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玥沒察覺到這兩人之間忽然變得微妙的氣氛,她拿著送給寧稚的禮物,等到上了車還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


    周寂看她抱得很緊,就知道她很寶貝這個禮物,“傅擎年和我說過,你和寧稚好像很合得來。”


    薑玥聽見傅擎年的名字下意識就蹙了蹙眉,怎麽一個大男人還喜歡嚼舌根?


    他鐵定是嫉妒她。


    薑玥點了點頭:“對啊,我和她無話不說,傅擎年這個人不行,管得太寬了,我和阿稚聊個天,他還不高興了,好幾次打斷了我們相談甚歡的名場麵。”


    周寂默了默,低聲道:“略有耳聞。”


    其實也不是略有耳聞了。


    傅擎年不僅一次在他麵前冷笑,明裏暗裏都是不太滿意的話,似乎被薑玥霸占了很多的時間。


    寧稚本來就不怎麽喜歡搭理他,有了薑玥這個知心小偶像之後就更加沒有他的位置。


    大半夜還抱著手機回薑玥的消息。


    傅擎年一忍再忍,好幾次被薑玥發過來的信息打斷了好事,男人在那種時候被電話或者短信打斷,情緒都會非常的暴躁,所以才會奪過她的手機,冷酷的回複幾個冰冷的字。


    稍稍看得懂臉色的人應當都該知道收斂了。


    可是薑玥偏偏不是這樣的,下次依舊如此,偏偏不改。


    兩人打起語音電話更是沒完沒了。


    傅擎年不好在寧稚麵前發作,是以隻能來周寂這裏擺冷臉。


    第205章 倫理關係


    周寂左耳進右耳出,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傅擎年的冷嘲熱諷卻不會少,他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性子也的確是冷,可是在寧稚的事情上,引以為傲的處驚不變和他淡漠的性格,通通煙消雲散化為了烏有。


    “薑玥不回你的消息,和你說睡了的那會兒,還在跟寧稚打視頻電話,討論哪部劇的演員長得好。”


    周寂聽著傅擎年陰不陰陽不陽說的這句話,頓了幾秒,過後又有點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我都被她甩了,手伸不到那麽長。”


    傅擎年盯著他,默了片刻,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看不見,“忘了,你已經成為前夫了。”


    周寂淡道:“就算我們沒離婚,我也管不到她的,你指望我沒什麽用。”稍作休息,殺人誅心的話又漫不經心的從男人口中緩緩吐了出來:“寧稚不喜歡你,你也不是頭一天知道,怎麽還因為她和別人相交得好就破防,在這裏遷怒無辜之人。”


    傅擎年:“我隻是不喜歡被打擾睡眠。”


    周寂嘖了聲,似乎提了個非常中肯的建議:“寧稚是你嫂子,你可以去客房睡的。”


    他像是看不見傅擎年陰下去的冷臉,接著慢悠悠的吐字:“睡到嫂子的房間多不道德,家裏也不是沒有多一張床的條件。”


    傅擎年沉默了下來,漆黑的瞳仁靜靜盯著他看了片刻,沒過多久,他說:“你是真的很維護薑玥。”


    周寂撩起眼皮,一張玉白的臉在光影下映得恰到好處,瓷白的肌膚,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梁,漂亮的眼睛,他說:“她是我的愛人,我不維護她,還能維護誰。”


    言歸正傳。


    此時此刻。


    周寂也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問題,想問個清楚。


    盡管他在傅擎年麵前表現得不那麽在乎,但是內心說是一點兒微妙的感覺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周寂做什麽事情都喜歡潤物細無聲般的入侵,這會兒也是,前麵鋪墊了這麽久,此時才不急不緩的進入正題。


    “平時和我說要睡覺了的時候,真的是困了嗎?”


    薑玥僵了一下,哪怕心虛也看不出來,“對,那會兒已經很晚了。”


    周寂嗯了聲,“忙也是真的去忙了嗎?”


    薑玥有種敷衍他被他抓了個現行的錯覺,“難道我看起來很閑嗎?你在懷疑我?”


    公主殿下決定先發製人:“我辛辛苦苦回你消息,你居然還懷疑我在騙你,你這樣真的叫人傷心。”


    周寂卻沒有按照她以為的套路走。


    她的下巴驟然被人捏住,被迫朝他的方向扭過了臉,後座的擋板不知何時已經升了起來,將前後完全隔絕成兩個空間。


    滾燙曖昧的氣息,好像羽毛輕輕掃過她的皮膚,尤其是脖頸這片薄薄的肌膚更是發紅發燙。


    周寂再往前稍稍低頭就快要親到她了。


    他啞聲問:“有多傷心?”


    薑玥:“……”


    這不是在為難她嗎?


    薑玥被問得愣住了,還真的沒想好怎麽繼續騙他。


    她的唇瓣忽然刺痛了一下,周寂有些用力的親了親她,似乎是在克製著,隱忍不發。


    男人的氣息有些粗重,在靜謐的空間裏聽起來尤其明顯。


    周寂緩緩鬆開了手,呼吸也漸漸平靜,他問:“以後還騙不騙我?”


    薑玥咽了咽喉嚨,一本正經的:“我說不好的,我經不起人性的考驗。”


    男人冷淡的眉眼在浮現笑意的那個瞬間就變得生動,思考了半晌:“好吧,那我裝作不知道你在騙我。”


    薑玥微微偏過了臉,和他隔得太近,臉上燒得快要冒熱氣兒了,她胡亂嗯了聲,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嗯什麽。


    …


    莊園占地麵積極大。


    別墅主樓也有好幾層高,每層樓的陽台上都豢養了嬌貴的玫瑰花。


    今晚宴請的人應該不多。


    廣闊的院子裏才停了幾輛低調的豪車,門口倒是管控的森嚴,有成列的黑衣保鏢,裏裏外外監控的很緊密。


    這樣的場合,也不是一般人能參與進來的。


    天氣漸暖,下車的時候薑玥就脫了外套,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裁剪合身的牛仔褲將她的腰線襯得格外纖細,腿又長又直。


    周寂從下車就握緊了她的手,這裏的傭人對他們畢恭畢敬的,貌似也認得他們:“周先生,馬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過去。”


    緊接著又補充:“秦先生和顧先生他們在高爾夫球場。”


    周寂低低嗯了個字。


    薑玥卻不想再和他一塊,掙脫了被攥在他掌心裏的手,好奇地問傭人:“寧小姐呢?”


    傭人回道:“太太在樓上的主臥休息。”


    薑玥咦了聲,看向周寂:“阿稚結婚了嗎?她怎麽沒跟我說過。”


    周寂不動聲色朝傭人看了一眼,倒是個看得懂眼色的,立刻就尋了個借口離開了這裏。


    周寂想了想,“結婚了。”


    這事總歸是瞞不過她的,免得她什麽都不知道,在寧稚麵前說起這些,平白生了嫌隙。


    周寂沉默半晌,又淡定的補充了幾個字:“寧稚去年和傅擎年的大哥結了婚。”


    “不過傅擎年的大哥現在是植物人,醫生說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薑玥睜圓了眼睛,嗯嗯嗯???


    什麽登西???


    弟奪兄嫂這種事,薑玥見得也不多,文人儒生都好麵子,知廉恥講禮儀,怕被筆杆戳破脊梁骨,大多循規蹈矩,不敢做這種會落人舌根的事情。


    隻有沒怎麽讀過書或是桀驁難馴的莽夫才會如此野蠻行事。


    薑玥冷下一張小臉,問道:“她自己願意嗎?”


    旁人的目光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不重要的,唯有自己過得開不開心、喜不喜歡才重要。


    周寂頓了一下,“我不知道。”


    薑玥有點生氣地說:“她定然是不願意的。”


    周寂沒有為傅擎年辯解,他漫不經心的想著,傅擎年變成了個禽獸不如強取豪奪的惡人,倒是襯得他是那清清白白的雪蓮花了。


    第206章 死了就是死了


    清清白白的雪蓮花周某人不置一詞,在這件事上也不發表任何評論。


    殊不知別人越黑,也不見得把自:己襯得有多清白。


    薑玥抬眸,眼睛裏存著幾分了然:“我早就看出來你們蛇鼠一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祖宗留下來的道理就沒有錯過。


    周寂:“……”


    薑玥立刻拋下了他,轉身就進了屋子。


    寧稚的臥室在二樓,薑玥扶著樓梯扶手,放輕了腳步聲,她上了樓,抬手敲了敲門。


    寧稚才剛睡醒不久,穿著睡衣就走到門口去開門。


    薑玥很有禮貌:“我能進去嗎?”


    寧稚在看見她的時候眼神都亮了亮,她側過身讓開了路,“當然可以。”


    主臥也開著恒溫係統,不冷不熱的溫度剛剛好。


    她身上穿著的睡衣有些寬鬆,衣領下方是若隱若現的鎖骨,瓷白的肌膚上落著幾個斑駁的印痕,青紅交錯,十分清晰。


    薑玥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的臉轟得一下就鬧得通紅。


    寧稚看見她發紅的小臉還以為她是有點熱了,給她倒了杯涼水,說:“阿玥,你的臉好紅,今天外麵是不是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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