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淵聽見一夜叫了三次水,瞬間惱火。


    “沈斕曦,當初是本王對不起你,但是當時,是你跟父皇求來的和離書,本王從未想過跟你和離!”


    沈斕曦臉上揚起諷刺的笑:“王爺非得讓我把當時的情形再說一遍嗎?”


    看著沈斕曦冷肅的樣子,周如淵毫不懷疑沈斕曦會那樣做。


    六年前的場景,再次浮現在周如淵麵前,那場人人議論,當做談資的婚事,讓他經曆了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他都已經這麽伏低做小了,為什麽沈斕曦還要揪著這一點不放?


    “斕曦,你真的一點情分都不講嗎?”周如淵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沈斕曦。


    魏東逐皺眉,出聲提醒道:“王爺,現在是在查案,陛下那邊在催。”


    在監牢裏,當著眾人的麵,談論這件事,是對她的不尊重。


    周如淵眼神冰冷的看著周如淵,雖然他不喜歡魏東逐,但是他說的對。


    現在確實不適合談論他跟沈斕曦之間的事!


    “斕曦,我希望能跟你坐下,好好說一說咱們之間的事。”


    沈斕曦皺眉:“我不覺得咱們之前有什麽好好的。”


    周如淵:“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想,你也不希望百姓們總是把咱們當做談資。”


    沈斕曦冷聲:“你威脅我?”


    周如淵:“沒有,我隻是想咱們坐下,心平氣和的說說話,把當年的誤會解除。”


    沈斕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說完,她跟魏東逐一前一後進了密道。


    密道裏靜悄悄的,已經被提前進去的人點上了火把,時不時發出劈啪的響動。


    “沒想到大理寺底下竟然有這樣一條密道。”沈斕曦看著青磚壘砌起來的通道,這些工程絕非一日之功。


    魏東逐心中還在想著剛才周如淵的話,聽見她這麽說,視線放到四周的牆壁上。


    “這裏至少建成十年以上。”


    沈斕曦斬釘截鐵道:“三十年以上。“


    魏東逐沒有問她怎麽知道的這麽確切,隻是微微詫異,視線重新落到牆壁上。


    他分辨不出來。


    “那豈不是在陛下繼位以前就有。”魏東逐疑惑道。


    這也是沈斕曦疑惑的地方。


    “這一點,相信陛下會給咱們解答。”


    魏東逐不明所以,不問,隻等著拭目以待。


    通道很長,還有多個分岔路口。走到分岔路的時候,沈斕曦提議分開。


    魏東逐擔憂否定:“之前去的兩批人都沒有回來,咱們還是不要分開了。“


    沈斕曦沒多糾結,結果應該都是一樣。


    “好!”


    魏東逐看著眼前的人,悄悄的走快了些。


    “這裏有些黑。”魏東逐幹巴巴道。


    沈斕曦疑惑問道:“你晚上看不清?”


    魏東逐:“有點。”


    沈斕曦挑眉:“那你抓著我的衣角吧!”


    話音剛落,魏東逐就回了一個字:“好!”


    沈斕曦無聲揚起唇角。


    兩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碰到一扇門。


    “我去開吧!”魏東逐上前一步。


    “你後退一些。”開之前他不放心的囑咐道。


    沈斕曦退到一側,同樣提醒道:“站到側麵。”


    如果門後藏著人,站到中間最危險。


    魏東逐走到另一側,抬手把門打開。


    光亮乍現,等了片刻沒人以後,魏東逐率先出去。


    “這裏是一處廢棄的院子。”


    沈斕曦心道:果然!


    “這裏的密道,跟在西北發現的密道一樣。”


    早在發現密道的時候魏東逐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現在直接被證實了。


    “從西北到京城,他們好大的勢力!”


    沈斕曦更正:“是從東川開始。”


    魏東逐側目,片刻後道:“還去其他通道看嗎?”


    沈斕曦搖頭:“不用了,其他通道應該也跟這裏一樣,咱們回去吧!”


    魏東逐不死心又檢查了一遍廢院,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查到,這才失望的離開。


    京衛們見鬼一樣看著沈斕曦跟魏東逐,這兩個人不是在裏麵嗎?怎麽跑出去的?


    他們明明把這裏圍的跟鐵桶一樣!


    頂著京衛們吃驚的眼神,沈斕曦跟魏東逐進了大理寺。


    之前去的兩批人已經回來了,他們不是慢,是去了其他通道查探。


    周如淵看著從外麵回來的人,正襟危坐,目不轉睛。


    他為何拉著她的衣帶?


    沈斕曦非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難堪嗎?


    “密道內一無所獲,密道盡頭是城中廢棄的院子。”魏東逐道。


    周如淵黑著臉:“我已經命人去查這些院子的主人。”


    車明遠見沈斕曦會來,立即上前等候吩咐。


    沈斕曦:“陛下那邊在等著消息,咱們送一無所獲的消息進宮,合適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看著周如淵。


    “那該如何寫?”


    沈斕曦:“大理寺建造圖紙何在?”


    車明遠早已經找出來,隻待現在奉上。


    “把圖紙一同送進宮,就寫密道建造三十年以上,不確定是否跟前朝有關。”


    周如淵沉默片刻後點頭:“就這麽寫吧,我親自送進宮!”


    沈斕曦:“密道是否封上,還要請陛下定奪。”


    周如淵起身離開,路過魏東逐的時候,眼神鋒利的就跟刀子一樣。


    “咱們也去休息吧,明日怕是會更忙!”


    沈斕曦沒有去沈府,而是回了鎮北侯府休息。


    沈從文一直等到半夜都沒有等來女兒,氣的心火上升,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嘴角都起了燎泡。


    大理寺發現密道的事情被仁孝帝摁下了,上朝的時候,無一人提及大理寺,更無一人提及密道。


    退朝以後,仁孝帝把沈斕曦跟周如淵留下。


    “朕之後要跟你們說的話,是宮廷秘辛,外傳者以謀逆罪論處!”


    沈斕曦:“臣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周如淵:“兒臣也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仁孝帝幽幽歎了一口氣,像是在思念中回憶過去。


    “那密道,應該是大周某個皇帝所建,密道這件事,曆代隻有皇帝一人知道!”


    仁孝帝說到這裏,嚴重閃過陰鬱。


    “當年朕臨危受命,先帝還未把密道的事情告知,就已經仙去。所以密道的事情,朕無從得知!”


    那就奇怪了,連陛下都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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