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綾清轉頭看了眼穿衣服的王缺:“你想的太簡單了,屍陰宗的實力,不比你們王家差多少。”


    王缺眉頭一皺:“這怎麽可能?”


    “夫人,我應該跟你說了我們王家跟城主他們金羊一族的淵源了吧?”


    “退一萬步說,我王家要真打不過屍陰宗,金羊一族也會幫忙,城主他們那邊勢力也很恐怖,隻是他們隱藏的更厲害罷了。”


    墨綾清搖搖頭:“此事你不了解,如果換做是大伯或者老祖,他們也不會選擇跟屍陰宗開戰。”


    “為何?”王缺很不理解:“那屍陰宗有那麽恐怖嗎?”


    “很恐怖。”墨綾清聲音嚴肅:“屍陰宗的真正實力,在咱們北域九境之內,應該僅次於煙水城的煙雨聖地。”


    “不可能吧?”王缺一臉震驚:“僅次於煙雨聖地?那可是聖地啊,咱們北域最強勢力。”


    墨綾清嗯了一聲隨後道:“是這樣的沒錯,但屍陰宗的弟子特殊,他們每十年才招收一次弟子。”


    “但他們招弟子不看那弟子資質如何,隻要過去拜宗,那他們全部都收。”


    “這些弟子進了屍陰宗隻會淪為普通的雜役弟子。”


    “他們中運氣好的,有大天賦的或許能在幾年內晉升到外門成為屍陰宗的真正弟子,至於其他的弟子,那是全部用來服侍屍陰宗真正弟子的。”


    “而屍陰宗真正弟子中隻有一小部分是晉升上來的,至於其他的大部分則是來自於人橋境和人橋境之上的修煉者的魂!”


    “魂?”王缺似乎想到了什麽。


    墨綾清繼續道:“人橋境修煉者的靈魂之海已經相當渾厚,這個境界的修煉者即便死去也能留下靈魂之體苟活於世。”


    “但他們這種靈魂體比較脆弱,一般都會盡快找到陰煞之力濃鬱或者極陰之地修煉,然後找機會伺機奪舍。”


    “所以人橋境之上的戰鬥,殺人要滅魂。”


    “但有些人橋境的修煉者擁有一些特殊的秘法,那種秘法會讓他們的靈魂體凝聚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逃逸。”


    “這些魂尋找陰煞之地和極陰之地伺機奪舍都是小道,真正適合他們的道是屍陰宗的修行秘法!”


    “咱們金羊境內本就位處極陰,屍陰宗又是一處極大的陰脈,其實不止是屍陰宗,咱們玄陰宗和煉魂宗也都占據著一條龐大陰脈,也正因此屍陰宗才對我那玄陰山抱有想法。”


    說到這裏墨綾清又說多了一些:“我們玄陰宗鼎盛之時,實際上也不是屍陰宗的對手,煉魂宗和我們玄陰宗鼎盛時期相差不大,看似金羊境內三宗鼎力,實際上真正情況是屍陰宗一家獨大,我們和煉魂宗暗中有些往來,這是我不太懼他們屍陰宗的其中一點。”


    王缺恍然點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這暗地裏情況這麽複雜。”


    墨綾清繼續道:“那些逃到屍陰宗的魂會宣誓拜入屍陰宗,然後他們就能得到屍陰宗的修煉秘法,而修煉那屍陰宗的秘法,他們就能肆意生存在陰屍之中。”


    “這種人橋境之上的魂,才是屍陰宗的真正弟子,一宗門全部人橋境之上,其數量你又不知多少,你覺得他們會弱嗎?”


    “不可能弱。”


    “你還記得陰無命嗎。”


    “記得,那個屍陰宗的元丹境後期弟子,他有五具還是六具陰屍。”


    墨綾清微微點頭:“他不是元丹境,他真正實力很可能是天橋境,而且他跟我們一起走的那些陰屍中,我估計沒有一具是他本體,他的本體應該還在屍陰宗之內。”


    “什麽?”王缺心中一震:“他們功法就那麽邪性?我們那裏距離他們屍陰宗已經極遠極遠了吧,而且還進去陣盤秘境之內,他們功法能讓靈魂之力相隔那麽遠還能操控陰屍?”


    墨綾清臉色嚴肅:“不能這樣說,應該是每一具陰屍都是他們的本體,而每一具陰屍又不是他們的本體,他們一直都在,但也一直都不在,所以他們很難對付。”


    “你滅了他們幾十具陰屍,你認為他們已經死了,但實際上,他們很可能還沒死,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他們又會跳出來報複你。”


    “對付屍陰宗很難,我跟煉魂宗已經暗中溝通了很多年,現在不是不能對付,現在是時機不成熟。”


    “所以,不要再說讓你們王家過來參戰,現在是不能戰,戰之必死!”


    “原來如此。”王缺穿好了衣服。


    墨綾清繼續道:“每年一點供奉而已,這一點我們出得起,而且給了供奉,我們遇到事就可以請他們幫忙,他們的人死了那都不是真死,我們的人死了那是真死。”


    “總體來說,我們雖然給供奉,但我們不是很虧,隻要屍陰宗不倒,就沒幾人敢滅我玄陰宗。”


    王缺笑著走了過來拉起墨綾清的手:“夫人真是聰穎過天,為夫真是撿到寶了,也不對,是夫人這塊寶硬生生的砸進了為夫懷裏。”


    墨綾清一臉羞惱,她當時哪考慮到這個?她當時考慮的是摧殘壓寨夫君襯托她凶殘之名震懾旁人。


    耳尖微紅間,右手靈力流轉直接抬了起來:“你再說!”


    王缺嘿嘿一笑,另一手拉住墨綾清抬起的手將其摟進了懷中:“夫人別動怒,為夫不說了。”


    抱著香香的墨綾清,王缺忽然又開口:“夫人,靈台初期也是靈台境,你之前可是說好了的。”


    懷中,墨綾清更為羞惱:“不喊了!”


    “喊一聲嘛。”


    “不喊!”


    “夫人~~”


    墨綾清眼底閃過笑意撇撇嘴淡聲道:“起來了,一睡六七天,現在還有一堆事要做,我得去看看小狐狸怎麽樣了。”


    “哦對,還有小狐狸呢,別餓死了。”王缺說著鬆開了墨綾清,但又沒完全鬆開,因為大手牽著軟乎乎玉手。


    房間裏光芒一閃,墨綾清帶著王缺瞬間來到另一處冰塔閣樓之內。


    這冰闕宮被墨綾清煉化後,在這冰闕宮內,她可以憑心念瞬間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冰塔閣樓之中,蜷縮在角落裏的小狐狸抬起了頭看向一襲黑衣的墨綾清。


    她,記得她。


    墨綾清看著角落裏縮著的小狐狸,拉起袍擺蹲了下來招招手。


    小狐狸看著墨綾清,又看看身材高大的王缺........


    試探性的,小狐狸縮著耳朵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不一會,小狐狸來到墨綾清身前一米處抬起頭細聲細氣的‘呀兒’了一聲。


    墨綾清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她雖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她對於這個身上有她童年影子的小狐狸格外憐憫。


    她看著謹小慎微對什麽事都感覺驚恐的小狐狸,就像是在看年幼時的自己。


    她那時,也是如此驚恐無助,也是對任何事都抱著十二分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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