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十八年正月初四


    這一年的正月自初一起大雪便沒有停過,已經連著下了四天了,將整個紫禁城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中。


    因著大雪而冷清下來的宮中,這一日竟是一反常態的熱鬧,即使身處後宮最偏遠的冷宮也能感覺到一絲喜慶。


    破敗的冷宮中一扇腐朽的門被一隻蒼白的手從裏推開,一個身著罪妃服飾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烏黑長發婉轉肩上,另一隻手中還端了一個青瓷酒杯。


    眉若遠山,眼若秋水,唇若丹朱,平心而論若沒有左臉那兩道張牙舞爪從眉骨一直蜿蜒到下巴的疤痕,她算得上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連著幾日的大雪使得地麵積雪甚厚,足履其上咯吱咯吱地作響,女子默然走到院子中那張缺了角的石桌前,桌邊還圍了幾張石凳。她伸手拂去其中一張凳上的積雪坐了下來,失神地望向鑼鼓鞭炮聲傳來的方向,連有人來到她身後也沒發覺。


    一件厚實的披風覆在了女子瘦弱的身軀上,“主子,您怎麽不加衣裳就出來了,萬一著涼了可怎麽得了!”溫柔的嗓音裏是那份濃濃地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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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低頭撫著身上的披風淡淡一笑:“湘遠,這世上隻剩下你還在乎我!”


    被稱作湘遠的婢女打開手中的絹傘撐在女子頭上擋住緊密的雪花,聞言忍不住歎了口氣:“奴婢對主子好是應該的,您到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奴婢隻是有點為主子您不值……”


    女子低頭答,撫了會披風將目光重新投向高牆外:“你知道外麵為什麽這麽熱鬧嗎?”


    “這個……奴婢……奴婢不知道!”湘遠的遲疑以及語氣中的慌亂豈能逃得過女子的耳朵,“說吧,如今的我還有什麽承受不起得!”


    湘遠知道自己這個主子有顆七竅玲瓏心,什麽事都瞞不了她,一咬牙隻得將實情說了出來,“聽說今兒個是一位新進宮的漢人姑娘生辰,皇上特許以妃子禮節操辦,宮裏各位主子娘娘都去祝賀了,連太後也去了,聽說是皇上的意思!”


    有些話湘遠還是沒有說,自幾個月前那個漢家姑娘進宮後皇上極是寵愛,幾乎天天臨幸她,還打算冊封她為妃,要不是太後及朝中大臣極力反對隻怕位份早已定下,饒是如此那名漢女在宮中也開始恃寵而驕,宛然以妃子自居,不僅對宮女隨意責打,連有位份有封號的嬪妃也常受她氣,隻是見皇上寵著她所以敢怒不敢言!


    女子顯然沒注意湘遠在想些什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漢家姑娘?應該也是長得象她吧,如今是她集寵於一身了。那貞妃呢?那個跟自已爭鬥數載的,那個最受不得別人比自己受寵的豔麗女子怎麽樣了?!


    還有那個靜妃呢,若說後宮中還有人真正愛皇上的話,她必是其中之一,那份純真的少女情懷始終沒有消磨掉,即使後位被廢後以後也不曾!


    那順治呢,在這偌大的後宮中除了那位已經成為所有人陰影的孝獻皇後外,他可曾還愛過?


    女子怔怔地將手伸進紛紛揚揚落下的雪中,瞧著飛入掌心的雪花逐漸化成滴滴雪水,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漸漸泛起一層水霧!


    她憶起那個才六歲便已嚐盡宮中冷暖的孩子……


    憶起他在雪中第一次叫她額娘的情景……


    笑意逐漸爬上唇畔,然尚不及彎起便已垂下,雖然她已經幫他做了最好的打算,可是她卻不能陪他走下去……


    “主子,雪大了我們回屋吧?”


    女子微微搖頭推開來扶自己的湘遠,端起桌上那杯還沒動過的酒起身,執杯的手指沿著杯口摩娑著,不知想到了什麽淚水竟如珠串般止不住的落入杯中泛起一陣漣漪。


    突然她執起酒杯朝著乾清宮的方向遙遙舉杯相望……


    福臨我敬你


    這一夜注定無法平靜,三日後,正月初七,養心殿傳出順治帝駕崩的噩耗,年僅二十四歲,帝留下遺詔由皇三子玄燁繼承大統,改號康熙!


    嘿嘿,這是俺的處女後宮文,裏麵順治的模樣請自動想像成馬俊偉,最近在看他的‘鐵血保鏢’那叫一個帥啊,俺的口水嘩拉拉往下流,再想到當年他在鹿鼎記裏麵的康熙皇帝,嘿嘿,俺就自動把他想像成順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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