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會心一笑,這才看向寧錦年。


    與越澤這邊劫後餘生的慶幸氣氛不同,寧錦年那邊全是愁雲慘霧,寧錦月完全嚇傻了,剩下隻有一枚子彈,她哥哥必死無疑。


    寧錦年麵色慘白,麵對毫無疑問的死亡,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右手震顫地握起槍,卻像是拿著千斤的鐵,怎麽都抬不起來。


    他臉上大汗涔涔,遲疑了半晌,終於拿槍口對準太陽xué,隔了好一會兒,卻突然對越澤說:“我死了,就放過莫允兒吧?她跟著我,算是我對不起她。”


    越澤挑眉,沒回答。


    寧錦年也沒有bi問,又看向一旁臉色冰冷的寧錦昊,哽了一下:“昊,妹妹就麻煩你了。”


    寧錦昊麵無表qing地點了點頭。


    一旁泣不成聲的寧錦月撲上來,扯住他放聲大哭:“哥你別開槍,不要開槍。你死了我怎麽辦?我不要一個人。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寧錦年仍是槍口死死抵著太陽xué,一動不動,嘴唇卻劇烈地顫抖起來。


    寧錦月慌不擇路地跑到越澤跟前,淚水嘩嘩地流:“越澤哥,你放過我哥哥吧。規矩都是人定的啊?我和我哥都保證再不來找你們了,從此消失得gāngān淨淨。你就饒過他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越澤無動於衷。


    寧錦月知道求不動他,又轉而拉住倪珈,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都在顫:“倪珈,對不起,以前做的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求求你,你跟越澤哥說說,放了我哥哥,放了我哥哥。”


    倪珈垂著眸,不做聲。


    寧錦月徹底絕望,停了半晌,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倪珈一怔,寧錦月已經揪住她的裙擺,卑微到極致地哭求:“我保證,我發誓,我們再不會來打擾你們,我們消失。倪珈,求求你,我爸媽都死了,要是沒有他,我……”


    “寧錦月你求什麽?”寧錦年大步上前,一把把寧錦月扯了起來,爆吼,“如果我活著,絕不可能放…….”


    “寧錦年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寧錦月尖吼著一巴掌揮到寧錦年臉上,狠狠一耳光把他甩開,隨即又轉身跪倒在倪珈腳下:


    “別聽他的。倪珈,你要真殺人,用我換我哥的命好不好?我爸媽隻有他一個兒子,你殺了我,我來換他的命。不要殺我哥哥,求求你,不要殺我哥哥。”


    倪珈靜靜看著她,眼睛有點兒痛,不知為何,她竟然從寧錦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其實他們兄妹的感qing,不比倪珈和倪珞之間的少。


    這就是感同身受?


    倪珈俯身把寧錦月扶起來,淡淡地:“別哭了。”


    寧錦月止了哭泣,滿懷期望地看著她。倪珈輕摸她的臉,說出的話卻是:“寧錦月,你要保護你的哥哥,我也要保護我的弟弟。放過他,讓我的家人陷入危險。這種擔驚受怕,你難道不懂?”


    寧錦月哽住,眼裏臉上全是淚,仍是執著:“那我換他的命吧,倪珈,求求你了。”說著便衝去跳樓。


    寧錦昊對他的人使了個眼色,上來兩人迅速把寧錦月拉走,他又對寧錦年道:“妹妹我會幫你照顧的。”


    寧錦年再次抬起手槍,可到了最後關頭,怎麽都摁不下去扳機。


    爸爸死了,媽媽死了,莫允兒下落不明,寧錦月也讓他擔心,還有他們一夜間倒掉的家族企業,一切的一切,他不甘心。


    他還想要東山再起的,怎麽會甘心!!!


    而越澤,害死了他的父母,此刻卻美人在懷,一如既往勝利者的姿態,仿佛藐視一切。對死亡的恐懼讓他發了瘋,突然拿手槍對準了越澤。


    越澤彼時正摟著倪珈,抬眸看見了他的動作變換,沒有絲毫躲閃的跡象,反倒是眼眸幽深,唇角邪肆地彎了彎。


    這種勢在必得而掌控一切的笑容,讓寧錦年脊背發涼,陡升一股驟寒之感,可手指已經不受控製地摁下了扳機。


    槍聲響徹天際,高高的天空仍是滿罩yin霾。


    寧錦昊手中的槍冒著裊裊的煙,而寧錦年額頭上一點鮮紅的dong,睜著眼睛,就那樣直直地向後倒去,身後是30樓高的深淵。


    “哥!!!”寧錦月厲聲尖叫著要撲過去,卻被人拉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寧錦年消失在天台上。


    世界回歸平靜,寧錦年被槍擊中墜落的一瞬間,徹底認輸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所有人都不會想到,


    越澤的槍裏,竟然沒有裝子彈。


    寧錦昊看著痛哭流涕的寧錦月,道:“錦年哥輸了,卻破壞規則要拿最後一枚子彈殺阿澤。我作為見證人,必須開槍。錦月,如果你心有怨恨要復仇,就來找我。”


    寧錦月捂著臉哭泣,什麽話也沒說,隻一個勁兒地搖頭。


    倪珈聽了,這才知道剛才她背對著寧錦年,原來他要朝越澤開槍,心裏後怕,但更多的還是放鬆。


    結束了,終於,一切結束了。


    下樓後,倪珞是自己開車來的,還要開車回去。


    越澤和寧錦昊在一旁說了幾句話,才上車。


    倪珈想著剛才天台上的一切事qing,有些恍然,總覺不太真實,問越澤:“你也是,雖然是迫不得已,但也不能這樣賭命啊。嚇死人了。”


    越澤把她攬在懷裏,彎彎唇角:“知道嗎,以前我玩這個,還從來沒輸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管轉輪轉得多快,我都聽得出來子彈卡在第幾個彈巢。”


    倪珈詫異,更加驚嘆:“這麽神奇?就像尹天野不會在賭桌上輸一樣,這個輪盤就是你的百戰百勝?”


    越澤看她崇拜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擰她的臉:“算是吧。”


    倪珈嘆完,又蹙眉:“可也有變數啊,如果子彈在前幾個彈巢,對手當然毫無準備地死了。如果像今天,在最後一顆。很可能引起對方的反彈,要是寧錦昊當時沒開槍,死的就是你。”


    “所以,”越澤笑,“我沒放子彈。”


    倪珈始料未及。


    越澤繼續:“以寧錦年驕傲不服氣的xing格,肯定不會乖乖自殺。寧錦昊也知道他這種xing格,而昊這人很古板,既然他是見證人,就必定不會讓寧錦年違規殺了我。我相信他的人品,更相信他的槍法。”


    倪珈暗嘆,頭一次覺得,腹黑的男人真是迷死人了。


    隻不過,他這樣守規則的人竟然耍這小心思,實在是讓她意外。


    越澤下句話便解釋了這個意外。


    “知道為什麽不放子彈嗎?”他更緊地把她摟在懷裏,斂了斂瞳,深深地說,“那一刻我算是理解了天野在澳門賭場的心qing了。”


    “雖然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卻害怕意外。再怎麽自信也擔心這種意外。萬一出了錯,萬一我死了,”他貼住她的臉,“怎麽捨得你?”


    她輕笑出聲,幸福滿滿地歪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清秀的鎖骨,一時心癢,忍不住湊過去“啊嗚”咬了一口。


    越澤心動,突然想起過不久她就是他的妻子,這個丫頭永遠都是他的。這種想法叫他莫名刺激。


    也不做解釋,就把她的身體放倒在座位上,倪珈知道他的意思,並未阻攔。


    越澤不做停留地除去了彼此的衣物,托住她細膩的露背,溫熱的唇舌毫不停頓地在她身體各處敏感點撩撥。過去的幾個月,他對她的身體已足夠熟悉。


    不出一會兒,倪珈的身體便起了反應。他又回到她的胸ru前,舌尖在她硬挺起來的粉紅上遊移。唇舌濡濕,盡qing地舔吻逡巡。


    倪珈燥熱難安,對他的渴望愈發明顯。她抱住他的頭,細指深入他的發間,小小地喚了聲:“阿澤。”


    他知道她想要,遂半跪起身,抬起她修長的腿,雙手握住了她的臀,將她貼近自己,以一種近乎放縱的動作挺入。


    她猛地顫抖了一下,想是不是經過了剛才的緊張,他需要發泄,動作比以往都霸道用力,可驟然的飽脹卻是緩解了心底的焦灼和空虛。


    密閉的空間裏,空氣似乎在急速升溫。


    “珈珈,等過幾個月,給我生個孩子吧。”


    倪珈勾著他的脖子,臉頰全是親熱出來的cháo紅,聽了他這話,癟嘴:“那麽爛的求婚就想把我騙到手啦?”


    他微微一笑,更用力一挺。


    “嗚!”倪珈吃痛,擰他一把,見他還是笑,才可憐兮兮地說,“我都已經答應了能怎麽辦?那你用一場最美的婚禮來補償我好了。”


    “好。”他回答得既慡快又gān脆。


    說完,又摟住她光潔的背,扶她起來。


    “啊!”這一動,埋在她體內的硬物又往裏麵挺進了更多,像是貫穿了她的身體,要直抵她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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