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這會兒的確是十分殷勤。


    知道了自己與楚溪他們的不同,她更加著急的想要找到一個靠山。


    而一個女子,最大的靠山,除了自己家,便是夫家。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今日特地打扮過,讓自己瞧起來能夠成熟一些。


    隻是這樣,未免就顯得有些殷勤過頭了。


    “既是孟氏過繼的女兒,與我又有何幹?”楚鶴川說著,便不再往女賓那邊瞧了。


    宋妙元挑選的壽禮,確實得老夫人喜歡。


    壽宴結束後,她又說了好幾次,便是連嚴騫複,都對侯府好奇了起來。


    嚴興文更是因為跟楚鶴川聊得來,大讚楚鶴川此人。


    天氣越來越冷,京中的年味兒也越來越重。


    侯府裏也置辦起了過年的物件來。


    宋妙元體弱,甚少出門,卻也能看到四處都在張貼窗花,掛上新的紅燈籠。


    夏春也送來了新的冬衣,還有珠釵首飾。


    “宋姑娘您瞧瞧,這可都是小侯爺為您特地準備的!”


    “不光有金緣閣新上的頭麵,還有一些是商隊從江南帶回來的。”


    江南嗎?


    宋妙元抱著暖手爐,走了過來。


    桌上擺著的,她一眼就瞧出來哪些是江南來的首飾了。


    比起京中款式的大氣富貴,旁邊的那支玉簪倒是更顯纖細柔美,簪首雕的是將開未開的蘭花,倒是與這簪子的玉質相得益彰。


    見她一直盯著那玉簪,夏春便伸手拿了過來。


    “唉,這一局,是奴婢輸了。”


    聽到這話,宋妙元疑惑的扭頭看她,“什麽輸了?”


    夏春彎起唇角,“奴婢與小侯爺打賭,賭這些首飾裏,姑娘會更喜歡哪一個。”


    她這一說,宋妙元就笑了。


    楚鶴川與她相識那麽久,又是那麽了解她,想要贏下此局,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宋妙元好奇的是,楚鶴川怎麽會這麽有興致,跟一個丫環打賭?


    “大抵是小侯爺最近心情好,又恰逢過年,想給奴婢發些賞銀吧。”


    她說著,失望的聳了聳肩,“是奴婢沒聽小侯爺的,選了旁的首飾,不然這賞銀定是能拿到手的!”


    “那你選的是哪一個?”


    宋妙元問她,“等侯爺回來,我就說喜歡的是那個。”


    她的話音才落下,門口就傳來了楚鶴川的聲音。


    “既是選錯了,那便錯了,怎麽還能商量的?”


    他聲音中帶著笑,脫了大麾就進了內室來。


    瞧見他,夏春行了個禮,“侯爺說的是,錯了便是錯了,侯爺若是想賞賜奴婢,總是有法子的。”


    “嗯,你說的對,去找蘇嬤嬤領賞銀吧。”楚鶴川說著,便揮了揮手,讓夏春離開了。


    這些日子裏,楚鶴川雖是忙碌,但身子卻越發健朗了起來。


    盡管還是畏寒,可這每日進進出出的,竟是連咳嗽也不曾有過。


    若不是他麵色蒼白,旁人瞧見了,怕是都要忘了他是個病秧子了。


    “我替你簪上。”


    楚鶴川說著,拿起那支玉蘭簪,插在了宋妙元的頭上。


    “好看嗎?”


    宋妙元抬眸看向楚鶴川。


    他笑意溫柔,滿眼寵溺,“好看,我的妙元,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


    “你慣是會哄我的。”


    宋妙元說著,靠進了楚鶴川的懷裏。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依偎著,看著屋外的大雪紛飛。


    各府開始送年禮了,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往年這事情都是楚鶴川親自處理,今年卻不一樣了。


    看著麵前的名帖,宋妙元蹙起眉頭來,“蘇嬤嬤,這些應當是侯夫人做的,我……”


    蘇嬤嬤說著,壓不住的笑容堆滿了臉上的褶子,歡喜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她看著楚鶴川長大,這幾年他過的苦,也就是宋姑娘回來的這些時日,才有了一些人氣。


    拿他沒辦法,宋妙元隻得應下。


    好在原先在宋家就學過管家的事情,人情往來自然也在功課之內。


    “嚴府,就送……”宋妙元琢磨著,一旁的蘇嬤嬤開口道,“嚴府的禮,小侯爺有吩咐,就送暖玉硯。”


    聽到這話,宋妙元挑眉,“他特地吩咐的?”


    “好。”宋妙元點頭,然後在一旁的名帖上寫了下來。


    隻是她心裏還是有些狐疑。


    暖玉硯雖算不上頂級的名貴,但年禮送這個,會不會也有些過於奢侈了?


    不過既然是楚鶴川特地吩咐的,她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等到忙完手上的這些事情,蘇嬤嬤又捧著那一遝名帖出去,外麵的掃灑丫環小蓮就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


    “姑娘,世子有消息。”


    她說著,塞了一封信到宋妙元的衣袖裏,這才離開。


    宋妙元也不耽擱,轉身就進了屋,等到看完信,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了。


    楚鶴川跟嚴興文竟然聊到一塊去了?


    宋妙元不得不去想,楚鶴川特地要送的暖玉硯,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這是與嚴興文交好,還是說……


    與嚴騫複交好?


    那她要不要告訴楚鶴川,嚴騫複其實與她父親的案子有關呢?


    心裏煩躁,宋妙元有些不敢見楚鶴川,怕他會看出些什麽來。


    也是巧,楚鶴川讓鄧英回來傳信,說是晚上有事要忙,不用宋妙元等他了。


    鬆了一口氣,宋妙元草草睡下,隻是怎麽都睡不安穩。


    夢裏竟然瞧見了楚鶴川和康王對坐飲酒的場景。


    她一下子就驚醒了,猛的坐起身來。


    身側的床榻是冷的,屋外是漆黑的,想來楚鶴川還未回來吧?


    宋妙元搖搖頭,嗤笑自己。


    真不知道在夢些什麽,楚鶴川和康王怎麽會坐到一起去呢?


    她換了個姿勢躺下,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望仙樓三層的雅間裏,楚鶴川正襟危坐。


    他對麵坐著的,正是康王!


    “王爺,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要回侯府了。”楚鶴川麵色平靜。


    康王笑了一聲,“時候是不早了,不過小侯爺倒也不必急著回府,本王帶你去個好地方。”


    楚鶴川微微蹙眉,“多謝王爺好意,隻是……”


    “小侯爺先別急著拒絕。”康王說著,臉上的笑容忽的曖昧了起來,“那裏的姑娘,可不比侯爺府上的美妾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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