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沒有接話,隻是垂著頭,樣子像是真的跟周如安一起回憶從前。


    “沒想到,轉眼你就當上了大將軍!”周如安語氣非常感慨。


    沈元景苦笑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要是以前,我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會來投軍!”


    周如安見沈元景語氣並沒有抵觸的樣子,眼中飛快閃過算計,緊接著一點點代入正題:“元景,雲月比咱們年歲小,在宮裏的時候,不怎麽露麵,你們沒有情誼也是正常,但是雲月畢竟是公主,身份擺在這裏,如果讓父皇知道你這麽怠慢她,要治你的罪,兄弟我可替你兜不住!”


    這句話既拉近了他與沈遠景的關係,又帶著警告,隻要沈元景不傻,就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沈元景立即反駁道:“二皇子之前也經曆過刺殺了,想必你應該很明白咱們現在的處境。”


    周如安疑惑的看著沈元景,什麽意思?


    “除了突厥三族賊心不死以外,其他外族也不盼著和親成功。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跟你說,在我們來的路上,遭遇了好幾次刺殺。”


    周如安眼神一冷,罵了句:“該死的外族。”


    周如安:“那些外族的目的,就是刺殺和親公主,現在你又這麽高調的出現在西北,那些外族的目標就多了一個。他們的目的就是刺殺皇族中人,讓咱們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鎮北軍,自亂陣腳!”


    那次刺殺雖然有驚無喜,卻也讓周如安嚐到了九死一生的滋味。好幾次他都要死在外族刺客手中。


    如果真如沈元景所說,那豈不是~


    “我大姐姐讓人頂替公主身份,又把她安置在外麵,其實就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那個假公主,每天都要經曆一兩次刺殺,要麽是投毒,要麽就是刺客。那個假公主,是放在明麵上給公主擋災禍的。”


    一旁翹首以盼的周雲月若有所思,她本想著讓周如安想辦法弄死那個小賤婢,沒想到那個賤婢竟然還有這樣用處。


    沈元景說的不無道理!


    “那個外族公主呢?”周如安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沈元景解釋道:“是為了安撫那些外族,做給外族看的。這幾日你在軍中行走,應該也看到了,外麵有一大半是女衛,咱們鎮北軍名字取的雖然很有氣勢,但是內裏,隻有咱們自己人知道。”


    周如安眉頭緊緊皺起,他就知道如果真的是精兵強將,父皇才不會那麽輕易鬆口讓他來接掌。


    沈元景還道:“外族公主雖然不能給咱們大軍提供糧食,卻能為駿馬提供一半的草料,如果換做是你,這樣的和親對象,你要不要?”


    這話把周如安問的一愣,他認真的想了想現在的困境,還別說,如果換成是讓他跟外族公主和親就能換糧草,他還真的會答應。


    就算是他不答應,父皇知道了,也會讓他答應。沒見父皇知道沈元景跟外族公主和親以後,就封了他平夷大將軍嗎?


    周如安沉默既然代表了回答。


    沈元景也沒催促,等他想好了,又閑聊了幾句,就開口帶周雲月回去。


    這次周如安沒有再攔著,隻是轉頭委婉的對周雲月暗示道:“我們兄妹以後可能要在西北待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你悶了,就來找我!”


    周雲月聽懂裏麵的暗示了,不敢再要求其他。


    “二哥哥,我明天再來找你。”


    周如安滿意的點頭,親自送兩人離開。


    待兩人離開以後,他立即吩咐侍衛:“讓人行動吧!”


    “是!”


    ……


    “將軍,屬下在附近發現幾個可疑的人。兩個是周如安派出來的暗探,還有一個自稱魏家軍糧草押運官孫千。”


    沈斕曦有些不敢置信,孫千還有另一個押運官,不是掉入懸崖,下落不明了嗎?


    說是下落不明,那麽深的懸崖,掉下去就是死。


    懸崖下可是魏東逐親自帶人去找過的,從崖頂到山崖下,沒有樹木跟河流降低阻力,兩個人不可能活。


    除非他們壓根就沒有掉下去過。


    “把孫千帶來。”


    “去叫魏將軍!”


    “是!”


    魏東逐跟孫千先後到沈斕曦麵前。


    孫千身上穿著鎮北軍的衣服,臉上被絡腮胡須占了大半,皮膚黝黑,看起來蓬頭垢麵,如果是之前,沈斕曦看到肯定會以為這是個不愛幹淨的人。


    現在這人自稱魏家軍糧餉押運官,這麽一副打扮,倒像是刻意掩蓋真容。


    “說來也是巧,剛好我這裏就有一張你的畫像!”沈斕曦把孫千的畫像,還有跟魏家軍糧草押運有關的文書拿出來。


    魏東逐把畫像接過來跟孫千進行比對。


    孫千看到畫像以後,問了沈斕曦一句話。


    “你是沈家人嗎?”


    沈斕曦:“沒錯,看到你旁邊這個人了嗎?他就是魏家軍少將軍魏東逐。”


    孫千眼神非常警惕,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快速把視線轉到魏東逐身上。


    “你是魏東逐?”


    魏東逐眼神堅毅的看著他,道:“我父親是西北守將,魏千帆。”


    孫千眼中警惕並沒有散去,小心翼翼的問出心中始終想不明白的疑問。


    “所有人都說是沈家盜竊了軍餉,沈家跟魏家應該是生死仇敵,你們兩個看起來不像。”


    沈斕曦笑了一聲,道:“難不成我們要互相砍死對方才算仇敵?”


    “聽你的意思,是已經確信我們沈家盜竊了糧餉了?”


    孫千聽到最後一句,瞳孔震了震,好半天才開口娓娓道來:“我們一行押運著糧餉,自京城出發,一路小心謹慎,晚上休息都留著人守夜,就算是有條狗靠近,我們都給趕走,糧餉不可能被盜!”


    他時至今日都沒有想明白,糧餉到底是怎麽被盜走的。


    沈斕曦並不急著接他的話,首先她要確定孫千的身份。


    “你與畫像上的樣子不一樣!”


    孫千猶豫了下,把臉上的胡子扯下,又跟春雪要了盆溫水,當著他們的麵,開始梳洗。


    “不瞞各位將軍,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易容保命!”


    孫千苦笑著,把臉擦幹淨,跟畫像上一模一樣。


    沈斕曦語氣陡然淩厲:“是誰要將你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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