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牙緊咬,催動印訣封印這段記憶!


    記憶封存,頓時那種感覺消散一空。


    記憶前翻,很快又是一段場景浮現。


    那是自己被劍王劍之意境穿體,青蛇的記憶中,王缺瘋狂逃命數日的景象。


    微微咬牙,繼續封印!


    再次前翻,是自己被周作訓的鎮獄印鎮壓的無法動彈之時,王缺以玄陰珠模擬元丹後期冒死拖延周作訓..........


    “本座的玄陰珠.......”


    “罷了,不要了!”


    催動印訣,依舊封印!


    很快,記憶中再次出現一道場景,那是自己強行感悟符文被反噬昏迷,王缺冒死震懾張秋林,最後說要揭開自己麵具.........


    看著這一幕,血魔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這絲笑意被殺意取代,隨後再次封印!


    緊接著,又是一道記憶畫麵浮現,那是初入黃楓殿內,自己中了毒王之毒瀕死,王缺給自己排毒換血.........


    看到這裏,血魔女咬牙冷聲道:“有完沒完!區區廢物,憑什麽能救本座那麽多次!”


    銀牙咬緊,狠著心再次封印!


    深深吸了口氣,這次足足過了許久才繼續翻動記憶。


    這次,是毒王追殺,王缺說扔了他,給精血和青木盾讓自己獨自逃命。


    結印的玉手開始劇烈顫抖,但仍舊咬牙封印!


    “本座不信,你還能再出現!”血魔女聲音陰冷至極,毫不停留直接往前翻閱記憶。


    然而這一次,是自己從秘境逃命歸來,躲在閣樓內去解玄陰山的陰鎖禁魂陣.......


    看著王缺被鷹目老者虐殺,若不是自己母親之魂及時出現.......說不定那時王缺就已經死了。


    血魔女身軀開始顫抖:“不可能,絕對沒有了!封!”


    隨著記憶封存,血魔女的神色重新變得古井無波起來。


    然而僅僅片刻過去,王缺的模樣仍在腦海中浮現!


    “不可能還有沒封印的記憶!”


    血魔女皺眉,再次結印翻閱記憶,記憶一直翻到幾個月前,那是四山之戰的畫麵。


    記憶中,王缺和金羊遁空站在一起,自己已然做好了逃命的準備。


    而就那時,王缺卻是說道:“哎呀,都沒來得及跟您說,我現在成魔光寨的大王了,血魔女現在是我夫人.........”


    骷髏頭上,血魔女結印的手巨顫,雙眸冷冽無比:“為什麽,為什麽他會這樣說!”


    “他明明知道本座沒給他下毒!”


    “他憑什麽要這樣說!”


    “為什麽!”


    寒聲之中,血魔女逆血上湧忽然一口鮮血噴出!


    單手撐在骷髏頭上,眸子裏滿是殺意!


    下一刻,骷髏頭劃出弧線倒轉方向,全速向著金羊城飛去!


    ...........


    傍晚時分,金羊城翠湖夜景,教坊司!


    珠圓玉潤,蝶舞與鶯燕齊飛。


    酒醉情迷,公子與佳人疊坐。


    琴笛唱晚,響徹翠湖之濱。


    高樓吟唱,聲傳臥榻之側。


    紅光綠酒之間,王缺一襲錦衣坐在貂皮鋪的長椅上,手裏勾著個酒壺。


    在他身旁,色聲浪語不絕於耳。


    “公子。”一青衣少女端酒貼來。


    王缺略顯空洞的眼神動都沒動,繼續舉壺灌了一口。


    “公子?”嬌女酥胸欲沾衣。


    王缺微微扭頭,聲音帶著七分醉意:“你說.......嗝.......”


    青衣柔柔的笑笑:“公子想讓奴家說些什麽?”


    王缺抿嘴笑了笑,隨後昂頭靠在椅背上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缺大笑..........


    紅光綠酒中,無人會關注到一個狂笑的人,畢竟這裏,就是情緒宣泄之地。


    青衣緩緩起身想要扶起王缺:“公子,你醉了,奴家扶您去房中休息。”


    王缺沒動,隻是又喝了口酒淡淡道:“你說她,憑什麽?”


    青衣皺眉靠近了些:“公子,您剛剛說什麽?”


    王缺笑笑掏出一疊靈票拍在桌上:“今日酒色,本少結了,酒來酒來,取酒來拿酒來!哈哈哈哈........”


    ............


    夜色下,黑衣入城。


    一小時後,王氏一族府邸門口,黑衣負手:“我找王缺。”


    “你是誰!找我們王家二少爺何事!”


    “要好的朋友,再說,誰敢在金羊城找你們王家麻煩。”


    “嗬嗬,這倒也是,不過我家二少爺今日不在,去鬥雞了。”


    “鬥雞?”


    “不錯。”


    黑衣消失,不多時某處巷道中,黑衣掐著一人脖子將其高舉抵在牆上:“鬥雞之處,在哪。”


    那公子哥漲紅著臉說不出話,拚命往一個方向指著。


    黑衣扔飛這公子哥,隱沒在夜色中。


    許久,關門的鬥雞場。


    敲門。


    “誰啊?大晚上的就算人不睡覺,雞也得睡覺吧?明兒下午再來吧。”


    “轟!”木窗破碎聲炸響。


    榻前,黑衣人揪起胖男人衣領,無視床上的三個驚恐女子。


    胖男人神色驚恐雙手顫抖直擺:“前輩,前輩饒命,我有錢,我全給,我全給........”


    “王家二少爺呢。”黑衣人聲音冰冷無比。


    胖男人愣了一下:“王二少爺??您是說缺少?哦,缺少下午鬥完雞被他朋友們拉走了,聽說是去教坊司放鬆放鬆。”


    “嗯?”黑衣人語氣更為森冷:“教坊司,在哪!”


    “翠湖,翠湖翠湖。”


    “翠湖在哪!”


    “那,那邊。”


    “砰。”動靜全無,黑衣人消失。


    胖男人一身冷汗的躺倒在床上,許久,驚覺胯下有些冰涼,被子掀開,一股騷味撲麵而來.......


    .............


    翠湖旁,教坊司某處閣樓之上,一襲錦衣華服的王缺躺在房簷上喝酒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饒是這個世界的酒水度數不高,但喝的多了,再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從傍晚喝到深夜的王缺也早已是醉了。


    酒,這個東西很奇怪。


    有些時候,你怎麽喝都不醉。


    但有些時候,不需一兩杯,你便能醉到.......不省人事。


    夜風拂過,一襲黑衣的血魔女負手站在房簷上。


    微微低頭瞥著醉如爛泥的王缺,血魔女聲音森然:“王缺,本座問你,當初四山之頂,你為何要跟金羊遁空說血魔女是你夫人,你明知你根本沒有中毒!”


    “你~是誰?!”王缺醉眼惺忪的抱著酒壇坐了起來。


    血魔女沒說話,衣袖翻飛間黑袍化作血袍,鬥笠消失,惡鬼麵具重新出現:“本座,血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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