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德的臉,算是徹底毀了。


    南初箏想起這人上輩子,還憑借著一張臉,娶了個天真的縣主。


    最後曹秉德外頭的外室,和曹秉德聯合起來。


    謀走了縣主的十裏紅妝,將那位天真縣主關在自家後院柴房裏活活餓死。


    南初箏覺著南辰橈無形之中,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兒。


    “大小姐,隔壁又鬧起來了。”


    南家的下人來稟。


    這兩日,曹家日日都來找曹氏要人。


    他們似乎知道曹氏有這個門路,能夠救出身陷囹圄的曹秉德。


    曹氏被曹家父母哭的沒辦法,又被南初箏逼迫著,整個人就像是個戰鬥雞。


    隻要讓她逮著空隙,就找周氏打砸撒潑的要賬本。


    周氏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明明已經被南初箏打擊的心灰意冷,喪失了鬥誌。


    這兩天仿佛突然醍醐灌頂,宛若打通了任督二脈。


    曹氏要賬本,她非但不給,還支楞起來,在楚家處置了幾個亂嚼舌根的下人。


    楚家最近的氣氛也怪。


    已經成功安插進去的小細作回稟,楚家的下人們原本都在說,周氏母子要倒了,昭勇侯府變天了。


    可是這幾日,麵對曹氏的一再撒潑,楚侯爺一開始還挺心疼他這位愛妾。


    這兩日也不太待見曹氏。


    連著楚新黎都沒怎麽搭理。


    “大小姐,昨日去宣賜婚聖旨的內監,死在了路上。”


    南家下人低頭,平鋪直敘的將最近發生的大小事,一一匯報。


    南初箏卻是回身,詫異的問,


    “什麽意思?再說一遍。”


    下人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昨晚上,南辰橈和南初箏在床上鬧騰的時候,賜婚聖旨就往楚家和十皇子府去了。


    可是不知道哪方勢力動的手,剛一出皇宮的門,那幾個頒聖旨的太監就被流民圍堵刺殺。


    本是一樁喜事,遇到這種事兒,自然很不吉祥。


    想來十皇子與楚淨月的婚事也會告吹。


    皇家人,是很講究一個金玉良緣的。


    都死了人,婚事都蒙上了陰影,往後不管楚淨月嫁給誰。


    總之不會嫁給十皇子。


    “怎麽會這麽巧?”


    南初箏微微蹙眉,她又問下人,


    “家主呢?”


    “家主一早收到消息,就進了宮麵聖。”


    帝都城裏經常會湧入一些各地流民,他們會散亂不成規矩的,在帝都城裏到處亂晃。


    兵馬司的人每日都會抓那些在街頭巷尾乞討遊蕩的流民,將他們送往帝都城專程安置流民的區域。


    所以昨晚流民鬧事,這得是多少流民,才能鬧到那樣的規模。


    還把去頒賜婚聖旨的內監全殺了。


    若說此事沒有幕後黑手攪風弄雨,南初箏根本不信。


    會是誰?衛大夫?


    他阻止楚淨月嫁給秦朗,是為了促成南初箏嫁給秦朗?


    還是另有其人?是秦朗?


    秦朗不是最愛楚淨月嗎?他上輩子在南初箏死前,都還摟著楚淨月,兩人姿態親昵。


    所以秦朗不可能出麵阻止賜婚,他一個落魄皇子,也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大小姐,小銅那邊有消息了,昨晚她跟著赤蓮出了南宅。”


    “赤蓮去見了楚新黎。”


    南家的下人繼續匯報。


    南初箏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


    真是好巧啊,赤蓮以前跟楚新黎壓根兒沒交集。


    跑出去見完楚新黎,賜婚內監就出了事。


    “正好,好久沒見楚新黎了,看看這位侯府世子最近過得怎麽樣。”


    南初箏一聲令下,下人很快就拿到了楚新黎的行蹤。


    賜婚內監死了,閻羅司自然會查。


    兵馬司也難辭其咎。


    不過兵馬司查的是流民,閻羅司查更深層次的東西。


    赤蓮昨晚上並沒有外出任務,她屬於私自離府,南家的人已經知道赤蓮出了異常。


    閻羅司找到赤蓮,那是遲早的事兒。


    她現在就和楚新黎在一起。


    南初箏沒有多想,帶上金銀鐵就出了門。


    帝都城一處僻靜的院子裏。


    赤蓮低聲的說,


    “主子,南家大小姐恐已非處子之身,她與南辰橈的事,南家所有人......”


    她的話沒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麵前的男人,臉上蒙著麵,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怒意,


    “箏兒如何,豈是你一個下人能置喙的?”


    “你隻管做好你的事,伺候她,保護她,好生的看著她,不要讓她出差錯就行。”


    “其餘的我自有安排。”


    挨了一巴掌的赤蓮,非但不生氣,還露出一臉更加崇敬的表情。


    “是屬下的錯,屬下隻是,隻是怕主子被南家大小姐的外表所蒙蔽了。”


    在赤蓮看來,南初箏就是個不顧人倫的蕩婦。


    偏生主子還一直誇南初箏是人間最真最純最善的姑娘。


    哪裏有好人家的姑娘,能把親生父母家攪和的天翻地覆,還夜夜跟家主同宿一張床的?


    蒙麵男人哼了一聲,捏著拳,咬牙道: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做你該做的。”


    末了,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在替南初箏找借口那般,他道:


    “箏兒是被迫的。”


    “一切都隻能怪南辰橈,他若不強迫箏兒,箏兒也做不出那些事。”


    所以,箏兒還是應該回到楚家,最是安全。


    蒙麵男人轉身,離開了這座簡陋的院落。


    赤蓮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草垛上昏迷不醒的楚新黎,眼底都是不屑。


    現在南宅裏,他們的人都被外派出去做任務,一個都沒消息了。


    她出來見主子,還得遮遮掩掩的,弄個障眼法。


    赤蓮踹了楚新黎一腳,見草垛上的楚新黎皺了皺眉頭,一副要轉醒的跡象。


    她急忙轉身,打開院子的門要離開。


    門外站著小銅。


    “赤蓮!”


    小銅歪著頭,很天真爛漫的笑了笑,


    “大小姐就來,你恐怕要在這裏等等大小姐了。”


    赤蓮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你跟蹤我?”


    那小銅有沒有發現主子?


    她迅速朝著小銅伸出手。


    金銀銅鐵裏頭,目前她已經和小金、小鐵分別交過手。


    對於這四個丫頭的身手,赤蓮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四個丫頭小金的年紀最大,武功應該是最高的,小鐵年紀最小,武功是最低的。


    所以金銀銅鐵的武功,就該是以年齡大小,一字兒往下排。


    她可能打不過小金,對付小銀也沒勝算,但與年紀第三大的小銅,赤蓮可以奮力一搏。


    她是這麽打算的。


    然而,赤蓮都沒看清小銅是怎麽出的手,就被小銅周身的內氣震飛了出去。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的血,不敢置信的看著小銅,


    “你......”


    年紀第三的小銅,武功居然在小金之上!


    她才是金銀銅鐵之首。


    她也是金甲衛!


    南辰橈究竟寵南初箏到了什麽程度?


    他給南初箏配了幾個金甲衛?


    小銅一臉的可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真爛漫,沒有受過人間疾苦的小姑娘,


    “哎呀,手重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過大小姐讓你等著,你就好好等著就是。”


    “你要跑,我就隻能廢了你全身經脈,讓你聽話。”


    “都是你的錯,跟我沒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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