    林芳芳對她微微點了下頭,看來事情已經辦好了。她怕林芳芳出事,從自家後院去了林芳芳家的後院那,要是有什麽大動靜她還能進去解救她。


    等了大半個小時,沒有特別的聲音她就回家了。二哥還奇怪她怎麽從後院進來。


    下午小舟去地裏晃悠,看林芳芳上工的地裏沒幾個人,她媽也不在這邊,她溜達到林芳芳旁邊,蹲下來跟她一起拔著田裏的雜草。


    “你家怎麽說?搞定了沒?”小舟問。


    “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剛回家,我爸就抄起牆角的鐵鍁向我擲了過來,幸虧我躲的快。”之後她就說了回家發生的事。


    她看到她平時老實憨厚的父親氣勢洶洶的樣子突然就不怕了,竟然還笑著說:


    “爹,你要感謝我,幸虧我躲的快,不然啊,你下半輩子就完了。”


    “你個畜生,你整天夜不歸宿,我難道不能打你嗎?”


    “看來已經給我找好罪名了啊!我夜不歸宿是畜生,那你呢,要不要大隊上的人來評評理。”


    她老爹立馬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鐵鍁,林芳芳看著他的動作,玩著手中的狗尾巴草,慢悠悠的說:


    “如果我今天意外死亡的話,那你們的事明天就全鎮,不,全縣全市都知道。”


    扔鐵鍁的聲音還是挺響的,引來了附近的鄰居,老太太怕事情泄露,剛想出去說,是因為林芳芳出去鬼混,夜不歸宿被林老爹教訓。


    林芳芳轉過頭對老太太說:“你最好不要亂說,不然,紙是包不住火的。”


    老太太隻好跟大家解釋說是看見一隻老鼠,想用鐵鍁砸死它。


    “你剛才說全鎮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林老爹問。


    “意思啊,就是我把你們幾個人的所作所為都寫成了遺書裝進了信封,而且我還寫了好幾封,放在不同的人身邊,如果我哪天,”她一把擼下狗尾巴草上的毛毛,嘴巴對著手心的毛毛一口氣全吹走,“像這樣噗一下沒了,那麽我的朋友們就會把我寫的信交給公安。”


    “相信公安會竭盡全力調查我的死因,你說是不是呀,我的媽媽。”看著這件事中跟她一樣受屈但是一聲不吭的母親。


    林芳芳看了下,一家人就林青江不在,她還笑著說:“我大哥還有心情上班,看來還不知道發生的事啊。


    你們說,要是他知道了會怎麽樣?而且最疼他的爺爺還親自給他爹和媳婦把門關上。喔唷,我真的好想看看這位大哥的臉色啊。”


    這時大家這才真切的感受到林芳芳是真的變了。蔣蓉用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林芳芳。


    林芳芳看著蔣蓉,還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蔣蓉,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幹出不要臉的事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你還有臉瞪我,我是你,可沒有臉出門了?”


    “死丫頭,你大哥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要往他頭上扣綠帽子。”


    看吧,她的母親心裏隻有兒子。


    “沒有嗎?平時他什麽都不用幹,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做,做不好還要被打。他成天翹著二郎腿跟大爺一樣使喚我們。


    從小到大,我們吃個雞蛋就被罵,他卻可以每天吃,蛋黃不愛吃情願扔掉也不分給我們。


    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像哥哥的事,別人欺負我們就算了,可是他欺負我們的次數比外人還要多。


    那樣的事數不勝數,每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發生,你們呢,隻當作看不見,現在要我做個好妹妹了?你當初怎麽不教訓他好好愛護妹妹?


    這些其實要怪也隻能怪你們,既然你們隻想要兒子,為什麽不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掐死我們呢?


    你們既要我們在這個家當牛做馬,還要我們賣身為奴來供養他,憑什麽?


    就憑你們給了我一條命,每天那兩口米湯吊著的命?.而對你們感恩戴德??我為什麽不能恨他,因為最終從我們身上吸的血都是為了供養他。


    還有你,你可以對哥哥好,但是一樣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我們活成了什麽樣,你真的看不見嗎?”林芳芳把這麽多年積鬱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惹我,哪天我要是自己想不開,你們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小舟聽完覺得挺解氣。


    ”你寫了幾封信?”小舟問。


    “三封,一封給了同學,一封給了我初中的老師,我還寄給了一個人一封,你要不要猜猜是誰?”林芳芳笑著問。


    “你寄出去了?那你應該是希望那個人立馬就知道這事。而且應該不會跟你家裏人站統一戰線,有一定的做事原則,那,應該是你小姑吧?”小舟猜道。


    “嗯,知道了一家人的底細,希望以後她不要為了這個家做出什麽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林芳芳說道。


    當一個人被傷得滿身傷痕後,也許身上結出的痂就是她自己最堅實的盾,她就會一往無前無所顧忌。


    “想好將來怎麽過了?”小舟問。


    “嗯,我想過一種不同的生活。擺脫所有的不開心。”林芳芳一邊拔草一邊說。


    “會的,你複習的怎麽樣了?”小舟問。離高考還有大半年。


    “還行,該背的我都差不多了,我想學文。”林芳芳說。


    “那也挺好的,好了,我先回去了。”小舟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


    “蔣蓉出事了,她估計會找你和我算賬,你注意點。”林芳芳叮囑她。


    “嗯,知道了。”小舟揮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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