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人們街頭小巷議論著,麵上或驚或喜或嘲笑或憤怒,仿佛自己身臨其金,已經見到了未來戰火紛飛的場麵,仿佛又回到了白鬍子和海軍開戰的那一天,連店家們都無心開門做生意賺錢了。


    這是一個非常混亂的酒吧,經常流連一些妓女強盜街頭混混和海賊,即使在頂上之戰那一天,他們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沉默。


    一個算是非常奇妙而具有默契性的沉默。


    人們各據一方,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忍不住的把酒杯重重的往桌麵一放,站起身道:「我要加入蒙奇·d·沫沫的隊伍!」


    「嘿,別開玩笑了,你連他們在哪裏都不知道,而且,你不知道海軍現在正在進行強製徵兵嗎?你確定出門不是被海軍拉走或者槍斃?」有人起了頭,人們立刻打開了話匣子。


    「你以為蒙奇·d·沫沫的隊伍隨便收垃圾嗎?也許能夠靠自己找到加入他們的方法的人才具有最基本的資格,她的手下,沒有廢物!」


    「我操你媽!我也要加入!」


    「讓海軍那群賤貨去死吧!」


    「……」


    一個小酒館代表著整個世界各地的一部分人們,沸騰了起來。


    有些站在角落裏等著客人光顧的妓女見此眉頭皺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他們是瘋了嗎?」


    「蒙奇·d·沫沫一句話,他們就想去找死?」


    「真的瘋了吧?」她們完全不理解,蒙奇·d·沫沫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樣的吸引力叫平時暴力打鬥無惡不作的壞蛋這樣支持了,尼瑪平時多收他們點錢,都要被嘲笑一聲下麵不夠緊!


    一邊吧檯上正在擦酒杯的老男人聽到她們的議論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向你們這種短淺的婦人,怎麽能夠知道,其實他們,不,或者說,這個世界已經等這一天等待多久了。」


    「什麽意思?」女人們還是不明白。


    當然不明白,沒有見識過什麽叫生不如死,沒有見到過這個世界的腐爛程度,當然不知道,山賊為什麽會成為山賊?強盜為什麽會成為強盜?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好吃懶做想要不勞而獲麽?沒有人天生下來就會有這樣的想法,生活所逼,情勢所逼的多的是,而恰恰好,他們之中就有這樣的人。


    這個小酒館隻是一個縮影,在世界各地,還有許多許多這樣的小酒館和角落在發生這樣的沸騰的議論,也許這一場戰爭,他們是從睜開眼看到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就已經在期待了。


    這個隻有有錢人,隻有上流社會的人才能算真正的人類,真正的活著的世界!


    而海軍的徵兵令也在同一時間向全世界發布了出去,任何到達一定年紀的男性甚至一些女性都必須加入海軍的隊伍中,隻是這個明顯除了讓人們更加的厭惡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就算真的被強製的徵到兵,他們沒有付出忠誠,沒有那份心,也沒辦法上戰場,甚至可能麵臨突然倒戈的場麵。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


    不該讓沫沫活下來,或者不該對白鬍子和艾斯出手,隻要其中任意兩條一條沒有做到的話,今天這樣的局麵就不會出現,可惜,時間無法倒流……


    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陽光之中,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穿著白色西裝褲和條紋馬甲,額頭上戴著一個綠色的眼罩,目光放空了看向遠方,說不出的惆悵感。


    這樣平靜的海麵下,波濤洶湧的厲害。


    「庫贊。」卡普站在他身後,蒼白的發和皺紋還有佝僂的身軀,叫人覺得他肩上的擔子是如此之沉重。


    庫贊搖了搖頭,「既然已經離開,我就不會回去了。」


    「即使如今這樣海軍麵臨生死存亡的時刻?」卡普問道。


    「海軍可以不存在這種時刻,你知道的。」庫贊側身看向卡普這樣道,沫沫的目的是世界政府,而海軍是世界政府的劍,當劍不指向沫沫的時候,她就會越過海軍攻打世界政府,海軍可以不滅,隻要他們投降,因為在這個海域比陸地大上那麽多的世界,她總是要在建一個海軍來守護的。


    卡普眉頭擰了起來,滿臉愁容,他怎麽會不知道庫贊的意思,但是如果劍不為上頭的人抵擋危險,它存在還有什麽意義?其實卡普被派來找青雉,本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的,曾經的三大將中,他看似懶散,卻是最有己見和良善的一個,否則他不會為了不成為沫沫在海軍的牽絆而寧願違背戰國的命令和被沫沫怨恨的情況下,對艾斯出手。


    「離開海軍之後,我用你之前給我的記錄指針去了一趟那個地方。」庫贊忽的撓著頭道。


    卡普一驚,「你去了艾佩斯諾?!」


    「嗯。」庫贊抬起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在羅傑被處刑的八年前,艾佩斯諾沉了,而也是在那個時候,你發現了沫沫存在的蹤跡,我想,也許命運如此,搶占了別人的東西,總是會受到懲罰和報應的,你不覺得現在海軍的狀況和世界政府將會麵臨的狀況,非常的像嗎?」


    卡普心中的一凜,還來不及說什麽,便聽見庫贊道:「我做一件蠢事就夠了,現在,追求正義什麽的,等世界平靜下來再說吧,沫沫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拉下已經有些舊了的綠色眼罩就在原地躺了下來,「在這之前,我要好好的睡個夠,而你……都這麽老了,快點退休吧,還留在那裏等著和沫沫對峙嗎?還是等著被利用沫沫對你的感情?一把老骨頭了,真不害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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