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李明稷嗤笑了一聲。


    惠姑姑伏在地上心裏後悔萬分,早知道不開口了,誰知道這暴脾氣的竟然一言不合就要拉她去下油鍋!


    簡直是活閻王啊!


    “惠姑姑的如意算盤怕是打碎了。”


    李明稷慢慢站起身子,一身曼妙的紅衣,頭上一點裝飾都沒有,她赤/裸的雪足踩在羊絨地毯上,說:“若你不生邪心,我給就給了,可是你啊……”


    她有模有樣嘆了口氣:“你這口德可該好好修一修了。”


    “殿下這是從何說起,奴婢不過是忠言,逆耳在所難免……”惠姑姑還想掙紮。


    明稷見她還要狡辯,直接說:“我要提的哪裏是你進忠言,我問你——”


    “進東宮時,你朝守門的內侍問‘太子可回來了?’,等我梳妝的時候,你‘無意中’說太子在宮中鬱鬱,看樣子並不喜愛太子妃。你身旁的宮婢還說‘太子妃跋扈,一點都不溫柔小意,不怪太子不愛。’”


    “這些話,你可說了?”


    惠姑姑瞪大眼睛:“奴……奴婢沒有說過啊!殿下冤枉奴了!”


    李明稷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女侍,後者朝門外一揚手,進來二三個守門的宮人,惠姑姑臉色煞白,聽見他們一一證實太子妃說得那些話,更是駭得差一些昏死過去!


    這、這……不過碎嘴兩句,怎麽會讓太子妃知道了!


    “定是這些小奴冤枉奴婢……奴婢不曾做過啊!”惠姑姑咬死不放,口舌之事沒憑沒據,不應還有一條活路,應了是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這些碎嘴的人就像池塘裏吸血的牛虻,殺不死人,卻能用無形的刀子一片一片剮下你的血肉,讓你痛苦萬分,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前世的網絡暴力就是如此,不釀成人命官司連法製部門都管不了——而這個時空就容易多了,能直接動手,明稷一般是不愛多嘴解釋的。


    她剛抬腳就有女侍為她穿上牡丹軟鞋,踩著柔軟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惠姑姑麵前,鞋尖抬起她的下巴:“你莫不是以為,你是王後身邊的人,我就不敢殺你啊?”


    惠姑姑驚駭地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奴婢……真的沒有……”


    “嘩啦!”油鍋又被扔進去一塊豬肉,大滴的油花劈裏啪啦直濺,惠姑姑這才懵懂明白這主子不高興起來是真會扔她下油鍋!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碎嘴!不該碎嘴啊!”


    惠姑姑用力抽打自己的嘴巴,心裏是懊悔萬分,她怎麽就鬼迷了心竅,去傳太子妃的謠言,這主兒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綿羊啊!


    李明稷掃了一眼門外微微顫抖的宮人,回到主位上:“劍大人既然來了,就進來罷!”


    劍奴從隔斷外走進來,行禮:“屬下拜見殿下!”


    背景是惠姑姑自扇巴掌的聲音,劍奴額頭上掛了一滴汗,等候太子妃發落。


    “劍大人也是東宮的老人了,怕是聽見了風,來瞧瞧惠姑姑的。”李明稷看著跪在腳下的男人,心說太子身邊的劍奴、墨奴四大護衛簡直是物似主人形,一個個長得都像極了那個神經病!


    “屬下不敢!”劍奴從懷裏取出一大串鑰匙:“屬下是……來給您送大庫房的鑰匙的。”


    明稷笑了,腳踩在麵前的鐙子上,說:“庫房鑰匙劍大人還是收著,免得太子問起來你不好答話。”


    照大婚那夜的兵荒馬亂,太子應該是不會希望她接手東宮內務的,正好,這燙手山芋誰愛拿誰拿,甭燙著她!


    “多、多謝殿下/體恤。”


    “停手。”


    惠姑姑停下手,垂頭喪氣的像個落水的鵪鶉:“奴婢真知錯了!”


    明稷側頭示意有錢把東西取過來,說:“我也不為難惠姑姑,東西拿去交差。”


    有錢將裝著元帕的盒子一把推到惠姑姑懷裏,還塞了一袋銀子:“姑姑是個識相的,這是咱們殿下給你喝茶用的。”


    惠姑姑哪裏還敢收,邊砰砰磕頭邊哭:“為殿下辦事是奴婢的福分,哪裏需要殿下給咱們茶錢!”


    李明稷居高臨下,笑:“惠姑姑收下吧,免得說我……不懂規矩。”她說:“對了,劍大人也是時候進宮見太子了吧,便同惠姑姑一起回去好了。”


    劍奴跪著道:“那屬下去將太子殿下請回來。”


    “請回來?”明稷臉色一僵,半晌擺手:“罷了,若他願意就請回來,不願意……”


    “多送一些吃喝去,別凍著餓著就是。”


    “諾……”


    這打一巴掌餵顆甜棗的戲碼也演夠了,明稷累得夠嗆,她疲倦地說:“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


    殿中很快就空了,有錢小心給明稷揉腰:“殿下,您今日打了惠姑姑的臉,是不是不大好啊?”一個區區惠姑姑當然不足掛齒,可她身後是王後,沒準這事就是王後授的意,這不是把大耳刮子往王後臉上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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