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居?聽著名字倒是大氣,不知道在那條街上,我剛剛交了抄好的書冊,換了銀錢,不如一會兒咱們去那坐坐。”


    “不了,剛剛吃了包子,下次進城再說吧。”蘇糖跳上驢車的車轅,靠著車壁閉上了眼,“我們去趟寶芝堂吧。”


    齊令珩現在找來了,蘇糖就不能再買太多的東西收回空間了,不過這次出來驢車肯定要裝滿了回去。


    驢車停了一瞬,齊令珩轉頭看向坐在車轅假寐的蘇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我身體沒問題。”


    蘇糖沒睜眼,嘴角卻微微揚起,她知道齊令珩這會兒肯定看她呢。


    “嗯,我知道,看你最近食欲這麽好,身體肯定比以前好多了,沒事,我就是過去問問藥價,之前在後山我發現一些草藥,要是價格合適我就去拔了過來賣錢。”


    齊令珩輕舒了口氣,不過眉頭卻皺了皺,蘇糖竟是一點都不在意外麵人的看法。


    驢車再次緩緩行進,齊令珩一路都沒再出聲。


    蘇糖聽著耳邊街道上人們的吆喝聲、大聲談論事情的聲音。


    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這種市井氣息,她前世都沒有體驗過。


    也許老天覺得她太累了,所以給了她一個不一樣的生活吧。


    “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齊令珩的聲音在耳邊,蘇糖睜眼就看到了一雙有些幽怨的桃花眼。


    “唉,幹嘛跟一個欲求不滿的小媳婦一樣。”蘇糖伸手拍了齊令珩的肩膀一下,要不是坐在車轅上,還真沒法夠到他的肩膀。


    唉,原主因為身體不好,真的影響發育了,這身高比她前世矮多了。


    蘇糖跳下驢車,就朝著藥堂走去。


    “我在這裏看車。”


    現在蘇糖的車裏有不少東西,還是有人在外麵看著好。


    蘇糖應了一聲,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這習慣還是前世養成的。


    “咦,蘇娘子又是自己來的?”


    蘇糖剛剛走進寶芝堂,裏麵的夥計一眼就看到了蘇糖,不過他這會兒正在給病人抓藥,也隻是和蘇糖打了聲招呼。


    “嗯,我在後山上看見了一些藥材,想看看你們收不收。”


    “什麽藥材?要是普通的藥材,量又不大的話,寶芝堂不收的。”


    “人參。”蘇糖隻說了人參,畢竟這東西在山裏雖說不怎麽好找,可被村民發現也是最合理的。


    “真的?那座山上的?”藥店的夥計還沒說話,在藥鋪裏等著抓藥的人回頭問道。


    蘇糖這一看不打緊,原來還是個老熟人。


    “劉翠翠。”


    這人剛剛沒回頭,蘇糖也沒認出來。


    “蘇糖,你今天也進城了。”


    嗬,這不是廢話麽,她要是不進城,現在站在這裏的難不成是鬼魂?


    “是啊,要不你這會兒也見不到我。”


    “你剛剛說哪座山有人參,我和我爹這幾日天天進山打獵怎麽沒看到過?”


    “你和你爹現在都在哪座山打獵?”


    蘇糖沒回答劉翠翠的話,隻好奇劉翠翠一家現在在哪兒打獵。


    她家屋後挨著的好幾座山,蘇糖都已經買下了。


    那些現在可是她家的私產,這事村長也挨家去說過的,也是過了官府的文書的。


    “就是咱們村子邊的那幾座山唄,還能是哪兒的。”劉翠翠含含糊糊的說道。


    “不會是我家那幾座山吧,村長可是和村裏人都通知了的,那些山上的東西現在可都是我家的。”


    “我當然知道,就因為你買了離村子最近的幾座山,我家現在打獵都要走很遠。”


    嗬,劉翠翠這還抱怨上了。


    蘇糖沒理會劉翠翠的話,轉而看向已經包好藥的夥計。


    “小哥,人參都是什麽價格的?”


    “那要看年份,要是十多年的人參賣不上太貴的價,寶芝堂收的話也就十多兩,還要看人參的品相,必須是全須的才有這價格。”


    “那要是五六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老參呢?”


    “那可就貴了,五十年以上的全須的,那就能賣到百兩了,這個蘇大夫其實會看,你要是真找到了人參還是讓他挖吧。”


    夥計說完對蘇糖笑著搖了搖頭,他可沒像劉翠翠那般,還真以為蘇糖是發現了人參。


    這要是真讓她找到了,蘇老爹早挖了過來賣了,怎麽還會讓蘇糖過來問價。


    蘇糖瞥了眼接過藥,卻還杵在藥堂櫃台前沒走的劉翠翠。


    “是蘇娘子麽?請留步。”


    蘇糖正打算離開,藥堂後麵的門簾掀開,陶大夫從裏麵走了出來。


    “陶掌櫃。”藥店夥計對陶大夫微微躬身點頭行了一禮。


    夥計說完,又轉頭看向站在店內不動的劉翠翠,“你還有什麽要買的麽?”


    “哦,沒,沒了。”


    “那......”夥計看向門外,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家掌櫃要找蘇糖說話,店內的閑雜人最好還是清出去。


    這村姑明顯是想與蘇糖搭訕的,夥計自覺打算幫蘇糖將這人趕走。


    畢竟陶大夫與蘇老爹也算是好友,兩人經常一起討論下醫理。


    劉翠翠應了一聲,最終還是提著藥包走出了藥堂。


    陶大夫應了夥計一句,走到蘇糖身邊,伸手朝著藥堂裏麵的一張方桌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娘子,咱們到這邊來說。”


    蘇糖其實不想和外人提及她治療錢公子的事情,畢竟她用的血清可不是這個時代能有的。


    所以這藥她是沒法拿出來給其他大夫看。


    隻是這陶掌櫃與蘇老爹相熟,蘇糖打算先聽聽他要問什麽吧。


    蘇糖點了點頭,跟著陶掌櫃走到桌旁坐下。


    這桌子是平日陶掌櫃給病人看診的,所以桌麵上擺了個脈枕。


    “蘇娘子,其實我現在這麽問有些冒昧了,不過前些日子,錢家請我去診脈,當時走的急我也沒多想,卻沒成想去了那裏卻發現是給錢少爺看診的。”


    蘇糖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等著陶掌櫃繼續說。


    “嗬嗬,之前府城內的大夫都給錢少爺看過診的,當時確實摸著都是死脈,沒想到那次又給錢少爺摸脈卻隻是有些虛症。”


    “當時我們也問過錢家人,但他們個個都嘴嚴的很,都不說是誰給錢少爺醫好的。”


    “我記得當時錢家那仆人來藥房請我時,你也在的。”


    蘇糖,“什麽意思?”


    “我就想問問是不是蘇大夫去幫錢少爺醫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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