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素來性格溫柔,無論何時麵上都帶著點點笑意,此時卻?笑不出來,她強硬地拉起斐斐,可惜已經晚了,眨眼間雅間的門?便被轟開,那群紫衣人出現在房門?口,這些人如此心急,一樓大廳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三位媽媽則被這淩厲的掌風掃到,狼狽倒在地上,正讓人攙扶著艱難爬起。


    為首的是?個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修,她的眼神?無比淩厲,在非花、女蘿、斐斐三人中來回掃視,最終選定了斐斐,大步走上前來,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斐斐皮膚嬌嫩,這婦人又是?修者,一巴掌下去?,真?是?將半張臉都要打爛,女蘿萬萬沒想?到這人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那邊芳媽媽已心疼的快哭了:“夫人!夫人手下留情?啊夫人!”


    她撲過來跪在中年女修麵前苦苦哀求:“斐斐年紀小不懂事,若是?哪裏惹了夫人不喜,還請夫人原諒則個,我保證日後會約束她的行?為,決不叫她再令夫人煩心,求夫人手下留情?啊!”


    中年女修一腳將芳媽媽踹開,死死盯著斐斐,指著她的鼻子:“小賤人,就是?你害得堅哥茶飯不思?終日泡在這肮髒汙穢之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賣身的俵子,也配高攀修者?真?是?恬不知恥!今兒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再度抬起手,女蘿怎麽可能讓她再打斐斐,說時遲那時快,非花竟是?與她同時出手阻攔,中年女修眉頭一動,反手就將非花甩開,似笑非笑:“這位又是?誰呀,瞧你這柔柔弱弱的模樣?,竟還會點功夫,不會是?靠著賣身討好男人學來的吧?”


    隨後她如法?炮製想?將女蘿也甩到一邊,今日她趁著堅哥不在,打得就是?教訓賤人的主意,如今她快要成門?派中的笑柄了!全是?這小賤人害的!


    可一動之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對方推開,中年女修臉憋得通紅,她驚疑不已,卻?又感覺不到任何清靈之氣,麵前這女子似乎並非修者,那力氣怎地這樣?大?


    “夫人說這裏是?肮髒汙穢之地,可我聽夫人這張嘴裏噴出的汙言穢語,似乎也不曾幹淨到哪裏去?。”


    女蘿說著,先一步鬆開了手,中年女修對她有幾分忌憚,女蘿一手一個把斐斐跟非花扶起,非花還好一些,斐斐卻?瞪著一雙眼,死死盯著那中年女修,她恨極了,心中的憤怒到達頂點,哪怕臉疼得好像要死了,她仍然強撐著,咬牙切齒:“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曾堅那老色鬼家的黃臉婆!怎麽,你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褲襠,隻?能來管我這個俵子?”


    中年女修愈發惱怒,她身後一個青年男子厲聲道:“大膽!煙花之地的下賤倡伎,怎敢這樣?跟夫人說話!”


    斐斐笑了,語氣愈發嘲笑:“你們好高貴呀,就是?不知你們那高貴的掌門?人怎麽偏偏那麽愛犯賤,非要來我這兒,還指名點我作陪,這位老大娘,你自己人老珠黃一臉褶子留不住男人的心,來找我耍什麽威風?你恐怕不知道,曾堅說他看見你就想?吐呢!”


    中年女修一聽,又想?出手,橫豎這隻?是?個倡伎,直接殺了又能如何?堅哥難道會因此與她生分了?當?她得知夫君曾堅竟私下裏偷偷前來不夜城,還迷上一個伎女的事時,她就知道,肯定是?不夜城的伎女下賤淫蕩勾引了他!


    “我把你這蕩婦碎屍萬段——”


    非花衝上來擋在斐斐身前,被斐斐用力推開:“不用你假好心!”


    其他人都嚇得尖叫捂上眼睛,不敢看斐斐被一劍穿心的慘狀,可慘叫聲並未發生,眾人這才顫巍巍睜開眼睛,發現竟是?風月樓那位善嫣姑娘眼疾手快豎起了古箏,中年女修那一劍刺透了琴身,並未刺中斐斐。


    女蘿忍著怒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對中年女修道:“這位夫人,你家夫君若是?生了二心,你便是?殺了一個斐斐,也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住口!這裏有你這小倡婦說話的份兒麽!”


    見她屢次三番壞自己好事,中年女修都要氣瘋了!她原本便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旁人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琴瑟和鳴的恩愛夫君私底下竟迷戀一個伎女,這令她情?何以堪?她無法?對心愛的夫君口出惡言,隻?能先殺了這賤人,以解心頭之恨!


    女蘿並不生氣,她看向女修身後那浩浩蕩蕩十來個弟子,平靜詢問:“夫人帶了這樣?多的人來不夜城,意欲為何?”


    女修怒道:“我要扒了這賤人的衣服,讓她變成最下賤最低等的倡伎,我倒要看看,她侍奉了一千個一萬個男人之後,還有沒有人願意要她!”


    “那夫人想?過沒有,即便斐斐沒了,還有非花,還有我,誰能保證夫人的丈夫不會再來迷戀我們呢?這不夜城中的倡伎數不勝數,夫人要把我們全都殺了不成?”


    中年女修一愣,女蘿根本不怕她:“夫人身為修者,眼界怎地如此之低?你來不夜城羞辱斐斐,不過是?讓自己的夫君對她更加愛憐。夫人這樣?怕丈夫有二心,卻?又不從丈夫身上著手,而是?來教訓女人,這豈不是?在告訴夫人的丈夫,盡管在外頭亂搞?橫豎夫人也不會找他算賬,那他又何必對夫人忠貞不二?”


    趁中年女修說不出話之際,女蘿又說:“夫人瞧著不傻,怎地不知男人的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您今日來不夜城大鬧,為的是?什麽?是?夫人自己的尊嚴,還是?自己的顏麵?夫人不過是?想?要丈夫保證從此不再有二心,想?要丈夫回到自己身邊,想?要證明自己比倡伎更值得他真?心相待,氣惱自己的癡情?付諸東流沒有被珍惜。”


    她居然敢這樣?說?!


    非花低頭淺笑,隨後抬起頭說道:“夫人真?是?可憐,明明這樣?瞧不起倡伎,卻?又怪倡伎搶走了丈夫的心,能被倡伎搶走的心,有什麽可惜?夫人又比我們高貴到哪裏去??我們陪許多個男人睡覺,好歹還能收幾個錢,夫人陪丈夫睡覺,卻?是?一個錢都得不到,難道隻?陪一個男人睡覺,就不算下賤?”


    “夫人是?好女人,自然跟倡伎不一樣?。”女蘿微微一笑,“倡伎無主,夫人有主,野狗哪裏比得上家犬高貴?”


    “齷齪之言!你們這些倡伎好生不要臉,毫無廉恥之心!如此厚顏無恥的話也說得出口!”


    好不要臉,厚顏無恥,蕩婦,俵子,賤人……這些詞女蘿已數不清自己聽了多少次,在這不夜城,她感受不到任何快樂,她所看到的都是?淚水,所聽到的都是?哭泣,不夜河裏埋葬著數不清的女人屍骨,不夜城的上空還回蕩著絕望的呐喊——大家真?的看不到,真?的聽不見嗎?


    “夫人若是?真?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男人,少在這裏大呼小叫,對著低賤的倡伎耍威風彰顯自己尊貴。”非花嘲諷著,“真?是?不體麵。”


    那中年女修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覺自己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一時之間尷尬異常,趁著眾人沒注意,斐斐衝了出去?,抬手就還了對方一記耳光!


    隻?不過她身嬌體弱,這一巴掌造成不了什麽傷害,連個巴掌印都沒能留下,但對中年女修卻?是?極致的侮辱!


    她正要發火,斐斐卻?像發瘋一樣?張牙舞爪地死死瞪著她,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誰要那老色鬼喜歡!曾堅那個變態!怪不得他對你沒興趣,嫌你老,因為他就喜歡年紀小的!越小他越喜歡!你跟那種老變態做夫妻,你才是?賤人!你才是?俵子!你們都去?死!去?死!去?死!!!”


    她開始瘋狂撕扯自己的衣裙,露出大片嬌嫩肌膚,肌膚上全是?牙齒的咬痕與鞭痕,除卻?露在外頭的臉與手,幾乎沒有半塊好肉!


    “去?死吧!都去?死!你們這些賤人!你們這些俵子!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斐斐脾氣不好,女蘿早就知道,可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斐斐情?緒如此失控瘋狂,當?下二話不說脫去?自己外衣將斐斐罩住,裹了兩圈將她塞進非花懷中,低聲道:“抱緊她,別鬆開。”


    非花咬牙點頭,女蘿心想?,去?他爹的魔修,管他爹的這裏究竟有什麽古怪,大不了死在這兒!叫她眼睜睜地再看有人在自己麵前受盡屈辱,還不如叫她立馬死了!


    斐斐討厭非花,拚了命掙紮,又是?哭又是?罵,她罵曾堅,罵芳媽媽,罵那些欺辱她的男人、瞧不起她的女人,罵總是?惹她生氣的非花,還罵不長眼睛的天。


    紫衣人們原本是?跟著自家掌門?夫人來教訓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倡伎,結果卻?被幾個倡伎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們沒有感到羞愧,也沒有可憐,隻?有被羞辱的憤怒——連這種低賤之物也敢辱罵他們,若是?不出了這口惡氣,以後的臉麵要往哪裏放?!


    “殺了!通通給我殺了!”


    中年女修恨得牙癢癢,她才不聽這幾個賤人說胡話,倡伎下賤勾引有婦之夫是?事實,那麽她們就該死!


    精心培養的頭牌姑娘馬上就要香消玉殞,三位媽媽簡直要暈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女蘿袖中藤劍已蓄勢待發,隻?見一陣寒光,當?啷之聲不絕於耳,竟是?紫衣人們的刀劍被擊中落地,他們倉皇四顧,中年女修更是?大怒,幾次三番有人壞自己好事,她饒不了對方!


    “誰!是?誰!給我滾出來!”


    一道清朗男子嗓音輕笑:“這位夫人,太容易動怒可不好,夫人這般貌美?,倘若因怒氣長了幾條皺紋,豈不是?暴殄天物?害得老天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另一道冷淡的男子聲音則說:“你這見了女人便走不動道的毛病怕是?好不了了。”


    眾人紛紛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卻?見雅間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四個年輕公子,大概是?先前雅間內鬧得太厲害,才不曾發覺。


    四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中年女修沒見過他們,卻?認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她嚇了一跳,心想?這是?怎麽回事,竟來了四位大門?派的年輕天驕?


    出手打落一眾紫衣弟子武器的是?最右邊那位白衣公子,他唇紅齒白極為俊秀,一直沒有說話,另一位也沒開過口的美?男子微微一笑道:“在下破元宗燕鈞,這位夫人身為修者卻?對三名凡人姑娘出手,豈非恃強淩弱?”


    女蘿悄悄收起藤劍,她剛走回斐斐身邊,斐斐就掙紮著從非花懷抱投入她懷中,她潛意識感覺到女蘿身上有令自己無比安心的氣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女蘿對這些修者的恩怨沒興趣,她隻?想?趕緊給斐斐上藥,正想?著,一個藥瓶出現在了麵前。


    是?那位白衣公子。


    “這是?天鶴山的獨門?傷藥,對外傷非常有效。”


    聲音很好聽,輕柔悅耳。


    女蘿向對方道了聲謝,擰開藥瓶給斐斐塗上,這藥果真?厲害,斐斐的半張臉原本腫脹不堪還冒著血絲,剛剛抹上藥,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


    “原來是?燕公子,失敬,失敬,在下是?虎爪幫幫主曾堅之妻,隻?因一時氣憤,這才……”


    “我能理解夫人的氣憤,可這三位姑娘個頂個都是?絕色,夫人怎地忍心下手?”


    憐香惜玉的男子一身紅袍手持折扇,輕輕歎息,“怨不得曾幫主移情?別戀,夫人也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女人太過強勢可不討人喜歡。”


    隻?這一句話,便令女蘿對此人印象跌入穀底。


    “行?了鄒羿,你少說兩句。”


    顯然這四人中,破元宗的燕鈞是?領頭人物,女蘿心中奇怪,隻?看穿著打扮與周身氣場,這四人絕對是?各自門?派中的佼佼者,來不夜城尋歡作樂的修者不少,但他們大多又要僄又要麵子,一個個偷偷摸摸,像這樣?四人結伴還光明正大做自我介紹的非常少見。


    中年女修不敢多言,哪怕鄒羿笑意吟吟語氣友善,她也不敢再說出要殺了斐斐的話,甚至不敢叫斐斐小賤人,隻?能灰溜溜地帶人離開。


    這件事暫時拉下帷幕,芳媽媽拉著白衣公子千恩萬謝,若非對方及時出手,斐斐的命便沒了!


    她看出這幾人非富即貴,於是?立刻想?要斐斐前來討好,可斐斐心情?極差,一點都不想?跟男人打交道,隻?靠在女蘿懷中,三位媽媽隻?好圍著四位公子打轉。


    女蘿輕輕摸著斐斐的臉,感覺她情?緒平複許多,這才溫聲哄道:“以後不可這般衝動,記住了嗎?倘若不是?那位公子出手相救,你的小命早沒了。”


    斐斐充耳不聞,抬頭看她,以一種恩賜的語氣說:“你想?跟我要好嗎?”


    臉上傷都沒好利索,就這樣?說話,女蘿忍不住笑了:“我想?。”


    斐斐吸了吸鼻子,“行?,那我願意跟你要好,可是?我有個條件,你,你不許跟那個壞女人做朋友,否則我就不跟你好了!”


    她對非花的敵意還真?是?從始至終一成不變,女蘿看了非花一眼,非花含笑朝她點頭,於是?她對斐斐許下承諾:“嗯,我不跟壞女人做朋友。”


    斐斐這才高興幾分,嘴裏嘟嘟噥噥,女蘿仔細一聽,才發現她還在罵那位虎爪幫幫主夫人,黃臉婆老大娘醜八怪之類的……


    像個小孩子。


    虎爪幫那位夫人在介紹自己時,從頭至尾不道姓名,隻?說自己是?某某人之妻,斐斐生氣罵人,也是?攻擊對方青春不再容貌不美?,這令女蘿心頭那口氣不上不下,說不出的憋屈難受。


    第48章


    大多數人對斐斐的評價都是脾氣壞, 隻是因她生得美貌稚嫩,裙下之臣無數,無論再怎樣惱怒,看見她的臉也會不由自主地原諒她, 她自?己大概也?知道, 因此愈發張狂跋扈, 誰的?麵子都不給,但其實她心裏清楚,因為還?有價值,所以媽媽縱容她,因為長得漂亮,所以恩客忍讓——她就像是小貓小狗, 主人對她偶爾的?高傲冷淡不以為意, 然?而一旦她咬人抓人, 挑戰主人的?權威,就會被立刻處理幹淨。


    斐斐知道, 卻不在?乎,她隻要還?活著的時候能隨心所欲就行了,反正?不夜城的?女人花期短暫, 到最後大家的命運都一樣, 卑躬屈膝諂媚討好是狗,抬頭挺胸張牙舞爪也?是狗,那她為何要做乖順的狗?


    她就是要鬧,就是要發脾氣!


    可是在?這個人的?懷裏,她有點?想哭, 直到非花朝她靠近,斐斐立刻怒視對方:“你不要過來, 你離我遠一些!”


    說著,跟個小孩兒般向女蘿告狀,指著非花道:“我不喜歡她,你若是跟我好,你也?不許喜歡她。”


    女蘿眉頭微蹙,還?在?看斐斐臉上的?傷,“很疼是不是?接下來幾天你好好休息,別再來藝苑了。”


    斐斐警覺:“你不讓我來,是不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我不在?,你就可以跟壞女人好?”


    她敏感?又多疑,想象力還?很豐富,女蘿保證道:“不會的?,我也?不來,本來你們倆就是為了跟我配合才天天跑藝苑,我先自?己練一練,練好了再通知你們,好麽?”


    “那,你要保證先通知我。”


    女蘿幾次三番擋在?她麵前,黃臉婆要殺她也?是女蘿出手相?救,斐斐對她很是信任,至於同?樣想要保護自?己的?非花,因為討厭她,所以不想提。


    祝媽媽與滿媽媽快步走來,分別拉住自?家的?非花與女蘿,要她們前去跟四位公子問安,芳媽媽則唉聲歎氣,斐斐這臉沒好全乎,真是可惜!不過她還?是堅持讓斐斐也?來,說不定看到斐斐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公子們更喜歡呢?


    “久聞不夜城有三大花魁,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名為鄒羿的?紅衣公子十?分憐香惜玉,始終俊臉含笑,亦不吝溢美之詞,與他相?比,另外三位公子則顯得寡言許多。四人以黑衣公子燕鈞為首,給斐斐藥的?是天鶴山的?南宮音,還?有一位同?樣著白衣,名叫陸星闌,是南虹派的?少門主,先前諷刺鄒羿見了女人走不動道的?便是他,也?隻有他表現出了對倡伎們的?鄙夷與厭惡,似乎她們是世上最髒的?東西,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褻瀆。


    女蘿覺得奇怪,既然?如?此瞧不起倡伎,那來不夜城做什麽,顯擺自?己高貴?


    鄒羿開玩笑道:“我這好友啊,如?今已快要兩百歲了,迄今連美人的?手都沒摸過,好說歹說,才帶來見見世麵。”


    陸星闌冷冷道:“誰是你好友,少與我套近乎。”


    鄒羿眉頭一挑,語氣戲謔:“誰說你了,是不是,阿音?”


    南宮音抬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好了,你就別惹星闌生氣了。”


    南宮音出身天鶴山,烏逸的?記憶中?有這個門派,比什麽不滅穀虎爪幫可厲害多了,是正?兒八經?的?名門正?派,不過女蘿想得不是這個,她總覺得還?在?某個地?方聽說過……


    等等,她想起來了!


    名叫寂雪的?聖僧曾說過,傳聞不夜城中?有魔修,不僅出了好幾條人命,天鶴山少主也?隕落於此。


    所以這幾人並非前來尋歡,而是另有所圖。是來查探魔修蹤跡,還?是抓捕謀害天鶴山少主的?凶手?他們沒有喬裝改扮,反倒以真實身份出現,又謊稱來不夜城是“見見世麵”,想來二者兼有,或者是還?有什麽女蘿不知道的?原因。


    由於中?年女修大鬧藝苑,斐斐臉又受了傷,媽媽們便同?意她們回去各自?休息,轉而熱情邀請四位公子來自?家女閭坐坐,燕鈞含笑頷首,陸星闌麵色冷淡,南宮音但笑不語,鄒羿則毫不客氣地?答應下來。


    斐斐像個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分別前還?不停地?叮囑女蘿,無論什麽事都隻能找她不許找非花,芳媽媽心疼她的?臉,趕緊把人推進轎子裏,斐斐還?掀開簾幔往外看,生怕女蘿在?自?己看不著的?地?方跟非花交好。


    待到斐斐的?轎子消失在?拐角,一直目送她離去的?女蘿與非花二人頓時相?視一笑,女蘿問道:“先前我見非花姑娘頗有幾分身手,可是曾習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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