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當即怒道:“一個賤妾,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說實誠,實際上就是傻。


    魏如蘭冷哼一聲:“現在大家都是犯人,誰都不比誰高貴!”


    這句話就跟戳到沈家人心窩子上一樣,一個個怒瞪魏如蘭。


    “老大,你就讓一個賤妾這麽對你母親,家裏人供你讀書識字,教你禮義廉恥,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一直充當隱形人的上沈老爺子厲聲質問大兒子沈從文。


    沈從文從未被父親這麽指責過,一時間心神恍惚,竟無言以對!


    “大哥,沈家出事,我們就不說什麽了。但是父親母親因為你,到了晚年還要顛沛流離,受盡苦難,現在還要被你一個妾室這麽逼迫,大哥,你愧為人子!”沈從義上來就指責。


    沈從文攥了下手,抬起手一巴掌甩到魏如蘭臉上。


    “你閉嘴,念你跟著沈家流放,一路還算盡心,這一巴掌就是不敬長輩懲罰,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魏如蘭眼眶含淚,死死的看著沈從文,聲音飽含委屈跟怨恨:“他們這麽欺辱咱們大房,我替咱們大房出頭,你竟然這麽對我?”


    她一心維護大房,為大房出頭,吃力不討好,老爺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這麽對她?


    魏如蘭心一點點變涼。


    沈老夫人一臉不屑:“你什麽身份?一個賤妾。要是在京城,你現在早已經被發賣!”


    魏如蘭的心徹底涼透了,臉上揚起自嘲的笑,走到角落裏坐下,再也不多說一句了!


    沈家大房幾個孩子全都麵無表情的看著父親,怎麽都弄不明白,那個斯文儒雅,英明睿智的父親,怎麽變成這樣了?


    沈從文隻感覺臉上熱辣,都不敢抬頭跟兒女們對視!


    “父親母親,二弟三弟四弟,咱們還是湊錢買水吧!”


    二房夫人劉氏把沈從廉拉到身後,張嘴就是尖酸刻薄的話。


    “大哥,說來說去,你就是舍不得把大方的錢拿出來給我們用唄?你別忘了父親母親還健在,現在沈家還沒有分家。家裏的錢財本就該拿給母親掌管,你們放在斕曦那裏的錢財,按規矩也該交出來給母親。”


    沈從文百口莫辯,下意識的向兒女們看過去。


    兒女們一個個全都轉頭當做沒聽見,沒看到他為難一樣!


    “弟妹,就算是斕曦有錢,也是她自己的錢,我們大房的錢,都已經交到母親手上。”


    三房夫人苗氏也站出來了。


    “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斕曦和離以後是要回到咱們沈家的。她就還是咱們沈家人。她當初嫁人的時候,十裏紅妝,光是嫁妝,就兩百零八抬,那些可是從咱們沈家抬出去的,她是和離,嫁妝肯定是要全部退還。她手裏的錢,隻要是沈家人,人人都有份!“


    沈從文沒想到他都已經妥協了那麽多了,家裏人還是步步緊逼,難道他錯了嗎?


    “想要錢,有膽子你們就自己去要!”沈元景突然一句。


    “看看把我大哥哥惹急了,會不會拋下咱們,自己回京城去!”


    沈家人一個個怒瞪沈元景,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過了一會兒,沈老夫人實在幹渴,眼瞅著別人都有水喝,隻有他們沒有,生怕水被買光了,趕緊急匆匆讓幾個兒子掏錢!


    “母親,我們哪裏有錢。你身上不是有錢嗎?先拿出來用,等大哥從斕曦那裏要來錢,都給你!”


    “是啊母親,大哥送來的錢,全都給你了,我們可一文錢都沒有看到!”


    沈老夫人看著一個個哭窮的兒子,氣的胸口一陣陣發疼。


    “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早知道你們這樣,我就該早早的把你們逐出家門!”


    即便是沈老夫人再怎麽罵難聽的話,也沒人掏錢出來。最後一看沒指望了,隻好從寬袖裏掏錢袋出來。


    “母親,你給我們也買些水喝吧,我們也要渴死了!”


    看到沈老夫人拿錢出來,沈從廉幾人立即圍上去。


    “滾,讓你們掏錢給老娘買水喝,你們一個個哭窮。現在也甭想讓我給你們掏錢買水,要喝自己掏錢買!”


    沈老夫人說完,立即拿著錢袋子去找衙差。


    沈從廉三兄弟一開始還看著,以為母親不會那麽狠心隻顧著自己。直到母親手空蕩蕩的回來,一個個這才變臉,肉疼的掏錢去買水。


    沒一會兒沈家幾個房裏都喝上水了,隻有大房的人眼巴巴的看著!


    “父親,我渴~”


    沈從文看著嘴唇都幹裂的兒子,一咬牙,去跟母親還有兄弟們借錢了。


    結果可想而知!


    ~


    不用頂著烈日,犯人們休息了一會兒,體力就恢複過來了。沒錢買水的犯人們,稟報衙差以後,開始去村中搜索!


    結果可想而知,能帶走的,肯定都被帶走了,倒是在房子裏發現了幾具屍體,劉老虎分析是已經走不動的老人,有的是自願留下,不願意拖累兒女。有的是被當累贅拋下的。


    經此一事,犯人們也不願意再出去尋找了,一個個找地方休息,等著晚上的到來。


    眨眼到了晚上,劉老虎已經帶人看過腳印車印,全都是朝著東南方向走的。


    東南也是津門方向,剛好他們也是去津門。


    “都起來,出發了!”


    劉老虎掐著水喂了馬以後,立即指揮著隊伍出發。


    衙差全部坐車,出得起銀子的犯人,也能坐車。出不起銀子的,就跟著馬車跑。


    現在馬比人命金貴!


    之前喝水已經花光了銀子,能坐得起馬車的隻有少部分人。沈家隻有沈老夫人跟沈老爺子坐車,其他人都跑著。大房更不用說了,他們是沈家人裏麵最窮的!


    有人能忍住,有人忍不住,再又一次跌倒以後,沈元阮看著前麵馬車上財大氣粗抱著水囊喝水的人,眼神漸漸變的瘋狂。


    父親說得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隻是不想受罪,她沒錯!


    連續跑了一個時辰以後,衙差讓馬停下休息。


    趁著這個時間,沈元阮悄悄的朝馬車那邊走過去。


    ~


    沈斕曦提著棍子從馬車裏出來,翻身上馬,驅著馬走到劉老虎跟前。


    “我去前麵探路!”


    劉老虎看著她手上的棍子,無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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