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渾身發抖。


    盡管他為了防止有一天被南辰橈殺,給自己準備了回魂丸。


    但秦朗沒有料到,南初箏會捅他這麽多刀。


    他對南初箏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秦朗艱難的抬起手,手指上滿是血跡。


    他的淚眼朦朧,想要摸一摸南初箏的臉,


    “初箏……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吐血,這一次秦朗知道,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躲過了南辰橈對他的折磨,卻沒有躲過南初箏。


    不知道為什麽,秦朗覺得有些想笑。


    在他的淚眼中,南初箏麵無表情的說,


    “是嗎?那你的喜歡可真廉價!”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歡,秦朗,你就是一個怪物!”


    上輩子,在南初箏想要和秦朗和離的最後一年,秦朗也口口聲聲的說他喜歡南初箏。


    可是他是怎麽喜歡的?


    他為了得到南辰橈的幫助。


    在南辰橈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南初箏到他的身邊去時,秦朗將南初箏推出了門。


    一開始南初箏是不願意去的,她害怕南辰橈。


    南辰橈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可是秦朗要南初箏去。


    南初箏不去,南辰橈就會發脾氣。


    南辰橈的性子一上來,便不會那麽的聽秦朗的話。


    然而矛盾的是,等南初箏從南辰橈那裏回來,秦朗又生氣。


    他沒有能力去找南辰橈的麻煩,隻能夠將所有的壞脾氣,都發在南初箏的身上。


    他給南初箏臉色看,他陰陽怪氣南初箏,他要南初箏,理解他所有的艱難與不易。


    所以他打著南初箏傷害了他的幌子。


    又肆無忌憚的傷害著南初箏的心。


    秦朗甚至縱容楚淨月羞辱南初箏。


    正如上輩子,南初箏在死之前,秦朗和楚淨月抱在一起,出現在她的麵前。


    因為秦朗根本不承認自己無能。


    他隻氣南初箏給他戴綠帽。


    卻從不反思,是他親手一次次將南初箏,推到南辰橈的身邊去。


    這樣的一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南初箏的愛。


    秦朗的眼淚落下,他想要撫摸南初箏臉頰的手指無力的垂落下來。


    而那一些他的手下,拚死想要將他從南宅的地下室帶走。


    卻在他的身後,一個接一個的死在南宅下人的手裏。


    或許秦朗知道,來救他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帶著他安全的離開。


    但隻要南初箏能跟著他走,他就還有一線的生機。


    可是南初箏拒絕了。


    她非但不願意跟著他離開,還親手殺了他。


    看著秦朗跪在她的麵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南初箏護著自己的肚子,一臉冷然的吩咐走上來的南嬤嬤,


    “燒了,一把火燒成灰!”


    這世上能夠保命的手段多種多樣。


    她把秦朗的屍體燒成灰,縱然秦朗有什麽回魂丸,回魂丹的,那也不管用了。


    很快南宅的屍體被清走。


    就連滿是鮮血的地上,也打理了個幹幹淨淨,不見一絲血腥氣息。


    等到南辰橈收到消息,急匆匆的從宮裏回來。


    看見的便是南初箏坐在床沿邊,側身背對著他的身影。


    南辰橈揮了揮手,伺候在屋子裏的金銀銅鐵和南嬤嬤,便魚貫離開。


    他走過去,坐在南初箏的身邊,伸手從她的身後,抱住了箏兒的腰身,


    “生氣了嗎?”


    南辰橈的聲音清清淡淡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哪裏惹了你,但是家主跟你道歉。”


    還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就先道歉,這樣箏兒會少生點氣。


    南初箏回過頭,橫了他一眼,


    “早跟你說過,讓你把他從南宅裏頭挪走,你偏要在南宅裏頭解決他”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秦朗的那一張臉。”


    她並沒有因為秦朗的死,而生南辰橈的氣。


    南初箏生氣的點在於,南辰橈解決秦朗的手段不夠幹淨利落。


    最後還得讓南初箏懷著身孕,親手解決秦朗。


    南辰橈抬起南初箏的手,輕輕的打了自己的臉一下,


    “是我做錯了,誰知道秦朗會活過來?”


    在南宅的地下牢獄裏,南辰橈明明親手解決了秦朗。


    他看著秦朗氣絕身亡。


    哪裏知道秦朗居然吃下了回魂丹。


    這種能夠吊著死人一口氣的丹藥,就連千年世家南宅都沒有幾顆。


    秦朗的手裏居然有這種玩意兒。


    幸虧秦朗這個人已經被解決了。


    否則再讓這樣的人發展下去,將來必定會成為南家的心腹大患。


    南辰橈見箏兒還是不能消氣,他抓著箏兒的手,用力的打著自己的臉頰。


    打的響了,南初箏才心疼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她看著南辰橈的臉頰,“疼不疼?你怎麽像個傻子一樣?”


    上輩子的南辰橈,看著還挺精明的,但為南初箏做的每一件事,都傻的人神共憤。


    這輩子南初箏不作了,她就陪在南辰橈的身邊,任南辰橈予取予求。


    結果這人還是傻。


    南辰橈握著南初箏的手,眼眸晦暗,喉裏似乎裹著一團沙,


    “箏兒,你好久沒有這麽關心過我了。”


    自從箏兒懷了身孕之後,她每天都在睡。


    一個多月的時間,南辰橈都沒有好好的和箏兒說過話。


    他伸手,將箏兒抱在自己的腿上。


    南初箏嚇了一跳,她看向房門外,有些慌張的說,


    “南嬤嬤守著呢,她不許……”


    南辰橈在南初箏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句話。


    她的臉頰瞬間變紅了,羞惱的扯了一下南辰橈的耳朵,


    “這你都能想得出來。”


    她懷著身孕,肯定是禁不住南辰橈折騰的。


    還好的是,南辰橈自己也知道分寸,相比較以前來說,南辰橈已經算是淺嚐輒止了。


    此時的東宮中,頭重腳輕的  楚淨月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變得極差。


    她渾渾噩噩的,從皇宮的門口醒了過來。


    就帶著伺候她的人回了東宮。


    一進入她自個兒的院子,楚淨月就把所有跟著她一同出宮的人,都罰了個遍,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太子殿下派你們伺候我,你們就任由我在皇宮的門口暈倒幾個時辰?”


    楚淨月聽著那些宮女被打板子的哀嚎聲,她不耐煩的說,


    “把她們都配給宮中的太監做對食去。”


    “這就是她們不顧我死活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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