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魏東逐明白。


    “現在攻打下幾個縣府了?”


    沈從廉抬眼想了想:“四五六七個吧!”


    沈元景:“……”不愧是大姐姐!


    “那什麽,胡師父,我去把兵器分發下去了!”沈元景夾著尾巴遁了!


    再次見麵,沈斕曦身上的煞氣更甚,威嚴更重!


    “拜見主公!”


    蕭放:“咱們的稱呼是不是該變一變了?主公哪有將軍威風?”


    沈斕曦淡然道:“名不正言不順!”


    她手下兵丁已經過萬,如果按照兵丁數量的話,是可以稱作將軍的。


    兩排人,雖然不明所以,卻沒有深問,隻當是沈斕曦喜歡主公這個稱呼。


    “主公,咱們現在已經拿下十分之一的東川,是否繼續出兵?”


    沈斕曦今日議事,就是因為這個。


    “收兵,休養生息!”


    一打就是幾個月,鐵打的兵丁都吃不消。


    “主公,我有個問題!”沈元景問了一聲。


    “問。”


    “咱們動靜這麽大,東遼王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兩排人笑的高深莫測。


    他以為主公每次抓了衛所最高指揮者的家眷,為何不殺,還要好好養著?


    沈斕曦:“元景,休整以後,多讀一讀兵法,也不要閉門造車,多跟其他人探討一下見解!”


    沈元景一怔,最近隻是忙著殺敵,兵法……沒時間看!


    回歸綏遠以後,一封一封的密信像是雪花一樣飛至。


    青藍書院學子們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他們絕對不會泄密!


    這些信由他們一一拆閱,然後親筆回複,每日這樣的書信,他們每人都要處理數十封。


    天氣漸熱,春衫逐漸替換掉了棉衣。沈斕曦自從那日自揭身份以後,都是女子打扮。


    她每日頂著一張絕世容顏巡查衛所,軍堡,府衙,在百姓中穿梭,沒人敢多看一眼!


    這個以鐵血手腕執掌萬軍的女子,無一兵,無一百姓不服!


    “大人,求求大人給小民做主啊!”


    沈斕曦巡視軍堡的途中,一個百姓衝出人群,跪在地上鳴冤!


    “你有何冤屈?”近衛跨刀喝問。


    百姓一抖,顫著聲音趴在地上哭道:“小民不敢說!”


    沈斕曦不語。


    近衛嗬斥:“有冤就說,大人自會秉公為你做主。如果你不說,或者是誣告,縣衙律令,割舌,剁雙足!”


    百姓嚇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失聲喊道:“小民狀告大人家人霸占民妻,求大人給小民做主啊!”


    沈斕曦冷道:“誰?”


    “那人自稱大人叔叔,我夫人去大人叔叔家中做工。他酒醉侮辱小人妻子,小人去找他理論,他讓人打了小人一頓,還扣下小人妻子,小人實在是走投無路啦!”


    沈斕曦:“把自稱我叔叔的那人帶到你麵前,你可認識?”


    “小人認識,他化成灰,小人都認識!”


    沈斕曦:“當街辦案,把我三個叔叔,全都叫來!”


    “是!”近衛立即去拿人!


    很快沈從廉三兄弟就被帶到!


    “怎麽是你?”沈從廉到了以後,看清楚是誰,立即大叫!


    沈斕曦皺眉:“二叔,這人你認識?”


    沈從廉火大道:“認識,他化成灰我也認識!”


    都恨不能對方化成灰,可見仇怨很大!


    “他狀告我叔叔強占民妻!”


    沈從廉指著那人怒罵:“我呸,什麽強占民妻啊?是他妻子賴在咱們家不走。說到根上,還是因為你祖母!”


    沈斕曦挑眉:“仔細說說!”


    那百姓立即大叫:“不是這樣,大人你不能偏聽偏信啊!”


    沈斕曦:“安靜,一個一個說,這麽多百姓,你害怕我護著親人嗎?”


    周圍百姓小聲嘀咕:“她不是最愛在出兵的時候砍親人的頭祭旗嗎?”


    “是啊,要真想護著,哪會兒讓咱們留下!”


    沈從廉:“他們是流放路上在山洞避雨的江南人,那女子剛好是你祖母同鄉。她去咱家做工的時候說親人死絕了,賣身給咱們家當仆人,簽的是死契,都是有官府備案的!”


    沈斕曦:“去把那女子帶來,把縣衙備案的人也帶來!”


    “是!”


    沈從廉想起來就氣:“那女子一開始還行,後來被家中發現她偷東西,你祖母憐惜她是同鄉,就饒過了她。哪成想過了幾日,她趁我休沐在房中休息的時候闖入,然後大聲嚷嚷著我占她便宜。”


    剛才話說順了,他差點喊斕曦。


    趕忙改口道:“她長得皮包骨頭,臉上手上都是凍瘡,我能瞧的上她?”


    “我房中三房小妾,個個貌美如花,我能瞧上她?”


    沈從廉接連兩個我能瞧上他,胸膛不停起伏,可見真的氣壞了。


    沈斕曦轉頭看著告狀的人。


    “你可以說了!”


    告狀之人,立即哭訴:“大人,我妻子說你叔叔那日醉酒。我妻子雖然現在容顏有損,但是在江南的時候也是姿容出色,知書達理。她是讀書人的女兒,身上帶著書卷氣,又識文斷字會書畫,您叔叔肯定是被我妻子身上嫻雅之氣吸引也說不定!”


    沈從廉都要給氣吐血了。


    “我打死你個滿嘴胡沁的……”


    近衛趕緊拉住沈從廉,真要是讓他當街把人打了,更說不清了。


    沈斕曦:“叫府衙當街審理,如若真是我叔叔犯事,宮刑人彘。”


    沈從廉知道宮刑人彘是什麽,每日斕曦巡視的時候,都會有人高聲在一邊唱誦,他都要背過了。


    “如果是誣告,誣告者則下場跟被誣告者一樣,男子處以宮刑,砍製成人彘。女子……讓女子親手給男子行刑,然後再由被誣告者親手砍成人彘!”


    不要說狀告之人,就連沈從文都被嚇的失聲!


    親娘啊,幸虧他沒犯錯誤!


    沈從文見沈斕曦退到一邊,以為她要走,慌忙道:“斕曦,你不管我啦?”


    沈斕曦:“我是親屬,為防偏頗,不能由我主審。放心,我不會走。”


    沈從文聽她這麽說,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她道:“我要留下來監刑!”


    沈從文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你還是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沒過多久,梁寬王鬆柏常道嚴三人都到了。


    狀告之人的妻子還有沈家人也到了。


    之後就是狀告之人的親屬鄰居,也被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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