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缺.........”


    臥室內,沈如煙抱著孩子低喃開口。


    兩個多月前,趙雨晟神智恢複,這段時間以來,趙雨晟雖沒有休了她.........但已是跟休了她差不多。


    現在的趙雨晟不再跟沈如煙住在一起,他獨自回了自己所在山峰。


    不過雖是如此,但趙雨晟依舊每隔幾日便是過來一趟。


    他過來不是為了沈如煙,他過來是為了看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沒有任何錯的。


    他趙雨晟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所以他隻為孩子,不為沈如煙,哪怕沈如煙再怎麽祈求,他都不假以顏色。


    “我不過是想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我能有什麽錯?憑什麽我會落到如此田地?”


    沈如煙放下孩子,臉上滿是恨意。


    “他王缺,他不是不能修煉嗎!”


    “王缺!你騙了我們沈家,你騙了我!”


    “你不僅能修煉,你還是一個真正的天驕!”


    “若不是你騙我,我又豈會如此!”


    滿是恨意的言語中,似乎有著一絲悔意。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路都是她一意孤行自己選的,她如今這樣,也是她罪有應得。


    “我的容貌冠絕天下,我就是應該享受天下人的敬仰,享盡最好的資源富貴。”


    “可我如今被你們毀了,而你,王缺,你個騙子,你憑什麽可以去皇城!”


    “你憑什麽能官拜二品,你憑什麽能做周國第五位大儒!”


    “血魔女!”


    “血魔女!”


    “這些原本都該是屬於我的!”


    沈如煙神色有些癲狂,忽然,她回頭看著床上的孩子。


    那是她與周玉城的孽種。


    隻見她抬手,那是一個玉瓶,玉瓶中,是那次王缺打上仙嶽宗時重傷流出的血!


    她偷偷收集了王缺的一些血液!


    她握著玉瓶,看著床上的孩子,她有周玉城給她的秘法,她能將孩子的血脈氣息偽裝成王缺的血脈氣息.........


    印訣捏成,她忽然猶豫了。


    “雨晟哥..........”


    她的心中,仍舊保留著一絲對趙雨晟的期望。


    她一直都是深愛趙雨晟的。


    如若不是她著魔般的深愛,她可能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許久,印訣散去,含有王缺血的玉瓶也是被她封存了起來。


    她又抱起了孩子,隻聽她在低語:“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你快快長大,你能讓媽媽挽回爸爸的對吧?”


    “嗯,一定能!”


    昏暗的房間裏,沈如煙時哭時笑,整個人的精神狀若瘋魔。


    ...........


    “該死的,王家那小子竟然能爬到那麽高的位置!”雲陽城邊境處,風塵仆仆的周玉城正在往仙嶽宗趕。


    這大半年間,他一直都在金羊城飛向雲陽城的飛船商隊上休養。


    雖是過去大半年,但他的修為也不過剛剛恢複到天橋境。


    這距離他禦虛境的境界,還差的遠。


    “該死,王缺,你這是斷了本座的後路!”


    周玉城極為憤怒不甘,他可是雲陽使,他的身份可是相當於雲陽城主,可現在王缺官拜二品...........


    “本座不能再露麵了,再露麵,王家那小崽子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殺了他們老祖,他肯定認為我跟他們老祖同歸於盡了!”


    “該死!本座怎會淪落成過街老鼠不得見天日!”


    周玉城心中恨罵,但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孩子怎麽樣了。


    孩子都出生兩個多月了,他這個當爹的到現在都還沒見到。


    不僅如此,在仙嶽宗,在沈如煙的眼裏,他已經死了,他已經與卜南子同歸於盡了.........


    “此番回去,本座得隱姓埋名了,不然顧默笙那臭女人也絕對不會放過我!”


    周玉城恨得咬牙,他恨啊!


    ............


    大周皇都!


    昨夜皇年宴上推杯換盞,今朝茶涼酒寒昨夜已成美談。


    天色尚未破曉,海量新派權貴早已動身前往王缺所在的盈月府,他們要再次送禮,他們要再攀交情!


    就昨夜王缺表現.........


    如今雲龍皇之下那就是太子周承瑞。


    太子周承瑞之下,是王缺王雲揚!


    左丞相是太子的人,左丞相自是要奉承王缺的。


    右丞相雖是老牌權貴代表,但他昨夜已經被王缺逼的立誓不得對付王缺。


    老牌權貴不能對付王缺,那如今還有誰敢動王缺?


    就這樣說,王缺當今在周國的身份,那真是二人之下,億萬萬人之上,誰敢忤逆他的意思?誰又能忤逆他的意思?


    就這等存在,新派權貴誰不爭相巴結?


    而此時的盈月府中,王缺和墨綾清那是一夜未睡。


    不是他們不想睡,是他們現在根本沒得睡,他們得連夜商量後路。


    原本按照王缺的打算,一首詩就夠了,誰知半途右丞相祁嶽海出言侮辱挑撥?


    這口氣王缺咽不下,而不忍下這口氣的後果便是名動周國,成為無數人眼中年輕一代第一天驕!


    風光,那是極為風光,但風光之後的危險卻是更大。


    原本計劃是皇年宴之後,找機會告別太子然後溜到海域等太子穩定權利。


    可昨晚結束後,太子拉著王缺的胳膊,要求王缺見證他登基之刻。


    皇年宴是二月三,皇位更迭是三月二,那是周國一個大吉之日。


    故而,王缺跑不掉了,他隻能在皇城內等,等太子登基然後再找機會跑!


    可這次出了這麽大的名,這整個二月..........沒那麽容易熬過去。


    之前他可以推脫說閉門作詩,可現在不需要他再作詩了,他沒什麽特別有用的理由去推脫了。


    而且昨夜之後,新派權貴那些人隱隱有唯他馬首是瞻之意。


    這是什麽概念?


    這是要把王缺推到風口浪尖上架著!


    綜上種種,王缺睡不著,他隻能連夜跟自己夫人商量對策。


    他不想摻和到朝堂之爭,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推著他往朝堂中走,他必須想辦法把自己給摘出來!


    “不行,不能拖了,我得進宮找太子!”


    閣樓中,王缺放下茶杯發了狠。


    既然都想把他架到明麵上,那他怎能坐以待斃?


    若太子能坐穩皇位還好,他就擔心太子坐不穩,畢竟雲龍皇沒有駕崩,雲龍皇還沒死!


    右丞相他們那七成老牌權貴可都是雲龍皇的班底,雲龍皇不死,太子豈能清算他們?


    右丞相他們不死那就始終是個隱患,王缺不想擔著這個隱患!


    “夫君。”墨綾清聲音壓低:“見機行事,不要在太子那留下把柄。”


    王缺冷然一笑:“夫人放心,為夫可不是當年了,把柄,不可能留!”


    言罷,王缺起身看向不遠處盤膝修煉的水望月:“望月,你跟我走一趟。”


    “我?”水望月眉頭微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雖修煉八百多年,但這八百多年都是在楠竹境內天池水域中潛心修煉,論起心計城府,她可能連大胸梅等人都比不上。


    故而此刻她完全不明白王缺喊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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