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箏出門的時候,還是上午,日頭正好。


    她回到南宅裏,已經漫天都是星辰了。


    剛剛進了門,南大悄無聲息的跟在南初箏的身後,提醒道:


    “家主知道您又回楚家了,還和楚新黎走的近......有點兒生氣。”


    南辰橈的醋勁兒太大,他從以前就不喜歡南初箏和他之外的人親近。


    南初箏對楚家的人好,他一度氣的想不管南初箏了。


    可是後來,他還是放心不下她,顛顛的跑回到南初箏的身邊。


    哪怕上輩子的南初箏已經嫁給了秦朗。


    他也對南初箏唯命是從。


    上輩子的楚家人,一直想要撇開南初箏,直接控製住南辰橈。


    讓南辰橈聽他們的命令行事。


    但是他們努力了一輩子都沒有成功。


    南辰橈這樣強大的人,除非是他心甘情願。


    否則誰都不能左右他。


    南辰橈心甘情願的聽南初箏的話。


    沒有南初箏,楚家和秦朗對於南辰橈,那就什麽都不是。


    南初箏一步步走在平整的石板上,想起上輩子南辰橈被楚家人桎梏的歲月。


    她歎了口氣,對跟在身後的南大說,


    “謝謝南伯,我去看看家主。”


    南大鬆了口氣。


    家主發火,大小姐願意去哄他,會讓南家人少很多的麻煩。


    怕的就是,無論家主生多大的氣,大小姐跟南辰橈拗著,不願意哄家主開心。


    那事情便會被南辰橈鬧得很大很大。


    整個南家,沒人能撲滅得了南辰橈的情緒和怒火,除了大小姐。


    南初箏推開房門,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


    “家主?在嗎?怎麽不點燈?”


    裏頭沒有人回答她,南初箏嘴角帶著笑,提著南大給她的燈籠走了進去。


    她剛一進門,身後的雕花鏤空兩頁門便無風自閉。


    偌大的屋子裏,除了南初箏手裏的燈籠,散發出朦朧暈黃的光,四周是濃濃的一片黑。


    “家主,用過晚膳了嗎?”


    南初箏將燈籠掛在柱子上,纖細的,穿著青色衣裙的身影沒入黑暗中。


    她的語調自然,沒有任何驚恐的意味。


    憑借著記憶,南初箏摸到了燭台邊,正要拿出火折子點燈。


    她手裏的火折子便被一股大力拿走。


    一具男人的胸膛,貼上了南初箏的後背。


    南初箏嗔道:“不點燈,箏兒什麽都看不見。”


    身後的男人不說話,也不讓她看清他。


    他伸出雙臂,圈著南初箏的腰肢,將她壓在牆上。


    “家主......”


    南初箏感覺到,南辰橈的手往她的懷裏探,還不等她的話說完,她的脖子就被掐住。


    他強迫她的頭往後,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是南辰橈的氣息,他很生氣,卻一句話都不肯說,用這樣的方式來嚇唬她。


    南初箏心裏著急,南辰橈不僅在狂肆的吻她,不讓她說一個字。


    他的另一隻手,還扯掉了她裹身的小衣。


    青色的小衣上繡著鴛鴦戲水,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南辰橈的手勁兒太大,捏的南初箏生疼。


    她幹脆放軟了自己,讓南辰橈出氣。


    等他的動作放緩,南初箏才一身狼狽的微微掙紮一下。


    在黑暗中,她稍稍推開南辰橈的唇,氣息不穩的解釋道:


    “利用楚新黎是無奈之舉,昭勇侯府裏頭的人,並非旁人所想的那般團結一致。”


    “殺人有什麽意思,誅心才是最好的報複手段,家主......”


    她的話還沒說完,南辰橈將她轉過來,依舊將她困在牆與他的懷抱之間。


    黑暗中,南初箏隻能看到南辰橈的麵部輪廓。


    立體的,淩厲的五官,被隱在黑暗中。


    他不想讓南初箏看到他的瘋狂。


    但從他對南初箏的動作來看,他似乎已經接受了南初箏的說辭。


    沒有方才那麽生氣了。


    隻是他還沒打算放過她。


    南初箏沒辦法,雙臂往上,勾住南辰橈的脖子,任由他咬在她肩頭上。


    “在箏兒的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全天下都比不上你一個。”


    “楚家算是什麽東西?竟敢肖想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還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頭。”


    南辰橈狠狠的捏了一下南初箏。


    南初箏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不,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他們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


    小指頭可比一根頭發絲的份量重,就這麽一丁點兒的份量,南辰橈都不想給楚家。


    被南初箏那不要錢的甜言蜜語哄著。


    南辰橈被取悅了。


    他終於鬆開了南初箏,可南初箏的上衣,幾乎被他褪了個幹淨。


    黑暗中,南辰橈彎腰,將南初箏橫抱起來,把她放在床上。


    他彎腰,南初箏心中慌張,衣衫不整的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睡覺。”


    南辰橈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不弄你了。”


    他還是有些理智的,今天晚上聽了箏兒那麽多舒心的話,南辰橈心情還算不錯。


    暫且放她一馬。


    隻是他占強慣了,躺在南初箏的身邊,抱著她不許她離開。


    也不許她把衣衫穿回去。


    南初箏心裏有氣,她現在這個樣子,小衣已經被南辰橈丟到了不知哪個角落,衣衫掛在手肘上。


    跟半裸著沒什麽區別。


    南辰橈的心裏究竟變態到了什麽程度啊?


    但是氣歸氣,好不容易哄好的男人,她還不想忤逆。


    免得又得用方才那樣的方式,重新再將他哄一遍。


    黑夜如墨,繁星密布。


    守在院子外麵的南大,抬頭看了看高懸在天上的月亮。


    等了好幾個時辰,南大才終於放下心來。


    還是大小姐有辦法,總是能將情緒暴怒的家主安撫好。


    他想起幾年前,當大小姐決定回楚家後,南家引發的那一場動蕩。


    南大又將眉頭緊皺。


    希望這一次,大小姐不是暫時的回到家主身邊。


    否則偌大一個南家,哪裏還能經得起再一次那樣的動蕩?


    南大抬起手指,摁了摁緊鎖的眉頭。


    一名臉上戴著麵具的閻羅司,站在黑暗中,低聲說,


    “南伯,楚家那邊鬧起來了。”


    南初箏一離開,曹氏和周氏就開始掐尖兒。


    就是因為曹氏那一張嘴,張口閉口都掩飾不住得意,還說她看南初箏和楚星黎的感情好。


    幹脆將南初箏記在她的名下算了。


    這周氏哪裏能忍?


    當即和曹氏吵了一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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