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露掀起眼皮:“你怕什麽?隻要你是真的卡比就行。”


    “那能不怕嗎!?出現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啊!”


    卡比捂住自己的頭,他有些崩潰,身子都開始打擺子了。


    陸鹿露垂眼,看向金禾:“你確定那個人和卡比長得一模一樣?”


    金禾瘋狂點頭:“一模一樣!我當時上樓看到他,還以為是我看錯了……之後也一直在悄悄看他……”


    “他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過話………”


    陸鹿露忽然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


    那個跟卡比長得很像的怪物,是助理老師殺的,那麽他的皮,也就是助理老師扒的?


    助理老師扒對方的皮……是為了確定,對方是不是卡比?


    扒皮是為了確認對方身份的話………那確實有點凶殘和奇怪了………


    “後來呢?發生了什麽?”


    陸鹿露踢了一腳金禾。


    金禾咽了咽口水,聲音帶著哭腔:“我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要跑了……可是門被從外麵鎖死了…我們跑不了……”


    “那個夾克男出來後,槍口對準我們……他還笑著問我們………”


    “他問:你們誰喝過天使?”


    “我們都不敢說話,一直在往後退……”


    金禾神情激動起來:“然後他見沒人回答,二話不說就開槍………”


    “好多人………我們好多人都被他打死了………”


    “我的保鏢……我的保鏢也因為護著我………”


    說到這裏,金禾嗚嗚嗚哭起來:“我們都是生病活不久的人,我們都是絕望被病痛折磨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我們………”


    看著金禾崩潰大哭,五人心裏都有些說不上來的複雜。


    每一個第一次服用天使的人,都不會知道,他們日後會漸漸依賴天使,最後變成會散發暗物質的特殊蟲族。


    他們不知道,所以不覺得自己犯了錯,但他們真的無錯嗎?


    陸鹿露眯眼,揪住金禾的頭發:“你用什麽購買的天使?”


    金禾哭聲猛地停止,看著他沉默了,陸鹿露輕笑,替他回答:“用人。”


    “用被騙來的垃圾星星民去買的天使。”


    金禾張了張嘴,想說反駁什麽,但還是說不出口。


    “還覺得委屈嗎?”


    陸鹿露看著金禾:“你已經服用過一次天使了吧?”


    金禾身體一僵。


    “這一次是第幾次進行交易?”


    金禾沒說話,身體開始顫抖。


    “無論是第幾次,購買的方式還是拿垃圾星星民換。”


    “你還覺得委屈嗎?”


    金禾沒敢直視陸鹿露的眼睛。


    卡比神情恍惚,一直沒出聲。


    “後來發生了什麽?”


    常明月問。


    金禾囁嚅片刻道:“後來就地震了…我們往下沉………我後來落到了一樓,本來想跑,但後背把那怪東西吸住了,它把我往下拖……”


    “之後我就一直溺在水中,是見上方洞口有光,然後有手伸進來……我想讓你們救我出去就……”


    陸鹿露滿臉黑線,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太陽穴附近腫得油光發亮的包包,然後伸手,狠狠給了金禾一拳。


    金禾被打,門牙掉了,捂著流血的嘴巴,嗚嗚嗚嗚小聲哭了起來。


    諾斯皺眉:“也就是說,那個夾克男你之後就沒見過了?”


    金禾捂著嘴巴,一邊哭,一邊把掉了的門牙捏在手心:“他好像…去追什麽東西了……地震的時候,我看到他往外麵追……”


    陸鹿露皺眉:“追什麽東西?為什麽說是東西?”


    金禾一頓,補充到:“因為………我沒看到那個東西的實體……隻看到人影……一閃而過……它在燈光下………沒有實體……隻有影子……”


    四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你確定那個皮夾克追了出去?我們一直守在一樓樓梯附近,根本沒有聽到任何你說的槍擊動靜,也沒有看到有人下來。”


    常明月皺眉。


    金禾一個哆嗦:“我沒有騙你們啊!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們不信,把其餘人撈上來問問!”


    他好似想到什麽,語氣有些遊移:“不過………影子的事情……他們不一定看到………”


    “當時我被我的保鏢掩護,是離門口最近的……”


    “一開門被那個夾克關起來了,我們逃不出去,但是後來那個影子……”


    “那個影子出現後,夾克男踢開門追出去,我就跟著往外跑,但是沒跑兩步,就地震了。”


    諾斯看向陸鹿露,做最後的確認:“當時……到底是地震……還是……”


    “是炸彈。”


    陸鹿露斬釘截鐵:“而且看現在這些廢墟坍塌的範圍………那個炸彈百分百是按照在整個溫泉山莊的下方。”


    金禾一愣,他指著他剛剛被撈上來的那個水洞:“是那裏嗎?”


    陸鹿露沒回答,在看到準確痕跡之前,她無法給出答案。


    幾人沉默了。


    謎團太多,說實話,心中不安。


    忽然,常明月輕輕扯了扯陸鹿露的手臂,示意她看卡比的方向。


    陸鹿露看向縮在後麵,全程沒有參與討論的卡比,歎息一聲,挪過去蹲在卡比身旁:“卡比,你別害怕,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再大的謎團,我們一起去解開。”


    “他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卡比雙手抱膝,紅著眼問。


    似乎並沒有想要一個準確答案,他自己回答:“克隆。”


    “有人抽取了我的基因,進行克隆。”


    “那些暗組織的人不止抓過我一次,但沒有一次他們得逞了。”


    “目前手中有我完整基因的,是我家老頭。”


    卡比聲音很悶:“在我小媽進門那年,他帶我去做了基因備份,家裏除了他,沒人知道我的備份基因在什麽地方,包括我小媽。”


    “問題出在我爸爸身上。”


    卡比抬眼,看向小夥伴們,眼神空洞:“難怪我覺得那股血腥味難聞………難怪我……”


    他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麵對卡比的emo,四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金禾似乎忘了自己的處境,眼睛看著卡比,一副聽八卦的樂嗬樣子。


    氣氛一點點沉寂,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似乎要把眾人吞噬。


    “卡比,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東西,是你爸爸在外麵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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