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導致了魏素和認為自己可能是這道職牒原主人的‘轉劫身’。


    若事實如此的話,


    魏素和的判斷倒不能說是錯誤的。


    隻不過,自己並非是轉劫重生過的,而是在過去的某些時代裏,留下了個人的足跡。


    蘇午看向第一塊漆黑屏幕,其指向‘山文甲主人’的過去人生。


    模擬器的提示音在他耳畔響起:“開啟‘山文甲主人的過去人生’,需要消耗300元玉。”


    三百個元玉,即能開啟一次意識模擬。


    說明該山文甲主人的起始地位並不高,應該與東流島模擬裏的‘阿布’初始身份相當。


    蘇午目光轉而看向第二塊屏幕。


    這個模擬世界指向‘職牒主人的過去人生’。


    不出所料,模擬器跟著提示道:“開啟‘職牒主人的過去人生’,需要消耗1000元玉,需要在正一道茅山、閭山、龍虎山法脈經曆‘傳度’儀範。


    或在全真派經曆‘三壇大戒’儀範。”


    ‘職牒主人的過去人生’,非要蘇午真正成為一個道士以後,才能進入其中模擬。


    而當下的‘玉竹觀’雖然承襲了神霄派的道統,但是這道統根本不在模擬器指定的可‘傳度’儀範的法脈之列,是以,哪怕蘇午在神霄派接受傳度,亦是無法進入模擬。


    還須往或龍虎山、或茅山、或閭山走一趟才行。


    成為道士,首先便須奉道者不能與其他宗派有任何關聯,但似蘇午這般,不僅是密藏域的‘呼圖克圖’,更是灶王神教‘陰喜脈’的掌灶人,日後還準備去承接鑒真和尚精研出的妙法——


    他身份這般駁雜,也不知道他的傳度戒儀能否順利完成。


    蘇午這一次出行有一站就是在龍虎山停留。


    當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目光在兩塊屏幕上流連許久,


    最終退出了模擬器。


    ……


    翌日晨。


    雲霓裳早早地買來了早飯,與蘇午在道觀的居院裏吃過了飯。


    他們在玉竹觀停留了一天一夜,今天因為要與詭異對策部的任部長、方乾巡察會麵,是以需要早早地準備一下,等候兩人的到來。


    二人用過飯後不久,


    黃道長帶著徒弟謝雲清過來擺放。


    昨天黃道長從山下村民家中歸回道觀,回來就與蘇午見了個麵。


    老道長盛情邀請蘇午一起去和他們夜釣,連住持道長魏素和都加入了進來,盛情難卻之下,蘇午終究是跟著去釣了半晚上。


    那條小河周邊景色秀美,


    奈何蘇午釣魚半晚,一條魚獲也無。


    幾人坐在院子裏閑聊了一陣子。


    住持道長魏素和也進到院子裏,他與蘇午並沒有甚麽交情,多半是好奇蘇午真正授受了法籙以後有什麽變化,因而會多番接近蘇午,想要觀察一二。


    “蘇先生先前說,現今我們根據古籍整理出來的授籙儀範,很可能在古時候並非就是如此。


    古時的授籙儀範,和我們現在進行的各項儀範相去甚遠。


    因為儀範不規整,所以導致我們看似得授真籙,其實完全是在門外徘徊,根本沒能掌握住進入道門秘修的那把‘鑰匙’,沒有鑰匙自然就開不了鎖,也就更不談修煉什麽符咒法術了。


    我昨天回去想了一夜,覺得蘇先生這個觀點很有意思。


    很可能就是接近真實的。”魏素和一番閑聊過後,臉色漸漸鄭重起來,說起了正事。


    黃道長、謝雲清都屏息聽他言語。


    他看著蘇午,接著道:“老道平時沒事就喜歡喝點酒,讀點書。玉竹觀藏書室裏的那些經卷,我確實看了不少,正一道藏也讀過小半。


    就我看的這些書上的記載來說,


    古時候的道門,對門下弟子的‘資質’要求是很高的。


    他們檢驗一個人的資質,


    最重要的是看這個人的‘悟性’。


    其他的身體素質、情商高低與否都可以忽略——”


    說到這裏,魏素和抬眼看了看黃道長旁邊的謝雲清。


    謝雲清一臉茫然。


    黃道士狠狠地瞪了眼魏素和:“雲清這是赤子天心,是咱們道門中人最該具備的一種心境,某些人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


    魏素和搖搖頭,也未與自己的師弟吵嘴,轉而道:“其他種種都可以忽略,唯獨悟性必須要高。


    悟性高,是用來悟道的。


    悟道,就要修行經卷,參研符籙。


    經卷自古至今流傳皆有,


    符籙則是與經卷配套,和經卷互相印證的東西。


    可以將符籙看作是一個密碼本,記載了一些經卷上缺失的、需要補全的重要信息。


    但是到如今,我們根本不會看符籙。


    我學習‘天目法’的時候,


    臨摹那道天目符,


    越是臨摹,那道符咒越是給我一種莫名的感覺,它長得不像是眼睛,而是許多似是而非的符號組成了它,但臨摹起來,卻總讓我忍不住在腦海裏去存想一隻眼睛。


    然後,


    我便開了天眼。


    這是我與天目符籙有緣,


    也是我察覺出了天目符籙中蘊藏的、某種其他人感覺不到的‘真意’?


    老道想問蘇先生,


    現下蘇先生必然是已經得授真籙了,


    那蘇先生看那些鬼畫符似的符咒,還覺得它是鬼畫符嗎?有沒有其他的感覺?”


    “得授真籙以後,


    眼中再看到的符籙,與從前看過的符籙,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道符籙裏都有你所說的那種莫名的感覺蘊藏,


    道門說符書是天上雲氣流轉形成,是天理運轉的文字——這個說法,必定是有其道理的。”蘇午肯定地回答了魏素和,“不過,我今時雖然得授真籙,想要真正參研透一道符籙,暫時也是不可能。


    想來還是需要其他相應的條件。”


    “原來如此。”魏素和聞言,麵上沒有絲毫失望之色,反而愈顯振奮,“隻要能將這些符咒經卷研究透了,能真正發揮出它們該有的作用,


    不管多長時間,我都是願意等的!”


    蘇午微微點頭,


    他與魏素和正聊著天,


    院子外走進來一個小道士,開口向魏素和說道:“師父,有客人來了!”


    第512章 、死而複生的‘人’


    詭異對策部成立時間已有將近一年。


    自太亞開始出現零星的詭異事件後,宗事局便拆分出了這個部門,後來這個部門越發壯大,在掌控‘詭獄’以後,實力快速膨脹起來,


    以至於該部門成了太亞直屬部門。


    反倒是宗事局成了詭異對策部的下級單位。


    小道士前來通知魏素和,說道觀裏有客人造訪。


    這幾位客人,即是詭異對策部的任部長,以及方乾巡察,和他們的幾個文職、馭詭者隨員。


    他們在小道士的引領下,走進了獨院內。


    一縷縷詭韻從十餘個黑壓壓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看得出,這些馭詭者即便極力控製著自身詭韻的溢發,但卻也完全做不到像蘇午、雲霓裳這樣,能自由收束詭韻,不使詭韻對環境、周圍生人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穿一件黑夾克、黑褲子,踩著皮鞋的任部長目光朝蘇午這邊看來,


    他看過魏素和、黃道長兩人後,目光才落在蘇午身上。


    在他身後,


    方元站在一個瘦高年輕人旁側,朝蘇午這邊點頭示意。方元的麵相與他身邊較高的年輕人有六七分相似,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對親兄弟。


    那瘦高的、穿西裝的年輕人身份自不必說,


    ——如今詭獄唯二的巡察之一,方乾。


    方元在哥哥方乾旁邊低聲言語了幾句,方乾即向蘇午投來友好的目光,他隨後走到任部長近前,一手引向蘇午這邊,同時向任部長出聲道:“任部長,這位就是我們玄門的蘇局。


    您應該看過他的照片!”


    “哦?


    這就是蘇局嗎?


    看起來比照片上更年輕,更英俊啊!”任部長笑著開口說話,對蘇午不吝誇獎,他快步走向蘇午,一臉地熱情。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任部長姿態放得極低,蘇午也不是喜歡故意刁難別人的人,他也跟著起身,與任部長雙手交握,客客氣氣地寒暄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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