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張招人的臉,越看心裏越覺得怪異,“他不會是別人派來在我麵前用美男計的吧?”


    故意受傷了讓她瞧見!


    薑玥心煩意亂,看向大夫:“他傷的重不重?”


    大夫恭敬回話:“性命垂危,在下勉力一試。”


    薑玥點了點頭,“你好好治他。”


    少女已經走到了門邊,又折返了回來,看向大夫重新吩咐:“別讓他死了。”


    長得這麽好看,還是別死了。


    即便他是別人派來勾引她的,她也認了。


    直到他醒來,薑玥才又回到這間小院子裏,她不怎麽常來,或許更準確的說是她不怎麽出現在少年麵前。


    有時候回來了也不會往他的屋子裏去,下了馬,將手中的鞭子扔給身後的隨從,進了屋子,又停住腳步,問道:“他怎麽樣?”


    小丫鬟腦袋愚笨,遲鈍了片刻才猜出公主殿下問得人是誰。


    “人醒了,這幾天都在後院養傷,待在屋子裏也沒出來。”


    “公主要去看看他嗎?”


    薑玥臉上的表情有些難言,她抿了抿唇,不大高興的反問:“我為什麽要去看他?我才不去。”


    人沒死就行。


    話雖如此,薑玥過了會兒還是沒忍住跑去了後院,走路也都悄聲無息的,後院靜悄悄,沒什麽聲響。


    薑玥在廊下站了會兒,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了窗門被緩緩推開的聲音,


    薑玥站在暗處,他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靜靜看了會兒。


    後來有好幾次。


    薑玥在廊下偷看他,都沒有被他發現過。


    這個夢不長不短,渾渾噩噩,到最後窗下疏影裏那位芝蘭玉樹的清冷小公子,五官逐漸和周寂的臉龐重合。


    薑玥在夢中被驚醒,手腳都有點冷,下意識的往身邊的人懷中縮了縮,冷冰冰的腳指頭往他的懷裏鑽。


    男人懷抱溫熱,埋在他的身軀裏,就仿佛貼著滾燙的火爐。


    周寂沒問她怎麽了,耐心幫她拍了拍背,安撫著她。


    薑玥以前隻是覺得周寂長得和周扶危像,可是今晚,兩人的神態,十分相似。


    神似到了讓她都恍惚著要產生懷疑的地步。


    薑玥抓住了他的手,冷靜下來之後沒有再胡思亂想。


    她被他抱著,在迷迷瞪瞪中睡了過去,這次倒是沒有再夢見年少時落難的周扶危。


    第二天。


    薑玥又是周寂的懷裏醒來的,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鍾。


    上午九點,實在算不得早。


    普通的工作黨這個時間點都該到公司了,而她枕邊這位還懶洋洋賴在床上沒有起。


    浮生偷得半日閑。


    薑玥有時很宅,有時又能出門鬧騰很久。


    吃過早餐,她的前夫貌似還是沒有要去公司的意思,幫她開了電視,拍了拍沙發旁的空位,“你喜歡看的那部劇在重播。”


    盡管薑玥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但是每次重播依然能看得津津有味。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扣子沒有係緊,微微開了幾顆扣子,若隱若現的鎖骨,還有精瘦的胸膛。


    薄薄的襯衣映著男人清瘦有力的腹肌線條。


    幹淨利落,又有著蓬勃的力量感。


    他搭著長腿,坐姿慵懶,窗外的陽光斜著照進客廳裏,氣質冷傲的男人平添幾分出塵的清冷感,薄薄的瘦瘦的身姿,亦是像漫畫中走出來的好身材。


    骨架優越,骨相出挑。


    薑玥望著他,安安靜靜坐在那裏的樣子總是能讓她輕易回憶起從前。


    她可一點兒都不想把周寂當成另外一個人。


    周寂就是周寂。


    也不是誰的替代品。


    薑玥說:“我今天得回家了。”


    好幾天都沒回秦家住,秦詔的電話打了好幾個,倒是沒說別的,隻是正常的噓寒問暖,但是薑玥也聽得出來秦詔是在催她回家。


    周寂起身,長腿被西裝褲夠了的筆直修長,用料昂貴裁剪合適,腰宅宅的,白色襯衫的下擺沒入腰間,浮想聯翩的腰線,令人垂涎。


    男人踩著皮鞋,大步流星走到她麵前,“我送你回去。”


    周家和秦家隔了不到十分鍾的路程,走路過去很近,屬於同一片區域的不同宅院。


    薑玥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走回去。”


    周寂已經上前來順勢牽住了她的手:“剛好我也沒什麽事,走吧。”


    這段路,兩人走的很緩慢。


    薑玥也說不上來感覺哪裏變了,但是就是有點不同,她望著地上的倒影,心不在焉的思考,難道她真的把周寂當成了周扶危的替身嗎?


    從前的明宜公主並未開竅。


    不知道她扭扭捏捏關心著那位重傷少年,是朦朧的情竇初開。


    現在,她貌似通了情愛。


    但也依然不是很懂。


    那時候她到底有多喜歡她救下來的少年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喜歡他,會找人照顧他,會去偷偷看他。


    可是在他表明心跡之時,也能冷靜的把這個人撇開,少年時的周扶危一無所有,本來就配不上她。


    動蕩的王朝之下,軟弱無能的他也護不住她。


    薑玥想著這些,埋頭往前走,一腳一腳踩著兩人的影子,等到了家門口,還抓著周寂的手悶聲朝前,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


    直到管家的一聲二小姐。


    才將她從混亂中叫醒。


    薑玥下意識甩開周寂的手,“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周寂問:“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薑玥:“你這幾天還沒坐夠?”


    周寂:“想去你的房間看看。”


    薑玥有點想答應,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下次下次。”


    她像是在糊弄小情人的老實人。


    含含糊糊,還很心虛。


    薑玥進客廳之前回頭往院子裏看了眼,周寂還不聲不響站在那裏,長身玉立,如竹清俊,他沉默著仿佛隱藏了很多情緒。


    薑玥扭過臉,進了屋。


    秦詔和薑執都在家,兩人正巧這天都在休假。


    兄長和弟弟,坐在客廳,相顧無言。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死寂般的安靜也沒人覺得尷尬。


    但是薑玥受不了這麽僵硬的氣氛,順手打開了電視機,秦家的人因為工作的關係,電視頻道大多都是正兒八經的新聞台。


    午間新聞,總是些不太重要的信息。


    “據本台記者報道,前不久發現的無名之墓,所出土的簡牘和其他保存良好的文獻已經修複完成。”


    接下來就是快報。


    至於修複好的內容,並未特意詳述一遍。


    隻簡單的描述了一些不太要緊的內容。


    “詳細記載了元啟三年間,當朝攝政王周扶危尋仙問道,所求往生之術。”


    “新發現的資料更加佐證曆史上這位赫赫有名的權臣,興許是因煉丹之術而死,並非傳言所說自縊而亡。”


    尋仙問道。


    往生之術。


    薑玥在夢中見過周扶危出入道觀,可她不覺得周扶危是那麽糊塗的人,往往不顧民生,聽信道士所言,一意孤行要求往生的人。


    都沒什麽好下場。


    再者,周扶危那時還很年輕,無病無災,不會這般貪婪。


    第235章 她的預感


    自古至今,王侯將相追求長生的大有人在。


    其中因為過度念念不忘而不得好死的也不計其數,丹藥並非好東西,吃多了隻會吃壞自己的身體。


    如她父皇一般,每日沉溺於術士煉就的丹藥,越吃身體越差,漸漸日薄西山,反而成了藥罐子。


    周扶危所求的也不是長生不老。


    往生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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