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雖然通過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練就了很高的武功。


    但是秦朗在南辰橈準備充分的情形下,還是打不過南辰橈。


    在夜色之中,秦朗意識到南辰橈這條瘋狗,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他往後退了兩步,聲音冰冷的問,


    “你想要做什麽?”


    “你以為我會回答你?”


    他好歹是擁有皇室正統血脈的皇子,憑什麽要被南辰橈這樣的威脅質問?


    秦朗有秦朗的傲氣,更何況上輩子雖然對南初箏愛而不得,甚至連南初箏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但摧毀了南家之後,秦朗也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隻不過掌控天下,並沒有秦朗以為的那麽簡單。


    更何況整個大盛朝,都在南家這棵大樹上,依附著生存了幾百年。


    南家與大盛朝的國運息息相關。


    秦朗聯合了楚家與周家,以及許多想要瓜分南家分一杯羹的小世家,直接強硬的薑南家的人全部屠殺幹淨。


    這種方式十分的暴力簡單,但沒有想到對大盛朝的衝擊也是最大的。


    整個大盛朝,自南家被摧毀後,國運急轉直下。


    加上秦朗執政的後期那幾年,天災人禍不斷,他手上又沒有能人可用。


    最後弄的國境內,起義軍四起不斷,秦朗嘔心瀝血,疲於奔波。


    整天就忙,在這邊撲火那邊救火的瑣事之中。


    就連那個時候被封為皇貴妃的楚淨月,一年也見不到秦朗幾次。


    秦朗膝下無子,皇室中人又一個個的被南家餘孽暗殺。


    最終國庫空虛,大盛朝年年打仗,秦朗和楚淨月被兵臨城下。


    天下淪陷在一片戰火之中。


    不管怎麽說,重開了一局的秦朗,這次有了充分的準備與經驗,他絕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所以他自認為自己身份頗高,是大盛朝未來的皇帝。


    總有一天他會把南辰橈踩在腳底下!


    秦朗急速的往後退,看著南辰橈的雙眼充滿了殺意。


    南家的護衛擋住了秦朗所有的退路。


    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秦朗網在了網子中。


    秦朗掙紮不過,恨恨的看著南辰橈,


    “放肆!我雖然被貶為了庶子,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往後,父皇還會不會想起我來?”


    他早已經有了計劃破局。


    白景帝的那幾個兒子身邊都埋伏了他的人。


    隻要秦朗想,白景帝所有的兒子都會死,隻剩下秦朗唯一一個。


    所以秦朗被白景帝貶為了庶子之後,他並不覺得慌張。


    當所有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皇儲都死了後,秦朗就是白景帝唯一的選擇。


    南辰橈一揚手,風手中的燈籠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秦朗以為南辰橈這個瘋子是要動手殺了他。


    卻沒料到南辰橈隻是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手裏的燈籠,不讓燈籠被風吹的亂動。


    “箏兒喜歡這盞燈,若是被風吹壞了,給她賠十盞,她也不會消氣。”


    南辰橈說的小心翼翼,一副妻管嚴的模樣。


    與那個傳聞中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閻羅司司主,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有護衛在他的身邊,低聲說,


    “家主,大小姐出來了。”


    南辰橈沉寂的雙眸亮了,他雙指並攏,給捆成了個粽子的秦朗點了啞穴。


    護衛飛快的將秦朗塞到了旁邊馬車的凳子下麵。


    南初箏帶著金銀銅鐵和蛇娘子,從商行裏頭出來。


    她疑惑的看了看站在外麵,手中提著燈籠的南辰橈,


    “天氣這麽涼,你怎麽來了?”


    “這麽長的時間,我擔心你。”


    南辰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在濃墨一般的夜中,皮膚更顯冷白,


    “你看我與你最喜愛的燈籠一起,就在外頭等你,怕你不回來。”


    南初箏心疼的往前走了一步,主動地握住了南辰橈垂落的手,兩人一同進了馬車,


    “往後在家裏等著我就好,我哪裏都不會去,就算暫時的出了門,也總會回來的。”


    南初箏知道自己離開南家的那兩年,多多少少還是給南辰橈造成了一些影響。


    所以他現在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隻要她出門時間長了,他總疑心她要丟下他離開。


    “你看你的手這樣涼,本來身子就不好,若是得了風寒該怎麽辦?”


    “那箏兒給我暖一暖。”


    南辰橈的身子讓了讓,將他旁邊的位置讓了出來,狹長的眼看著箏兒,漸漸的深邃。


    南初箏沒有任何的為難,坐了過去。


    她看南辰橈的目光往下落,就知道南辰橈的暗示是什麽。


    南初箏瞪了一眼不愛惜自己身子的南辰橈。


    但還是依了他,將南辰橈的手,放入了她的衣襟裏。


    這似乎是一個很自然的動作,明明兩人已經有了更親昵的行為,但南初箏的臉頰還是紅了,


    “暖和些了?”


    她有些生氣了那般看著南辰橈。


    南辰橈勾著嘴角,聲音輕輕的,“嗯。”


    而就在兩人下方的凳子裏,正捆著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秦朗。


    秦朗的眼睛都氣紅了。


    他雖然看不見上方的兩人都在幹什麽,可是聽著南初箏和南辰橈的聲音,也知道這車廂中的氣氛曖昧。


    南辰橈那是裝的,那是裝的!


    秦朗恨不得掀開上方的凳子,雙手搖著南初箏的肩衝著她大聲的叫喊。


    南初箏是眼瞎了嗎?南辰橈這麽拙劣的演技她都看不出來?


    一個千年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易碎到這種程度!


    上輩子,就算南辰橈中了秦朗的毒,他一人執劍,都殺了秦朗的不少人。


    更別提楚家和周家的人,差點被南辰橈殺了個幹淨。


    南初箏人在南家長大,應該比所有的人都清楚南辰橈的能耐。


    可是南辰橈說什麽南初箏就信什麽!


    她為什麽連質疑都沒有?


    南辰橈是給南初箏下蠱了嗎?


    可是不管秦朗再怎麽氣,就是他把自己氣得渾身血液倒流。


    衝不開南辰橈封住的啞穴。


    南家的功法尤其刁鑽,若非南辰橈給秦朗解開,秦朗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啞巴。


    被藏在凳子下麵的秦朗,聽著車廂裏南初箏的柔聲細語,他布滿了血絲的眼中浮起了一層淚光。


    氣瘋了,他的妻子,居然對南辰橈如此溫柔!


    秦朗痛的心都要碎成了一半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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