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高大身影出現後,一旁的唐耀榮立刻站直躬身,語氣敬重的喊了一聲。


    盡管在看到左眼眼底的【神】數值末幾位瘋狂跳動時,陳青心中就有了猜測,但當聽到唐耀榮這聲問候後,他仍然還是不由心裏一沉。


    唐洪全!


    這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人,赫然是河溪城寨幕後唐家的擎天之柱,在整個乾陽唯二將功夫練到非人的“精變”境界的唐家之主!


    此刻的他,已經沒時間去想對方是如何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了。


    他現在大腦瘋狂運轉,思索著接下來的事該如何應對。


    而就在他思考時,俯視著他的唐洪全漠然開口說道:“切磋較量,本是尋常之事,但動槍就不對了。”


    說完,他目光漠然的看向莊誌強,身形“唰”的一閃!


    陳青隻覺得眼前一花,眼睛根本就跟不上唐洪全移動的速度。


    不過,雖然眼睛跟不上對方移動速度,但他卻是明白對方要幹嘛,連忙轉頭看向一旁的莊誌強,喊道:“不要——”


    “砰!”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一聲槍響便驟然傳來。


    唐洪全突如其來的出現,驚得莊誌強手中的駁殼槍走了火。


    可下一秒,陳青的雙眼瞳孔便猛地緊縮了一下。


    隻見兩米多高的唐洪全高大身形下,一米七出頭的莊誌強僅到他的胸口。


    而在槍響過後,莊誌強手上的駁殼槍再次冒出了陣陣白煙,在莊誌強對麵的唐洪全,則是赤裸的上身腹部,岩石般硬朗的八塊腹肌處,一枚子彈彈頭變形的鑲嵌在其中,難以入肉分毫。


    這一幕,看得莊誌強一臉驚愕,難以置信。


    不止是他,一旁的陳正忠,楊英兩人,亦是滿臉震驚,無以複加。


    身體竟然子彈都打不穿!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物!


    隻有一旁的唐耀榮,臉上神色如常。


    而陳青這邊,即使是早已經聽說過功夫練到非人的“精變”境界後,不懼火器這種言論。


    可當親眼看到時,內心仍然十分震撼。


    “這就是功夫練到‘精變’後的實力麽……”


    此刻,街上早已經因為之前那聲警告槍聲,無論是謾罵聲還是那些零星出門早出工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隻剩陳青等人。


    而兩聲槍響過後,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時毅生小女兒,此刻也被吵醒。


    當醒來看到現場的情況,尤其是唐洪全那高大的身影後,小女孩明顯是記起了昨天傍晚的事,頓時“哇”的一聲嚇哭起來。


    無論陳正忠和楊英怎麽勸阻,都沒能讓小女孩停止哭泣。


    也就在這樣哭聲中,唐洪全神情漠然的抬起左手,從腹部扣下那枚變形的子彈彈頭,看著一臉驚愕的莊誌強,淡淡說道:“已經很久沒人敢對我開槍了。”


    伴隨話音,唐洪全右手驟然一把掐住莊誌強的脖子,然後緩緩拎提了起來。


    一臉驚愕的莊誌強,在被掐住脖子後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開始抬手掰唐洪全的虎口,並試圖踢踹唐洪全的手臂身體。


    可任由他如何踢踹和掰扯虎口,甚至使用上了虎形門的“虎爪功”指勁,也依舊無濟於事。


    天壤之別的巨大身體差距下,唐洪全的大手宛若鉗子一般,任由莊誌強怎麽掙紮都紋絲不動。


    一旁的陳青見狀後,連忙神情凝重的開口說道:“全爺!他是莊軍長的兒子!”


    在出了尚付明那一檔事後,陳青便從方宇那裏打聽過乾陽上層社會的各個重要人物。


    而其中,便包含了乾軍最頂層的三位存在,軍長莊振國,兩位副軍長尚宗華,陸祥輝。


    當得知正軍長姓莊時,陳青立刻便想到了莊誌強。


    莊誌強跟其母親租住在雲陽區市中心,大十字一帶附近的獨棟別院裏,在他教莊誌強那段時間,跟對方同練同住了半個月,都沒有見過其父親,而其母親也沒有什麽工作,整天就打掃家裏和院子,照顧莊誌強的起居。


    這樣的家庭情況,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畢竟,大十字街那一帶的房子,租金可不便宜。


    再加上莊誌強在花錢交學費時的大方。


    這不管怎麽看,兩母子都像是乾陽上層權貴養的外室以及私生子。


    隻不過,因為莊誌強表現得很憎恨自己的父親,陳青便隻是記憶了一下此事,過後也沒有就此事生出什麽想法。


    但現在,莊誌強走火開槍打了唐洪全,眼看唐洪全便要殺下手,他便不得不提及此事了!


    因為,他明白,擦槍走火這種事,如果唐洪全沒有將功夫練到非人的“精變”境界,這便是奪命一槍,是生死大仇!


    這種事,他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對方給麵子罷手——雖然,他心裏有些疑惑,莊誌強也是乾陽軍校受訓過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低級失誤。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先應對過去再說。


    “嗯?”


    果然!


    在聽到陳青的話後,唐洪全掐住莊誌強脖子拎提起來,不斷收緊的手微微一頓。


    隨後,便見他將已經被掐得有些缺氧,快要暈厥的莊誌強拉到麵前,仔細打量端詳了起來。


    片刻後,唐洪全聲音漠然的說道:“果然跟莊振國長得有幾分像,看在你爹的麵上,我今天就留你一命。”


    說完,他掐住莊誌強的手隨意一甩,“唰”的一下便將莊誌強甩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街道旁邊的一棟老舊水泥房的牆麵上,然後摔趴在了地上。


    接著,他轉身再次看向陳青,淡淡說道:“把人交出來。”


    再次被注視的陳青,左眼眼底的【神】數值末幾位再次瘋狂跳動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抱著哭泣的時毅生小女兒的陳正忠,還有目睹了唐洪全恐怕實力後,神情恐懼又絕望的楊英。


    他眉頭皺起,斟酌一番後,躬身對著唐洪全拱手道:“全爺,您的目的已經達到,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對您造不成任何威脅,希望全爺能給晚輩一個麵子……”


    “你好像對自己的認識不夠清楚。”


    唐洪全不等陳青說完,便出聲打斷,神情漠然的俯視著陳青:“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給你麵子?你師父來還差不多。阿榮,把人帶走。”


    最後的話,他是對唐耀榮說的。


    唐耀榮聽後,立刻躬身敬聲應道:“好的,爹爹!”


    說完,他便朝著陳正忠和楊英夫婦走去。


    陳青見狀,被喝罵後的他,眉頭緊皺,神情凝重的腳下一步踏出,再次“砰”的一聲踏碎地磚,借力快速的攔在了唐耀榮身前,沉聲道:“等一下!”


    被攔路的唐耀榮眉頭一皺,側頭看向了唐洪全。


    他剛才已經跟陳青交過手,兩人差不多伯仲之間,若是要動手硬搶的話,怕是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一旁的唐洪全見狀後,臉上漠然神情不變,嘴上卻淡淡開口說道:“也罷,就讓老夫替你師父來考校考校你的功夫好了。”


    話音一落,他的身形再次“唰”的一下,以陳青反應不及的速度,閃身到了陳青的麵前。


    與此同時,他右臂後拉握拳,“轟”的一聲帶出大片白色氣流與狂風,朝著陳青轟來!


    陳青雙眼猛地睜大,隻來得及將手臂架在胸前格擋。


    下一刻——


    “砰!!!”


    一聲巨響驟然爆發!


    伴隨巨響,陳青整個人被一拳轟飛出去,“咵啦”的一聲撞破旁邊一座老舊水泥樓房的牆麵,砸進了屋中,驚起裏麵住戶一片驚叫後,再次撞破一麵牆才堪堪停下,而後掩埋在了一片磚瓦碎石中。


    “兵兵!”


    楊英看到這一幕後,頓時哭喊出聲,衝進了屋中。


    抱著時毅生小女兒的陳正忠,也要跟著衝進去,但卻是被唐耀榮一個閃身攔住,直接一把抓來,抓住時毅生小女兒背後衣物,然後用力一扯,便將人搶了過去。


    陳正忠拚命想護住,但雙方之間身體強度差距太大,他直接被唐耀榮拉得整個人踉蹌幾步,撲倒在了地上。


    “這是替伱師父給你上的一堂課,沒有實力不要胡亂插手自己管不了的事。”


    唐洪全慢慢收起轟拳姿勢,看著陳青撞破的老舊樓房,漠然說道。


    隨後,他才目光看向唐耀榮,吩咐道:“行了,帶回去,時家還有一個大女兒不知道去了哪裏,用小的這個把大的引出來。”


    “好的,爹爹!”


    唐耀榮再次應聲,並以手為刀,在時毅生小女兒頸部輕砍了一下,將哭鬧掙紮的小女孩打暈了過去。


    之後,兩人便離開了這裏。


    而等兩人離開後,被扔砸在牆上的莊誌強,這才從缺氧的窒息與撞牆上的暈眩中,慢慢緩過勁來。


    隻見他艱難起身,朝著陳青撞破的老舊樓房走去,不顧屋裏害怕的住戶,來到掩埋陳青的磚瓦碎石前。


    此時,楊英正在這裏一邊哭喊著“兵兵”,一邊用手快速扒掩埋陳青的磚瓦碎石。


    莊誌強見狀後,也連忙蹲身下來加入。


    很快,一身石灰的陳青便在磚瓦碎石中顯露了出來。


    隻見陳青眉頭緊鎖,神情帶有一絲痛苦的說道:“阿強……帶我去銘醫樓……”


    硬扛了唐洪全的一拳後,他除了硬抗拳頭的手臂和撞牆的背部有些痛外,其他部位並無大礙,對方顯然看在黃訓虎的麵子上,並沒有下死手。


    但此時的他,隻感覺體內有一股勁力在到處亂鑽,讓他難以動彈,估計是內勁。


    “好……”


    莊誌強也沒有廢話,讓一旁的楊英扶起陳青,然後蹲身將陳青背起後,立刻便向雲陽區趕去。


    四十多分鍾後。


    當天光大亮時,兩輛黃包車來到翠秀路,停在了“銘醫樓”的門前——莊誌強將陳青背到雲岩區範圍後,便攔了兩輛黃包車。


    此時,才早上七點左右,一身淺紫色襖裙的邊雪,正在用掃帚清掃著門口。


    在看到第一輛黃包車上,莊誌強攙扶著的,“癱軟”的陳青後,邊雪柳眉一蹙,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車上的陳青,看著邊雪,蒼白的臉上勉強一笑,有氣無力道:“我被唐洪全用內勁打傷,麻煩邊爺爺幫我化去內勁……”


    邊雪聞言,沒有猶豫,轉身便走進了銘醫樓,並高聲喊道:“爺爺!”


    ……


    半個多小時後。


    銘醫樓,二樓。


    一間古色古香的木質房間內。


    陳青躺在床上,邊雪的爺爺微微有些冒汗的從床邊起身,說道:“你體內的內勁已經化去,幸好唐洪全練的內勁不成氣候,加上你的身體足夠壯實,並沒有什麽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謝謝邊爺爺。”


    陳青躺在床上,勉強的笑著出聲道謝。


    在邊雪爺爺的一番按摩與針紮下,他體內那股亂鑽的內勁終於被化去。


    “不用這麽客氣。”


    邊雪的爺爺搖頭道:“不過你昨天才跟我信誓旦旦說,不會插手唐洪全跟那位新市長之間的事,結果今天就被唐洪全打傷,還真是……”


    說到最後,他再次搖了搖頭。


    陳青聽後,也是無言。


    他確實沒準備插手唐洪全跟時毅生之間的事,但無奈家裏人牽扯進了其中。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麽的身不由己。


    在化去陳青身體裏的內勁後,邊雪爺爺走出了房間,對門外等候的幾人報了平安。


    隨後,便見陳正忠和楊英以及莊誌強走了進來。


    “兵兵,都怪媽不好,是媽害了你……”


    進來之後,楊英便眼淚婆娑的坐在床沿邊,看著臉色蒼白的陳青說道。


    這件事確實是老媽楊英而起。


    不過,楊英也並不是故意的,她又不了解這其中複雜的道道,僅僅隻是出於善良本性救人。


    因此,陳青並不怪她,在楊英哭訴自責時,他連忙的出言安慰。


    很快,三人的探望結束,離開了房間。


    這期間,他們並沒有人開口詢問陳青怎麽回事,因為邊雪爺爺在出去時,有過叮囑——在邊雪爺爺給陳青化去身體裏的內勁時,陳青將事情經過講給了對方聽。


    在三人離去後,陳青很快便睡著了。


    這其中有受傷的緣故,也有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的緣故。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陳青聽到了“咿呀”一聲推門聲。


    他立時睜開了雙眼,向著房門望去。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身紫色短襖衣裙的邊雪,將房門關上後,走了進來。


    看到醒來的他,邊雪神情鄭重的開門見山道:“你師父讓你去見他。”


    “我師父?”


    陳青聽得一怔。


    黃訓虎回來了?


    但很快,他忽然反應過來。


    邊雪的這個語氣與神態,並不像普通的帶話,更像是那種特地的傳話!


    而且,黃訓虎若是回來了,應該直接回虎形門才對,傳話也應該是楊明或者任岩這兩個負責守家的弟子來,而不是邊雪。


    另外,從他被送上樓後,便沒有見到邊雪,按理來說,對方應該在二樓給其爺爺打下手才對。


    再不濟,以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至少也應該在門口關心一下他的情況。


    可剛才進來的人裏麵,並沒有邊雪。


    而現在的邊雪,更是一副剛回來的模樣。


    一時間,陳青心念轉動。


    但他沒有提出這些疑惑,而是點頭應道:“好!”


    盡管邊雪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此刻,他從未如此的想見師父和師姐!


    ……


    陳青坐在老爺車後排,望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看似出神,但實則在記路。


    當答應了邊雪過後,對方便帶著他下樓,直接坐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老爺車,然後一路開出了乾陽。


    之後,一路從國道開到泥沙路,再開進荒野中。


    若不是身旁坐著邊雪,前麵開車的司機看起來也並非什麽高手,他都懷疑是不是上了賊車。


    盡管如此,他依舊熟記著沿途的路。


    很快,老爺車開到了荒野盡頭,前方再無道路可走。


    這時,邊雪說道:“到了。”


    接著,她便先行打開車門下了車。


    陳青見狀後,也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隨後,邊雪便走在前麵,走進了一條小路。


    陳青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司機,發現對方並沒有下車的意思後,這才跟上了邊雪。


    很快,隨著逐漸行進深入,周遭的環境變成了一片竹林。


    片刻後,在邊雪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竹林的一片空地。


    在這裏,有著一座竹製的小屋,在小屋外,圍著一圈籬笆。


    而遠遠的,在看到這裏的竹製小屋和籬笆後,陳青便注意到,院子裏站著一道穿著短衣,長褲,布鞋的身影,正看著走來的他們。


    等距離稍近些後,他的雙眼猛地睜大。


    看清院子裏身影的他,發現這道身影赫然正是自從七月份離開乾陽後,便再沒有回來過的黃訓虎!


    “師父!”


    陳青大聲喊了一聲,腳下步伐不由加快起來。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湧現出了一連串的疑惑。


    師父在這裏,那麽師姐又在哪裏?


    還有,為什麽當初兩人一起離開的乾陽,結果現在隻有師父一個人在這裏?


    而且,師父為什麽穿成了這副模樣?


    一個個費解的困惑,迅速的滋生發芽。


    很快,陳青來到了籬笆院前,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黃訓虎看著一路走來的陳青,當陳青推門進來後,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微笑讚歎道:“很好,很好,半年時間你就將功夫練到了這種程度,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師父,您……”


    陳青看著半年不見的黃訓虎,卻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談起。


    老實說,他其實跟黃訓虎的接觸不多,教他“虎步”的是楊明,而教他運用“虎爪功”勁力,還有“虎豹雷音”破限法的,是何夕紅。


    黃訓虎當初隻是在旁邊指點了幾句。


    之後,黃訓虎便跟何夕紅一起出了遠門,然後半年都沒回來。


    如今再次見麵,陳青不禁有些生疏感。


    不過,他這段時間扯著黃訓虎的虎皮大旗也橫行了一段時間,在短暫遲疑過後,他先放下了心中的疑惑,關心的問道:“……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受了點傷,暫時在這裏養傷。”


    黃訓虎聽後,微笑著回道。


    “受傷?!”


    陳青一臉驚異道:“還有人能傷到您?!”


    他這是真的驚異,並非偽裝。


    “世上高手眾多,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傷到我又有什麽稀奇的?”


    黃訓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情況比較複雜,等以後再跟你細說,咱們先說正事。”


    “正事?”


    陳青聞言,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雖然心中仍然有許多疑惑,但在跟著邊雪一路走來這裏,看到黃訓虎後,他已經察覺到一個事。


    那就是黃訓虎應該已經在這裏一段時間了。


    而這期間,邊雪經常的來這裏。


    先拋開這個事不談,既然黃訓虎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卻沒有回乾陽,也沒有聯係他,那麽必然是有其自己的原因。


    但現在卻又叫邊雪帶他過來,那麽估計是有著什麽事。


    而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在銘醫樓化去內勁時,邊雪不在了。


    當時的邊雪,應該就是來這邊了。


    “你在乾陽的事,我都聽說了,包括今天早上被唐洪全打的事。”


    黃訓虎先是一句話,讓陳青知道了自己的動向,都被悉知。


    然後,黃訓虎看向他,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不方便出手,但我卻是可以教你,你到時候自己去報仇。”


    “我自己報仇?”


    陳青聞言一怔,旋即苦笑道:“師父,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跟唐洪全的差距,不說天壤之別,但也相差巨大,我自己報仇的話,短時間內怕是有點難。”


    “正常情況下,的確是這樣。”


    黃訓虎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但隨後,他又看著陳青,笑著說道:“但你不一樣。你有著超凡絕倫的‘武感’,能把握練功時的毫厘之差,再加上你這半年打下的堅實基礎,完全足夠將‘虎豹雷音’破限法的後續快速練至大成,突破‘精變’境界,我非常看好你!”


    “虎豹雷音”破限法的後續?


    聽到這裏,陳青頓時心中一動。


    他之前從那位同門不同宗的師叔白應生那裏,聽說過他練的“虎豹雷音”破限法隻是初步,後麵還有著另外的練法。


    隻是……


    “虎豹雷音”破限法練至大成就能突破“精變”境界?


    還有,他如果練突破了“精變”境界,真的能報仇?


    一時間,陳青有種虛無的不真實感。


    畢竟,黃訓虎和唐洪全是乾陽唯二將功夫練到非人“精變”境界的存在!


    他不禁有些自我懷疑。


    他真的能躋身這一層次?


    在陳青感覺虛無不真實時,黃訓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蔑說道:“你是不是把‘精變’境界看得太高不可攀了?我告訴你,功夫一途,‘精變’僅僅隻是開始!至於唐洪全,不過是偏遠鄉野之地的土雞瓦狗,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得要大!他不過是一個隻敢龜縮在小地方稱王稱霸的廢物而已。”


    說到最後,黃訓虎臉上神色傲然睥睨,直視著陳青,問道:“我就問你,你想不想自己親自報仇?”


    陳青聞言,不由想起了今天早上時,老爸陳正忠和老媽楊英臉上的恐懼與絕望。


    想起了麵對唐洪全時,那種如芒在背,左眼眼底【神】數值狂跳,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無力。


    還有從昨夜便思前想後,顧慮這顧慮那,神經繃緊的極致壓迫等等等等!


    隻見他猛地抬頭,望向黃訓虎,神情狠厲的回道:“想!”


    “我要親手把他今天給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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