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耳語了一陣,晉國的人很快到了,趙商臣翻身下馬,邊爬上馬車邊說∶“你看,關鍵時刻還得靠為兄……”


    有貌剛擰了個濕帕子遞給殷雅王姬擦臉,趙商臣就探身進來了,有貌為難了一下,低聲說∶“奴婢跟雀尾她們擠一擠吧……”


    趙商臣摸摸鼻子∶“都在啊,”


    殷雅默默擦臉,明稷說∶“一會出城門還得仰仗你帶我們過去。”


    趙商臣笑嘻嘻∶“這好說,你管我叫什麽?”


    明稷∶“……”


    得,現在是她們有求於這人是吧?


    “你叫我什麽?”趙商臣鍥而不捨地問。


    明稷向來能屈能伸∶“……王兄。”


    “乖,”趙商臣滿意了,視線轉向一直不說話的殷雅∶“那……你呢?”


    殷雅擦臉的動作一頓,對趙商臣輕挑的動作十分不滿。


    “你叫我什麽?嗯?小雅兒?”


    明稷夾在中間,繞是二人之間沒有激烈的對話,她都感受到了那種焦灼。


    殷雅開口,輕聲說∶“我聽說西南龐家的人已進郢都了,不知道龐梟哥哥有沒有一起來呢?嗯?晉君。”


    趙商臣的背猛地撞在車壁上,口氣不自覺地變差∶“沒有,隻有龐倩一個人。”


    龐倩!好親密的叫法。


    殷雅低下眉眼∶“半個月前飛鴿傳書,說郢都一會,敢情是騙我的。”


    “你還飛鴿傳書了!?”趙商臣大叫出聲,一臉被背叛了的樣子。


    殷雅翻了個白眼,抱著湯婆子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屑給他。


    “說啊!”


    趙商臣伸出手,越過明稷去抓她,明稷攔在殷雅麵前,一挺肚子∶“你幹嘛呀?”


    “你讓開!”趙商臣黑著臉。


    “我往哪讓啊?出去好不好?”明稷動都沒動,甚至往趙商臣方向逼近了一步,後者怕她的肚子,慫噠噠地後退∶“你別過來啊!”


    他的身子已經退到了馬車外,一個公鴨嗓般的聲音響起∶“不論是誰,一律盤查,小爺管你們晉不晉君的,這兒是楚國!”


    明稷一腳踹在趙商臣腿上,讓他出去應付城門官,這裏已經到了中城和內城交界的地方,過了這道門再不遠,就是東宮了。


    趙商臣憋了一肚子火,這個守城門的還這般無禮,他頓時就火了,從車轅上站起來∶“哪個混帳東西,敢這般同本君說話!”


    “這……這……”


    趙商臣衣著不凡,又具通身氣度,哪怕這些小蝦米不知道晉君長相也快嚇破膽了。


    “是楊金,都是楊金啊,不關我們的事啊!”


    “對對!都怪楊金衝撞了晉君,您罰他!您罰他!”


    “楊金?”趙商臣望向一開始叫囂地最大聲的那人,隻見他一副浪蕩樣子,寬大的役服像個麵粉袋子罩在身上。


    “楊……金?”明稷喃喃,猛地想起這人是誰∶“楊奶娘的兒子!”


    她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車外的趙商臣聽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想起來,那個三番五次跟李明稷作對的乳母楊氏,正有一個兒子叫楊金!


    趙商臣聽到了,他哼了一聲,示意玄魚∶“殺了他。”


    “是。”玄魚低聲應道,手下的人拉起楊金去了隱蔽角落,免得髒了主子們的眼睛。


    “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冤枉啊!饒命啊!”


    守門的人都快嚇壞了,像一排顫抖的鵪鶉,整整齊齊的,沒有一個人再敢提檢查晉君馬車的事。


    趙商臣鑽了進來,神情嚴峻∶“我剛才看到整個內城都戒嚴了,這些人可不像東宮六率的人。”


    “宮裏沒有消息嗎?王兄呢?”殷雅突然出聲道。


    明稷去了趟外城,回來一趟天都變了,她也壓根不知道現在的情況,隻好說∶“先回東宮看看,謀兒還在東宮。”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孩子,太子那裏到不怎麽擔心。


    與其擔心他,不如想想他們母子三人要怎麽辦才好!肚子裏這個來得真不是時候!


    殷雅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說∶“我陪著你,別怕。”


    趙商臣看著兩人心裏更五味雜陳,哼哼唧唧說∶“那我也陪你……們。”


    最後一個字被他咽得極低。


    東宮很快就到了,還沒下車就聽見一陣嘈雜,薑婉的聲音尖銳刺耳∶“本妃隻是回一趟娘家,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今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訊奴你憑什麽攔著我!”


    “就是!我們隻是回娘家而已!”薑婉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吵嚷著,一副要衝破大門的趨勢。


    訊奴溫潤的聲音傳來∶“殿下和娘娘很快就會回來了,側妃娘娘莫要被人蠱惑,做了傻事。”


    “你開什麽玩笑!”薑婉尖叫∶“各地藩王進京勤王,如今已經把王宮封鎖了,殿下沒消沒息的,我們也怕啊!”


    “側妃娘娘怕,更應該回屋裏呆著,不要出來走動了。”訊奴不冷不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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