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公裏的路程兩個人一共開了差不多24小時,上午九點多鍾才出關下了高速。


    因為順路,所以蘇錦華給二姨打了電話,詢問要不要一起到他家去,二姨說家裏準備得很充分讓他不用擔心。


    他們又在國道邊的一個加油站加滿了油,並且多買了幾桶油帶上,不過加油站的工作人員說現在所有成品油均是限量供應,所以也沒買到多少。


    蘇錦華看看加油站員工掛在腰上的大扳手,佩服的一豎大拇指,這家夥威力巨大,比自己的□□看著有用。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蘇錦華先把車停在了葉啟凡父母家樓下,“我就不上去了,我怕我現在一沾沙發就得睡過去。過年還是到我家過,我在家等你。”說完摟過葉啟凡的脖子,後麵的兩個人以為這二位要來個吻別,識相的把臉別過去了。


    蘇錦華咬著葉啟凡的耳垂說,“我剛才把咱家那輛悍馬擱樓後麵了,吃的用的也擱了不少,車座底下還有兩把刀,這是鑰匙。”說著把一隻手伸進了葉啟凡衣服裏,放好鑰匙順便還在那健碩的胸口畫了兩個圈兒。


    葉啟凡這時候開始在心裏暗恨車上多了兩個電燈泡,要不然怎麽著也得幹點兒什麽再分開啊,哪能像現在這樣累得孫子似的,耽誤了那麽多時間!


    葉啟凡抱緊愛人來了個法式熱吻,然後下車站在樓門口一直看著蘇錦華開出院門才上樓,表妹看了一眼自己男朋友,酸溜溜的說,“好男人都去搞基了!這話真是真理!”


    蘇錦華不理她,喝了一杯空間裏的靈水提神,一口氣把車開到了老家村子外。


    村口又像03年那樣設立了崗哨,兩個小輩拎著鐵鎬在路障後麵走來走去,很像那麽回事兒。


    “把路障挪開,我是蘇誌成家老二蘇錦華,回來過年!”蘇錦華搖下車窗衝外麵喊。


    一個小輩沒見過蘇錦華,隻聽說過蘇家有一個妖精一樣的博士在外工作,好奇的一邊挪路障一邊往車裏看,另一個是蘇錦華的本家,笑著跑過來,“二叔,您回來啦!您從bj開回來的?您見過那東西嗎?跟電影裏演的一樣嗎?”


    “網上那個穿防護服的醫生就是我,帥吧!喪屍和電影裏演的差不多,力氣大,不過現在動作挺慢的,村裏最近回來的人多嗎?你們沒檢查一下傷口?”


    “真的?!那頭一個衝上去的是您?那您太厲害了!那視頻我看過好幾遍呢。”小孩兒興奮地說,覺得這回和夥伴們有的吹了,自己本家叔叔就是視頻裏的人,多威風啊!


    “這幾天回來的人挺多的,我們都檢查了,都沒有傷。前麵咱村的赤腳大夫等著呢,你們過去測□□溫檢查一下,沒事兒的話就可以回家了,要是體溫過高或是有傷口就得在村委會的庫房裏過一天再走,不過現在那個庫房還沒用過。咱們這兒應該沒事兒,03年鬧得也挺凶的,不也沒事兒!行了,二叔,我不耽誤你們了,我三爺三奶還在家等你們呢,昨天在村口看了半天,剛才還打電話問我呢。”半大小子想起正事兒,扛著鐵鎬讓開了路。


    “行,那我走了,你們小心點,有什麽事兒喊大人,別自己瞎往上衝。”蘇錦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行,您放心。”兩個小孩笑嗬嗬的答應了,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蘇錦華帶著表妹和小陽接受了村裏的檢查,三個人都沒事兒,蘇錦華又跟村裏的長輩把城裏的情況說了一下就開車回家了。


    今天是年前二十九了,蘇爸蘇媽昨天就坐不住了,一天到村口看了好幾遍,晚上也沒睡好,正要鎖門再到前麵看看,蘇錦華開著車就回來了。


    “爸、媽,你們幹什麽去?”蘇錦華跳下車奇怪的問,


    “幹什麽?你媽坐不住,非得拉我到村口看看。啟凡呢?”蘇誌成回身一邊開大門一邊說,不承認他也坐不住。


    “煩啦先到家看看,明天帶著葉叔叔他們一起過來。媽,有吃的嗎?我們餓死了,吃完了我得睡覺,昨天晚上我和煩啦換著開,一晚上都沒睡好。”蘇錦華跟李秀說。


    “有,早就給你備下了,你爸半個小時就加遍火,骨頭上的肉都熬掉了,就怕你回來沒口熱乎東西還讓你等著,走,趕快回家吃去。嬌嬌,這是誰啊?不給大姨介紹介紹?”蘇媽李秀拉著小兒子的手進院門,一邊走一邊打量外甥女身邊站著的拘謹男生。


    “我男朋友,曹陽,您叫他小陽就行了,我們同學都這麽叫他。”表妹大喇喇的說,心裏惦記著趕快進門吃飯。


    “大姨好,打擾您了。”小陽不好意思的說。


    “打擾什麽,進來吃飯。”李秀看見兒子回家,心情好了很多,見到一直發愁怕嫁不出去的外甥女帶了男朋友回家也很高興,簡直雙喜臨門。


    吃過飯,蘇錦華回樓上房間蒙頭大睡了一整天,晚上才揉著眼睛下樓。


    “媽,我爸呢?外麵下大雪了?”蘇錦華看看外麵,大北風呼呼的吹著,雪片比真鵝毛也小不了多少。


    “你爸下地下室給鍋爐加煤去了,這雪中午就開始下了,你可別開門,外邊冷著呢,我剛才想出去倒垃圾愣是給我凍回來了,這不,那袋兒垃圾現在還擱門口呢。”李秀一邊做晚飯一邊和小兒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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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蘇誌成加完了煤從地下室走上來,“二華,城裏現在還行?我昨天給你大哥打電話,他說他們那兒沒事兒,就是啥東西都漲價,夏小雪又和他吵了好幾場了,也不知道那日子過得什麽勁兒!”


    “您管他們呢,我大哥願意唄!”蘇錦華給他媽打下手,不住的往嘴裏偷吃。


    “他願不願意的我也不管,可他們老是鬧到家裏來我們可受不了,沒準兒啊過完年又得鬧了,再鬧我就把他們打出去,一輩子也別蹬我家的門!”蘇誌成氣哼哼的到衛生間洗手,一提起大兒子兩口子他就生氣。


    “媽,您沒讓我大哥趕快回來啊,我在出來的時候可又看見一個。”蘇錦華早就給大哥打過電話了,大哥當時答應了啊。


    “夏小雪說再看看,他們那兒還沒有,都上著班呢。”蘇媽無奈的說。大兒媳婦一向眼熱小兒子的日子,什麽都要比一比,偏又比不過!想讓他們請假回家,除非天塌下來。


    這時候還上班?蘇錦華不知道大哥是怎麽想的,不過03年就是隻有少數幾個城市比較緊張,也許現在其它城市還沒有鬧起來。


    吃了晚飯,蘇錦華回房間和葉啟凡通電話,因為外麵雪下得太大了,蘇錦華擔心路上不安全,讓他明天看情況再出門,實在不行就算了,在部隊過年就得了。葉啟凡父母都是部隊幹部,原來沒和蘇錦華在一起時他們家都是除夕夜和戰士們一起過。葉啟凡有些不情願,不過也答應了,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都分不清哪裏是路哪裏是溝了,也實在不好外出。


    大年三十雪也沒停,不過倒是小了很多,村裏人很多一晚上都病了,赤腳大夫忙著給各家開藥掛點滴,還好村裏還有兩個小診所,要不然藥都不夠用。


    蘇錦華在電話裏又安撫了一遍葉啟凡,囑咐他不讓他出門,自己下廚幫老媽準備年夜飯。很多東西還得留著,雪小了葉啟凡一家肯定來。


    除夕夜村裏的鞭炮聲很少,原本看著隻是感冒的病人不知道為什麽全都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赤腳大夫束手無策,不得不把大醫院裏的蘇大夫請了過去。


    蘇錦華看了病人之後心裏一驚,這些人沒有傷口,病情卻和城裏那些被咬了的人一樣,蘇錦華挨家看了一下,昏迷的什麽人都有,囊括了老中青所有年齡段,真搞不懂是什麽原因。


    抓緊時間把村長叫了過來,蘇錦華把事情和村長說了一遍,村長立刻開了村裏的大喇叭,“村民們請注意,村民們請注意,迅速把家裏的病人隔離,捆住手腳,不要心軟,如果昏迷之後病人突然清醒,一定注意遠距離觀察,不能靠前。能夠正常對話才能鬆綁,記住了,遠距離觀察!”


    寂靜的夜裏,村長的大嗓門通過大喇叭無限放大,村長不放心又反複播了好幾遍,然後拿起電話薄把鄰近的幾個村子都通知了。


    “哎,咱級別不夠啊,縣長電話咱也不知道啊。”村長放下電話說。


    蘇錦華笑著說,“您級別還不夠?中央、省裏、市裏、縣裏、鄉裏然後就是您了。您別太擔心了,我剛才上網把這事兒都發到論壇了,部隊上我也找人通知了,咱們能通知多少人就通知多少人,盡人事聽天命。沒準兒明天那些人都醒了,沒變呢。”


    “但願吧,到時哪管說我造謠我也認了。”老村長坐下來,忐忑不安的不住的看牆上的掛鍾,離天亮就剩幾個小時了,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蘇錦華把村長送回家,自己一個人裹緊衣服往家走,自家的小樓亮著燈,蘇錦華心裏暖暖的,還好,自己回來了,家人還在。


    表妹在樓下客廳轉圈,小陽坐在沙發上淚眼婆娑,蘇錦華進門一看就愣住了。


    “怎麽了你們?”


    “小陽他媽現在昏迷呢,他有點兒擔心。”表妹說。


    蘇錦華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小陽,跟著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沒準兒你媽能覺醒異能呢,小說裏不都是那麽說的嗎?”


    小陽聽了感覺好點兒,又哭了一會兒回房間睡覺了。


    表妹拉住也要回去睡覺的蘇錦華,“二哥,我也擔心我爸我媽。哇……”表妹忽然在男朋友走後毫無預兆地大哭了起來,撲在蘇錦華身上差點兒把他撞個大跟頭。


    蘇錦華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哭得天地變色的表妹,嬌嬌長得五大三粗,身高一米七多,比她那個小男朋友還高呢,自己雖然長度182,可是寬度不夠啊。


    “乖啊,嬌嬌,明天哥開車送你回家去啊。你媽你爸不是挺好的嗎?上午不才打過電話嘛。”蘇錦華很有哥哥樣的拍著表妹寬寬的後背說,可惜表妹哭得很專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後,李秀聽見聲音出來了,把嬌嬌扶回去安慰,蘇錦華和蘇誌成睡不成覺了,在客廳坐著看著天邊一點一點的亮起來。


    “爸,我明天送嬌嬌回家,如果城裏不好了,我就把家裏人都接回來。我不告訴煩啦,如果他要是來了,您替我按住他,他們家也是一大家子呢。”蘇錦華對他爸說。葉啟凡他可是隨便使喚,可是不能不顧及葉家父母的心情。


    “不行,你好不容易才回來的,現在怎麽還能出去?!”明天天亮世界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呢?怎麽能讓小兒子自己出去呢!


    “三姨、四姨家都沒有車,我不去接他們跑不出來,而且城裏吃的用的都得買,堅持不了多久的,現在情況還不是最糟的時候,我早點兒去接比以後冒險要好。”蘇錦華慢慢的說。早晚都是要去接的,現實中的人誰都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能管的就要管。


    蘇誌成也知道這是實情,要不然老婆也不能安心,可是,“要不我也跟你去,你爸身體好得很,村裏的小夥子都比不上。”蘇誌成還是不放心小兒子出去,雖然兒子把新車弄得鐵桶似的,可誰知道路上能出什麽事兒?!


    “爸,您別擔心我,我有保命的本事。我身上還有一把槍呢,去年去雲南時弄回來的。您留在家裏保護我媽,咱家大門結實,除了家裏人誰來您也別開門,這時候保不齊有人打咱家房子的注意呢。”現在村裏的村民也不是都那麽純樸的,末世文裏可是什麽黑暗都有,雖然有些情節變態了點兒,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蘇誌成猶豫了一會兒,無奈的點頭答應了,小兒子身手不錯他是知道的,葉啟凡是部隊長大的,從高中起就帶著兒子參加部隊集訓,上了大學以後兩個人還一起成為了一家搏擊俱樂部的會員,兒子家擺著兩個人不少獎牌,小兒子看著挺弱,但是三五個大漢還是不在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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