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根本因


    變成枯黃色的人皮紙上,那些漆黑的墨字依稀可見,


    心詭從此上脫離,像是蠕動人形一般的蛇蟲文字,也就都沒了影蹤。


    依稀可辨認的文字,都是蘇午認識的漢字。


    他覺得這張人皮十分奇特,


    來曆神秘,


    甚至從前可能被用於書寫詭獄的律條。


    至於律條書寫在此上,會對現實的詭獄造成什麽實際影響?因為蘇午當下也未接觸過詭獄,


    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這張人皮紙,當心詭與其融合為一的時候,它就能變成類似契約書一般的東西,


    引導活人、詭和它簽訂契約,


    讓活人與詭變成心詭的倀鬼。


    當心詭脫離它時,


    它似乎就失去了詭異。


    但是,能容納心詭,並且增幅心詭的能力,足可見這張人皮紙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物品。


    蘇午不會對它掉以輕心。


    他預備將人皮紙折疊好,裝進保險箱的時候,


    那張紙上,


    僅剩的一些墨跡忽然流動起來,


    一行行文字從紙張浮現:“太陽曆二零三四年……”


    這一行表示日期的文字浮顯過後,


    又倏忽消失,


    仿佛有無形的手掌抹去了那一行字,


    緊跟著,


    人皮紙上又浮現一行字跡:“太陽曆一七一五年……”


    又一行標示日期的文字迅速消失,


    大團大團的墨跡在人皮紙上流動著,


    蘇午緊盯著那些墨跡,


    由當前這一幕,他莫名地聯想到了大雪山頂幹涸泉水裏的《大紀藏》。


    《大紀藏》書頁的質地同樣柔軟親膚,


    疑似人皮,


    且自動能揭示未來,


    解開過去曆史之謎團。


    當下這張人皮紙頁,雖然沒有顯示出如《大紀藏》那般詭異的能力,但它的的確確是在自動浮顯著字眼,


    試圖揭示著什麽。


    墨跡在紙張上徘徊良久,


    漸漸沉凝,


    就在蘇午以為這張人皮紙可能再也不會有什麽表示的時候,


    一行行字跡飛快從其上浮現了:“二月二十五日,我死了……


    有個窮困潦倒,一無是處的作家,


    在我身上寫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


    三行墨字定格在人皮紙上,


    每一行字蘇午都能看懂,


    但三行字連起來看,卻讓他一頭霧水。


    這三行字中的‘我’,指的是誰?


    人皮紙本身?


    還是正在閱讀這三行語句的我自己?


    ‘作家’在‘我’身上寫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從這一句話理解來看,‘我’應該指的是一張可供書寫的紙張,


    那麽‘我’最有可能指的就是人皮紙。


    人皮紙,


    死於二月二十五日?


    是哪一年的二月二十五日?


    太陽曆二零三四年,


    還是太陽曆一七一五年,


    亦或是二者皆不是?


    人皮紙張上錯亂的三行字,讓蘇午擰眉沉思了一陣,因為當下所得的線索太少,


    從這三行字中,


    他僅得到了兩個有效信息,


    即——有位作家曾經可能擁有過人皮紙。


    第二則是在不知何年的二月二十五日,‘人皮紙’死了,它的死或許指的是它還是活人之時的那次死亡,


    亦可能指的是它作為人皮紙的自我意識的消亡。


    兩種可能皆有。


    蘇午看著那三行字,


    期待人皮紙會顯露更多情報。


    然而它凝聚出三行字跡後,就徹底陷入沉寂,不再有任何揭示——那三行標準的楷體字,


    好似就變成了它的墓誌銘一樣的東西,


    充滿了詭異的韻味。


    他搖了搖頭,把人皮紙折好,重新放回保險箱內,由著陰影蟒蛇將保險箱拖入了陰影世界。


    蘇午坐回沙發上,


    轉而觀想自身五大脈輪,


    當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心脈之輪、天關之輪兩大脈輪當中,各有一隻詭盤踞著,


    其中,盤踞在天關脈輪的屍陀鬼之手,在脈輪氣息與中央蓮花的鎮壓下,隻能在圓輪角落裏蜷縮成一團,


    而那顆黑色的幹枯心髒-心詭則蔓生出根根血管,


    於心脈之輪中交相纏繞,


    至黑色的血管擠滿了整個心脈之輪,


    使得心脈之輪往外擴張膨脹,


    體積遠遠大於其餘四大脈輪!


    其餘四大脈輪也不得不把更多的脈輪氣息轉運入心脈之輪中,幫助其穩住形態,


    不至於被心詭撐破脈輪。


    如此種種情形,盡皆說明,蘇午的心脈之輪係縛心詭很是勉強,若是不做進一步的處理,


    這般係縛持續不了多久時間,


    心詭便有可能複蘇。


    蘇午‘凝視’著心脈輪中,


    自心詭上交織出的一根根血管叢中,有兩道異常的身影被血管叢緊緊纏繞,動彈不得,


    那兩道詭異的形影,


    一為通身血紅,尖利啼哭的血嬰詭,


    另一個則是一根鮮豔的紅線,被漆黑血管緊緊纏繞,幾乎分辨不出來,這是咒殺詭。


    兩隻在祟級左右的詭類,


    被心詭變成了倀鬼,


    同樣為蘇午所係縛,


    蘇午需要承擔三者共同對自己身體造成的負擔。


    他觀察過心脈之輪中的情形後,就沉定下了心神,閉目觀想一輪大日充塞眉心輪,


    同時口誦大日如來本尊咒:“嗡!


    南謨拔噶瓦德……


    薩爾瓦……


    都爾嘎德,巴咧勺達呢——囉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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