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爺對自家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他被南家的下人直接拖進了宮門,直至丟到了東宮裏頭。


    太子不在,楚淨月聽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過來。


    還不等楚侯爺說話,楚淨月張口就責怪楚侯爺,


    “你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裏可是東宮。”


    “有什麽事不能夠派人傳話給我,我若是得了空,自然會回楚家找你們的。”


    說話間,楚淨月臉上的煩躁與厭惡神情十分的明顯。


    楚侯爺深吸了口氣,


    “這段時間我派人傳了多少次話給你?可你有一次給過我隻言片語的回信嗎?”


    因為楚淨月拿走了楚家所有的家底,楚侯爺捉襟見肘。


    他變賣了家中那一些楚淨月搬不走的財物,才湊了一些錢,打點宮中的禁軍。


    可他打點了很多次,宮中的禁軍也將話往東宮裏頭遞了很多次。


    就是不見楚淨月給半分的回應。


    “你著什麽急呢?”


    楚淨月充滿了埋怨地看著楚侯爺,


    “你知不知道要在這東宮裏站穩腳跟,生存下來有多難?”


    “我都不期待,你們楚家能夠幫我在太子那裏說上話,能讓太子來我房中多坐一坐了。”


    “隻求你們少給我丟一些臉,少給我惹一點麻煩,這你們都辦不到?”


    楚侯爺被楚淨月說的啞口無言。


    他指著楚淨月,不知道自己撫養了這麽多年,究竟養出了怎樣的一個白眼狼,


    “沒有人攔著你入東宮,可是你帶走的是楚家的根基。”


    “那一些錢你得還給楚家。”


    楚淨月上下打量一番楚侯爺,冷笑著說,


    “我還以為你今日想盡辦法入東宮來,是想看我在這東宮裏過得好不好。”


    “結果你也是衝著錢來的。”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


    仿佛在諷刺楚侯爺的利益至上,諷刺楚家的炎涼。


    “你出去看看哪一家做女兒的,家中父母不是掏盡了家底給陪嫁?”


    東宮裏頭,楚侯爺被楚淨月指著鼻子訓斥。


    他十分無奈,百口莫辯,


    “淨月,你不應該這樣,你這是挖斷了我們楚家的根啊!”


    “我不管什麽根不根的,你今日進東宮來問我要錢,我隻有一句話:沒有!”


    楚淨月惱怒的轉身,


    “趕緊的離開這裏,否則等太子殿下回來問起,我都羞於啟齒。”


    她生氣的點在於,明明她在東宮裏生存都這麽艱難了。


    處處需要打點,處處需要錢。


    可是楚家人還不能體諒她,還在跟她整天錢啊錢的。


    這個楚侯爺之前,屢次三番的托禁軍找關係,讓楚淨月把楚家的錢送回去。


    弄得現在皇宮之中很多人都知道,楚淨月拿了楚家的錢,跑進了東宮裏。


    甚至楚淨月還不止一次,聽到有宮女私下裏悄悄的議論她。


    說她家中根本沒有錢,隻不過是因為上了太子的床,所以才進的東宮當侍妾。


    為了這個事兒,楚淨月心中沒少埋怨楚侯爺給她添亂。


    她都沒有去找楚侯爺責問,楚侯爺現在反倒跑進了東宮裏來。


    也不知道皇宮守衛這麽森嚴,他是怎麽進來的。


    看著吧,過不了幾天,整座皇宮都會知道她楚淨月的父親,為了追楚淨月的嫁妝,竟然追進了東宮裏。


    可笑不可笑?


    明明當著她的麵,楚侯爺說過,他最疼愛的便是她這個女兒了。


    結果連這麽一點錢都舍不得。


    難道她得到了太子的寵愛她會放著楚家不管嗎?


    楚侯爺剛剛被趕走,周茵茵便走了過來。


    她的頭上戴著一隻八寶釵,身影娉婷,隔著老遠便笑道:


    “姐姐,聽說姐姐的父親楚老爺來了?”


    “妹妹很久沒有見到楚老爺了,正要過來向楚老爺問好呢,他走了嗎?”


    看著周茵茵如今,一副滋潤的模樣,楚淨月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周茵茵的臉。


    周茵茵這話其實就是故意的。


    以前周家隻不過是楚家的附庸,一個在帝都城裏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而已。


    要不是因為攀附上了侯爵之家,這周家能有今日的家底與光景嗎?


    饒是如此,周鶯鶯帶著周家的半幅身家進入東宮,也是銀錢不夠用的。


    她之所以能夠衣著光鮮,全都仰仗著太子的賞賜。


    而在這東宮裏,太子每晚不是宿在白洛洛處,便是宿在周茵茵的房裏。


    自從白洛洛出去一趟,被磕破了頭後,太子也不怎麽去白洛洛那裏了。


    相比較之下,其實太子更多去的地方,是周茵茵那兒。


    宮裏的人都會見風使舵。


    雖然太子依舊表現的,白洛洛是他的真愛。


    可是嘴上說說沒有用。


    白洛洛至今沒有任何的名分。


    那個皇後似乎刻意遺忘了這件事一般。


    就連個東宮侍妾的名分都沒有給白洛洛。


    而最近,太子也沒有再向皇後提,要封白洛洛為太子側妃的事兒了。


    所以如今東宮之中,位分最高的便是兩個侍妾。


    這其中也有門道,晚上太子去誰的房裏最多,就表示誰能夠最先生下太子的子嗣。


    最先生下太子子嗣的那一個,位份肯定爬得最快。


    沒得說,一個太子良娣,或者側妃之位,是跑不了的。


    楚淨月與周茵茵之間,形成了正式的競爭關係。


    她朝著周茵茵翻了個白眼,


    “早就走了,他都不稀罕看見你。”


    “也不知道是誰,一兩年前還在扒著我們楚家,希望楚家牽線,給她找一戶好的人家。”


    “現在倒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呸,給誰看啊?”


    楚淨月擺明了嘲諷周茵茵。


    以前的周茵茵,不過是她的一條狗。


    現在多陪太子睡幾晚,就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楚淨月看到了就作嘔。


    周茵茵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楚淨月抿著唇不說話。


    現如今東宮之中,她才是最有希望早早懷上太子子嗣的那個人。


    她根本就不用像以前那樣,跟在楚淨月的身後,像個丫鬟一樣的小心翼翼討楚淨月歡心。


    “你用狐媚手段,能夠勾引得了太子哥哥一時,你能勾引他一輩子嗎?”


    楚淨月上前兩步,繞著周茵茵轉了一個圈,


    “別忘了,太子哥哥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他對你根本沒感情。”


    “而我就不一樣了,太子哥哥最先喜歡的人是我,等到他膩煩了你,自然會想起我的好,”


    見楚淨月轉身離開,周茵茵深吸了口氣。


    不會有這麽一天到來的!


    周茵茵發誓,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屈居楚淨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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