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子矜拿了絹花去分與眾人,她心裏一直記著要給子佩兩枝,可一下子又找不到她人,直到其他人都分完了,她才在宮院後麵找到了正在曬書的子佩,一本本攤開的書籍在風中嘩嘩地翻著書頁。


    瞧見她過來子佩隻是無聲地瞟了她一眼,不過子矜並沒被她的冷淡影響到笑容,她知道子佩心情不好,所以並不與她一般計較。


    子矜一臉笑意地拿出攥在手裏的兩枝絹花遞到她眼前道:‘子佩你瞧,這是小姐特意讓我來給你的,好看嗎?‘


    不知是子矜燦爛的笑容還是精致的絹花吸引了子佩的目光,她慢慢直起腰望著子矜手中的絹花不知在想些什麽。


    子矜一看她好象有些鬆動,連忙把手中在閃著瑩動寶石光芒的絹花塞到她手裏道:‘快拿著吧!‘


    子佩愣愣地看著手中精美名貴的絹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真是小姐要你給我的嗎?‘在她印象裏,小姐早就不記得自己了,哪還會賞東西給她。


    子矜睜圓了眼訝然道:‘你這叫什麽話,若不是小姐賞的,我哪來這東西給你啊!‘


    子佩也覺得有些多問,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還是子矜頭一次見她在說到小姐時笑,見有些眉目她又加緊說道:‘小姐很是想你呢,沒了你在身邊總是有些不習慣,不如等會你和我一起去見小姐啊,就當是謝謝她的賞賜好了,說不定小姐會把你調回身邊呢!‘


    ‘我……‘子佩遲疑了一下搖頭道:‘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她心中始終還有芥懷之意在,同時也是怕,怕小姐見了她不喜,那她會更難過。


    <a id="ads" href="http:///"></a>


    子矜拿起一本書隨意翻了一下道:‘難道你真準備跟小姐嘔一輩子氣嗎?‘她歎了口氣道:‘子佩,咱們跟小姐好歹也有十數年了,雖說是下人,可小姐什麽時候打過罵過咱們?上次之事說不得誰對誰錯,可她畢竟是小姐,哪有做奴才的和主子嘔氣的理,要換了一個主子早被打的皮開肉綻了,哪還會賞東西給你,雖然她將你調離了身邊,可你應得的東西,月錢並沒有少過一分!‘


    子佩徐徐轉著手中的絹花,子矜的話音清晰入耳,錮住的心不禁隨著她的話有些許動搖:‘那好吧,我隨你一道去謝賞就是了!‘蒼白的臉上浮起一陣緋色。


    子矜見自己說動了子佩,高興的直點頭,雖然沒能盡數打消她心中芥懷,可她肯去至少是算有進展了,她拉著子佩的手就要走,哪知子佩一下就甩脫了她的手,說道:‘慢些,你至少要讓我把書收了吧,不然待會若下雨的話那就完了!‘


    子矜這才記起還攤開的書冊,她笑著拍了下腦袋,暗道自己真是粗心:‘那我與你一起收,這樣快些!‘說著便彎下身將書冊一本本收起,放在架子上,等會一起搬進去。


    她這一低身,原本藏在懷裏的絹花不小心掉了出來,被子佩瞧了個正著,本來沒什麽,畢竟她也知道子矜亦肯定得了賞,可偏偏子矜的這兩朵與她的不太一樣,上麵所綴之晶石極是耀眼,雖然子矜很快就撿起收好,但子佩還是瞧了個真切仔細。


    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她雙眼緊盯著子矜,直挺挺地伸出手道:‘拿出來給我看!‘


    子矜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這樣她就該先拿回房裏放著才是,都怪自己太大意,這下恐怕又要引起無謂的猜想了,她勉強笑道:‘這有什麽好看的,都是一樣的東西,還是不要看了!‘


    ‘拿來!‘子佩冷凝著臉,重複著先前的話,手亦一直伸著,大有不看不休的架勢。無奈之下子矜隻得重新取出絹花,未等她遞過,子佩劈手就從她手中奪了過來,與自己手中的兩枝相互比較。


    這幾枝差異本不太大的絹花在子佩眼中卻成了明珠與頑石的區別,瞧著給自己的那兩朵,麵上泛起一陣陣的冷笑,她就說小姐怎麽會突然想到賞東西給她,原來根本就是別人不要的次貨,可笑的是她還天真的以為小姐會一視同仁,看來在她心裏早就沒了自己的位置,有什麽好東西也輪不到她!


    子矜見其麵色越來越不對,心知不好,趕緊解釋道:‘子佩你千萬別誤會,聽我說,這件事是這樣的……‘


    ‘你不用解釋了,我要說的全都知道!‘不等她說完子佩便打斷了她的話。


    ‘你都明白了?‘這下輪到子矜吃驚了,自己都還沒說什麽,她怎麽就知道了,她哪知子佩口中所謂的明白與她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若我至此還不明白,豈不是枉費了小姐多年的調教!‘這些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任誰都看的出其言――不由衷。


    子矜亦是瞧出來了,她急的直跺腳:‘你要我怎麽說才明白,小姐她不是有意的,這種絹花總共才六朵,分不過來,她自己也就留了兩朵,要不這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這兩朵就給你好了!‘她說的誠心,並無施舍之意,可聽在別人的耳中卻是變了味,認為她是在施舍與炫耀。


    ‘嗬!子佩命薄,受不起這麽厚的禮,再說這是小姐特意賞給你的,我怎麽敢奪愛,你還是自己好好留著吧!‘她這話說的尖酸無比,完全曲解了子矜的一番好意。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不好受,以前在府裏時不論有什麽好東西,小姐都會不偏不倚,可如今,就這絹花還要分親疏好壞,那其他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最後忍不住嗚咽哭了起來,子矜欲過來勸,不想她卻不領情一把將其推開,同時將手中的四枝絹花一並用力扔了過去:‘還你!都還你!這些破花我才不稀罕呢!你走!走!‘她擦著掉下的眼淚背過去不再理人。


    子矜默默把散落在地上的絹花撿起來,她怎麽也想不到原來還好好的,卻因幾枝小小的絹花壞了事,使子佩的心結更深一層,瞧她現在這樣,自己說的再多也聽不進去了,罷了,還是等她平靜一點再來吧。如此想著,她遂不再勸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


    子佩傷心的哭了半晌,始終不見後麵的勸聲,回頭一看,卻是空無一人,子矜早已走的不見了人影,看到這個情景,心底的難過較之剛才更甚幾分,她不由失聲冷笑道:‘好!好!一個個都走了才幹淨!‘


    至此,她對回到清如身邊算是徹底寒了心,而對自己的未來也茫然了,難道真要等到二十五歲後出宮找個人隨便嫁了?她的一生就這樣碌碌過下去?


    子佩可不認為清如還會對她用心,給她找個好婆家,說不定她巴不得把自己一輩子鎖在宮裏呢,主子……全都一個樣,沒一個是好人!她恨恨的想著,如一個憤世嫉俗的人,怨上天何以要將她的命數生的如此不好,怨父母為何要將她帶到人間來!


    下人?為何有人生來就是主子,而她就隻能一輩子當個下人?!她怨,真的好怨!一摞疊好的書在她的怨氣下再次淩亂的攤在了地上,塵灰揚起,點點落於書頁中……


    隨著曉日西沉,霞光斂聚,天慢慢暗了下來,卻還依稀留著一絲白日的痕跡!


    她依舊站在那裏,於豔日落幕中,於晚色初生中!——


    她是天汲山的侍鳳巫女


    他是天庭卑微的謄書吏


    前世糾葛,因果循環.


    隻是,有多少愛真的經得起考驗.


    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後悔.於是一把天火燒斷了她的癡戀.


    他魔君之子,冷眼藐視天庭.心卻深被她折服.


    仙魔妖三界,何處才是她的立身之地.


    推薦下,喜歡言情類的讀者可以看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清宮之宛妃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解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解語並收藏清宮之宛妃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