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玉堂兄天賦卓絕,上個月便已成功晉入凝靈境第六層,那霸絕天下的狂雷紫電功,更是修煉到第四重境界!”


    “玉堂兄如今不過二十六歲,如此年輕,這份天賦,真是令我等自愧不如,望而興歎!”


    “是啊!玉堂兄不僅天賦卓絕,在功法上還有如此造詣,恐怕,僅憑玉堂兄那一道狂雷紫電勁,便能叫凝靈境第八層以下,再無敵手!”


    “何止啊?玉堂兄若是使出全力,連凝靈境第九層的,都未必是對手!各位說是也不是?”


    “那是當然!”


    蘇府,主廳前園林庭院中。


    衣著光鮮的各族子弟們齊聚於此。


    幾乎所有人,都圍繞著陳玉堂,大行阿諛奉承之道。


    陳玉堂聽了,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顯然對這些奉承之語很是受用。


    他還不忘自謙道:“各位謬讚了,我這天賦,不過爾爾,比起我那兄長,卻是差的遠了。”


    眾人接話道:“玉堂兄過謙了!令兄陳玉霄,乃我飛雲城第一天才!而玉堂兄的天賦,亦不遜色半分!”


    “是啊,玉堂兄妄自菲薄了!”


    聞言,陳玉堂笑容不由尷尬些許。


    這句“不遜色半分”,雖是奉承,但在陳玉堂聽來,卻是有些諷刺。


    他的兄長陳玉霄,十六歲入凝靈境,二十三歲時,已踏入禦靈境,如今二十八歲,修為更是連跨數個境界。


    對比之下,陳玉堂就顯得普通至極了。


    但這些人居然還說自己不遜色半分。


    知道的說是奉承,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諷刺自己!


    陳玉堂當即冷冷的掃了那說話之人一眼。


    頓時令得那人語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那人身邊幾人,也是尷尬低頭。


    見氣氛便僵,便有一人及時開口,道:“哦對了,說來也怪,今日午時在主廳裏冒犯了玉堂兄的那個薑什麽,就蘇家那個贅婿。好似飯後便不曾見到他了,想來,他是知道今日得罪了玉堂兄,故不敢再出現在玉堂兄麵前了吧?”


    “誒!你一說,我才注意到,那蘇家贅婿,確實不曾出現了。”


    “必是怕玉堂兄怪罪,嚇得躲被窩裏去了吧?”


    “一介凡軀,也敢汙蔑玉堂兄,怕是這會已經嚇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陳玉堂聽了,臉色才稍稍緩和。


    他冷笑道:“那個西原來的廢物,不過一不懂禮數,無知無畏的螻蟻罷了!哪怕死在某個角落,亦無人會過問,提他都怕髒了我的嘴。”


    “就是就是,也不知蘇家為何要招這麽一個廢物為婿?真是丟人!”


    “你們有所不知道,聽聞蘇家新家主本該是大房繼承,而今日的壽星公,為了削弱大房在族中的話語權.......咳咳......言盡於此,言盡於此!”


    聞言,眾人秒懂。


    皆是相視一笑。


    有人道:“終究是便宜了那異鄉來的廢物,想那蘇青檀,是我飛雲城第一美人,可惜!實在可惜!”


    眾人所說的異鄉來的廢物,指的自然便是薑漁。


    而陳玉堂在聽到所有人都在貶低薑漁時,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陰狠的弧度。


    想到中午時,薑漁那頂撞自己時,仍然一臉淡然,不依不饒的模樣。


    而如今,他多半已是一具死屍了!


    陳玉堂心裏便是一陣暢快!


    而這園內眾人的對話,此刻也都被剛剛走到附近的薑漁盡數聽到。


    看到前方陳玉堂臉上得意的笑容。


    薑漁隻是淡淡一笑。


    正欲抬步上前。


    卻在這時,看到一道身穿海棠色長裙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人群之中。


    “幼檸?”


    薑漁還以為蘇幼檸也要加入這群人,一起編排自己。


    卻聽到蘇幼檸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哪來的一群長舌鼠狗?在我蘇家狺狺狂吠,亂嚼舌根,好生沒有教養!”


    聞言,薑漁的腳步不由頓了頓,有些詫異的看著蘇幼檸。


    前方眾人也是同樣有些詫異的看向蘇幼檸。


    在看到是蘇家二小姐後,皆是微微尷尬,麵麵相覷。


    陳玉堂也看向蘇幼檸,隨後被後者的容貌吸引。


    若是換做其他女人,敢這般開口罵他,陳玉堂早就反手一巴掌將人拍死。


    但蘇幼檸卻是不同,作為飛雲城第二美人,她的美貌,並不比她姐姐蘇青檀遜色多少。


    陳玉堂頓時換了一副彬彬有禮的笑容,道:“原來是幼檸妹妹,多日不見,剛剛我正想去尋你來著。”


    “可別妹妹長妹妹短的,叫的這麽親熱,我蘇幼檸何時與你這般熟絡了?”


    蘇幼檸絲毫不理陳玉堂這有些討好的表現。


    對於陳玉堂等人在背後嚼舌根的長舌行為,她打心眼裏厭惡!


    她冷著張臉,對陳玉堂道:“還有,陳玉堂,我蘇家請你來參加我三叔的壽宴,你卻帶著你的狐朋狗友,暗地裏編排我蘇家閑話,不覺得自己很失禮,很可恥麽?”


    聞言,現場眾人臉上的笑容皆是一僵。


    在場眾人,無一不是城中各大家族的嫡係子弟。


    雖然他們的家族不及三大家族那般有實力,但好歹也是一方大族,麵子總是要的。


    結果,一個個卻被蘇幼檸說成是狐狗鼠的。


    皆是臉上無光。


    但礙於蘇幼檸在蘇家的身份地位,都不敢說話,隻看著陳玉堂。


    陳玉堂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畢竟蘇幼檸絲毫不給他麵子。


    他心裏雖怒,但隻得強顏歡笑道:“嗬嗬,我等不過是說幾句玩笑話罷了,幼檸妹妹何必如此動怒?我等不過是提到令姊,替她感到惋惜罷了。”


    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想:等有朝一日,我必將你與蘇青檀一起弄到手,到時,深閨之中,再讓你見識我陳玉堂的手段!


    正想著,卻聽蘇幼檸一臉嚴肅道:“我阿姊如何,又與你何幹?陳二少爺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麽?”


    “何況,我姐夫無論以前如何,如今都已入贅我蘇家,是我蘇家之人。豈容你等一口一個廢物、一口一句螻蟻的編排?”


    “聖人常說,君子莫道人非,不道人短,善護其口,慎言慎行。”


    “你等今日在我蘇府為客,卻說我蘇府閑話,豈是君子所為?”


    蘇幼檸無比嚴肅的一番話,直接懟得現場眾人啞口無言。


    都是自知理虧。


    也沒想到,蘇幼檸中午時,明明對薑漁百般不滿的,怎麽這會子,卻如此護著那薑漁,讓人大感費解。


    他們怎麽會知道,蘇幼檸雖然也覺得自己姐姐這麽優秀的女人,卻嫁給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薑漁,讓她無法認可。


    但無論她平時對薑漁如何,薑漁已經入贅蘇家,便是她的家人。


    她自然不會容忍他人這般出言侮辱詆毀自己的家人!


    薑漁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中對蘇幼檸,也是有了許多改觀。


    “看來,這小孩,也不是那種天生刻薄之人。”


    薑漁心裏想著。


    隻覺麵前的蘇幼檸,看起來莫名的順眼了許多。


    然而。


    在陳玉堂的眼中,就不同了。


    蘇幼檸這得理不饒人,字字珠璣的話,也是讓陳玉堂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


    陳玉堂語氣冷了幾分道:“蘇幼檸,你如今,是在為了那姓薑的外鄉人,故意要我難堪麽?”


    蘇幼檸道:“什麽外鄉人,內鄉人,往族譜上翻一百年,你陳家是否在飛雲城,卻是兩說。”


    “你!”


    陳玉堂被懟得徹底怒了。


    恨不得立刻就將蘇幼檸抓回去,讓她知道惹怒他的後果。


    然而,就在陳玉堂準備發作之際。


    一道清朗的男子嗓音,卻突然自眾人身後傳來:


    “這麽多人站在這裏,不進去坐下喝杯茶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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