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易途身子前傾,試圖從鄭老那張笑眯眯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鄭老端起水喝了一口:“怎麽了,你跨區幹活不少了啊...我主要是問小瞿。”


    易途翻了個白眼:“你們真的很詭異,我都幹了兩年多了也沒見給我開權限...”他轉過頭看了一下還在發懵的瞿子路,“怎麽,感情我還蹭了這個新人的光?”


    王恒一點了點桌子:“並不是。其實我們要告訴你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好忌諱的,但按照慣例,都是由他們自己去戰鬥中發現...之前我們都經曆過這個。”


    易途:“我這裏碰見的災厄也不少了,為啥我還沒發現。”


    王恒一:“...因為你確實,還沒碰見該碰見的。你的作戰資料我都看過。”


    易途:“...?謎語人就是不能好好說話是吧。”


    鄭老看向瞿千路:“小瞿,其實這次主要要問的是你,這個災厄到了橙級,你自己可能不好處理,所以讓小易和你一起。”


    鄭老頓了頓,又說:“其實我更希望小易自己碰到屬於自己的災厄...但他畢竟是司風了,再等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所以蹭你一次。”


    瞿千路撓了撓頭:“我真的沒聽明白...是這次災厄和我有關係嗎?我去了會怎麽樣...哎喲,而且...”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壁紙上的課程表截圖:“鄭爺爺,我才大一,還有很多課誒。”


    閉目養神的初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易途更是直接冷笑了一聲:“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留級留兩年啊?上課時間都打怪去了。”


    瞿千路轉過頭:“胡扯,我聽說了,有門公共課老師本來想撈你的。但你在廁所嘲笑他普通話特別搞笑,被蹲坑的老師全聽去了,所以他嗚嗚嗚嗚嗚”


    瞿千路的話沒有說完,他的嘴被風灌滿了,腮幫子鼓鼓的。


    易途露出了一個職業微笑,對著鄭老說:“他說他去,我們明天辦個請假手續就出發。”


    王恒一點了點頭,鄭老也沒再說什麽。他們還要去處理黑土提燈。所以又囑咐了幾句話,便消失在了屋子裏。


    風也在瞿千路的腮幫子裏平息了,他捂著臉,感覺臉頰已經麻木了。


    ————————


    次日下午下課後


    易途站在宿舍樓的樓頂,兩杯奶茶放在牆沿上。瞿千路氣喘籲籲地從樓頂的小門進來。


    瞿千路走到易途邊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如同機關槍一樣:“有啥事兒不能微信說,就算要見麵為啥非要選在樓頂?實在不行你用風來接我啊?大熱天爬樓很累啊...咦,有奶茶?原諒你了。”


    他從兩杯奶茶裏拿走了一杯,熟練的插上管,猛吸了一口。


    易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眯著眼睛取了另一杯,插管淺飲。


    瞿千路喝了一口冰奶茶後舒暢多了,他用短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問:“所以到底啥事兒啊?非得這兒說。”


    易途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指著天邊:“你看,這高樓大廈,無邊無際。人們幸福地生活在這裏...”


    瞿千路皺起眉頭,瞥了他一眼:“你抽什麽龍卷風?”


    易途再次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你還是不懂...”


    “他是想當謎語人,但也不知道怎麽謎。”王恒一的聲音忽地出現,嚇了瞿千路一跳。


    瞿千路一口奶茶噴出來,一下子跳出老遠:“我去,哥你也太嚇人了。”


    易途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依然保持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王恒一看了看易途手上的奶茶,又看了看瞿千路手上的奶茶,一臉正經地說:“沒給我買?”


    易途微笑著轉過頭,禮貌的回複:“誰t媽知道你要來?”


    “我剛剛給你發微信了”


    “嗯嗯我現在看到了,就在你突然出現的前一秒發的,真是很及時呢。”


    瞿千路疑惑地看著他們二人:“所以...我們仨是莫名其妙聚在一起的?”


    易途搖了搖頭:“你是我叫來的,他是不請自來的。你把他趕走吧。”


    王恒一扶了扶眼鏡:“生氣了?”


    “那倒沒有,隻是沒想明白...到底什麽事,隻能我自己去看,不能你告訴我呢?而且好像還是什麽指定災厄才會出現的事...”


    瞿千路靠了過來,這也是他自己很關心的事。目前根據他得到的信息,這個災厄似乎和他有一些關係。


    王恒一扶了扶眼鏡,與滿頭大汗的瞿千路和易途不同,溫度似乎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是因為...”


    “先別說話,空調打開,你來都來了,我快熱死了。”易途戳了戳王恒一。


    “空調?”瞿千路震驚了,他迅速掃視了一圈頂樓,“這露天屋頂哪來的空調?”


    王恒一無奈的歎氣一聲,然後揮了揮手。


    一瞬間,清涼的氣息覆蓋了瞿千路和易途,瞿千路睜大了眼睛。


    “空間能力可以製冷?!”


    “他的能力本身是對空間整體的控製,但為了圖方便,他就是把某個空調屋的空間覆蓋到我們這一片了而已。”


    “那那個開空調的屋子?”


    “就不涼快了唄...嘖嘖嘖,讓別人白開空調還沒用,你真缺德啊王恒一。”


    王恒一嘴角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易途敏銳地發現了這個笑容:“等等,你轉移的是誰的空調屋?”


    王恒一說:“初焱的屋子,他會覺得是你逼我這麽幹的。”


    易途深吸一口涼氣:“真有你的啊,我和他關係如今這麽惡劣你真是功不可沒。”


    王恒一點了點頭:“確實,但反正他也不會覺得是我幹的。”


    瞿千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易途從他認識的第一天起就沒個正形,但王恒一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沉穩,踏實的大前輩。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這一幕,總覺得大前輩形象有一些坍塌。


    ...真的很像小學雞鬥嘴。


    “曬太陽還能這麽涼爽,真棒,蹭的還是初焱的空調,我好開心哦。”易途對著兩人說。


    王恒一也不再搭話,說起了正事:“這件事其實算是一個考核。”


    瞿千路眨巴眨巴眼睛:“考核?”


    “組織成立時間總共才二十年。天賦人也不是培養出來的,而是和災厄一樣,突然誕生的,這一切都太隨機...隨機性導致組織並沒有那麽權威。也沒有那麽多機密。”


    瞿千路舉起手:“我一直覺得組織是個龐然大物,機密無數來著。”


    王恒一搖了搖頭:“在與災厄的戰鬥裏。不允許存在太多機密。災厄是危險的,每次有更新的數據,都會第一時間補充進你們的災厄資料庫裏...這樣,組織的天賦人在麵對災厄時,生存的希望更大。”


    “我們對組織內大部分天賦人沒有那麽強的管製,也不怎麽考察心性。天賦人與災厄是一定會戰鬥的,無論這個人是男是女,是善是惡。”


    “易途應該跟你說過,組織早早就發現,災厄與天賦人是雙向感應,天賦人會敏銳的察覺到災厄,災厄更是優先襲擊天賦人。”


    “所以,隻要有人被天賦,附近出現的災厄,一定會去襲擊他的。不死不休。那麽,無論天賦人立場如何,他永遠都會投身於和災厄的戰鬥裏,無論他願不願意。”


    瞿千路打了個冷戰:“那豈不是說...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了?”


    王恒一點了點頭:“組織一直在研究災厄和天賦人的關係。發現二者的出現都十分隨機,沒有規矩可循。但二者之間又有著緊密的聯係...”


    王恒一看向正在沉思的易途:“易途,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的天賦增長地太快了。”


    易途卻挑了挑眉:“你能四年司宇,我為啥不能兩年司風?這就是天賦你懂不懂?”


    王恒一沒再回易途的話,他又看著瞿千路:“你的全力爆發我見過,雖然範圍不大,但威力極其恐怖。已經是使級,如果你上報的數據沒錯的話,你應該是獲得天賦時,就已經是使級,和易途一樣。”


    瞿千路有些疑惑:“我也沒見過其他天賦人了,剛進校,就碰見的全是司...”


    王恒一點了點頭:“這次任務你們就會見到了。易途,記住我的話...還有一句,這已經算一點泄露了...組織的考核,是看你們倆的選擇。”


    “選擇?”瞿千路更疑惑了。


    易途也並不明朗,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直接擺手:“算了算了不想了,去了就知道了。”


    易途拍了拍瞿千路的肩膀:“我叫你來隻是為了告訴你,你的假已經請好了,一周的假。從現在開始我們有七天的時間,我們越早處理完那邊的事,剩下玩兒的時間越多。”


    易途又看向王恒一:“其實我知道你要來,所以在這個沒人的地方把他也叫來了。你的空間跳躍比我用風吹快多了,送我們倆一趟唄~”


    王恒一點了點頭,卻又突然疑惑:“所以,你就是故意沒給我買奶茶?”


    易途說:“不是,我是沒給他買,但他很自覺拿了一杯,我也不好說什麽。”


    瞿千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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