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嬌嬌姐真不喜歡劉公子嗎?他人這麽溫柔,家世又好,對姐姐也是極有誠意呢!”


    林嬌嬌微微一笑,語氣淡然:“二丫,世事豈是那麽簡單?劉靖的溫柔誠意也許是為了我,也許是為了他父親的布局。而齊南霆……他就更難以捉摸,莫非是之前公主的事情,讓他生出些別的心思。”


    曹菀看著林嬌嬌如此冷靜,不由感歎一聲:“嬌嬌你果然又慶幸又聰明,若是換做我,兩個大帥哥這麽為我爭風吃醋,我早就飄了。”


    林嬌嬌淺淺一笑,眉目間透著一絲淡淡的篤定:“無奸不商,誰知他們背後會有什麽算計。倒不如,靜觀其變吧。”


    幾日後,劉靖在心中暗自煩躁。


    他數次向林嬌嬌表明心意,卻總被她巧妙回絕,讓他心頭又惱又急。


    劉老爺知曉此事後,便輕聲歎道:“靖兒,你在追這林姑娘上遲遲不得進展,恐怕是太過溫吞。這些情愛之事,哪裏能等得太久?聽老父一句勸,若對她是真心,就設法製造點契機。”


    劉靖聽後,沉默片刻,眼中逐漸透出一抹堅決。


    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孩兒明白了,多謝父親指點。”


    次日清晨,劉靖便命人送去一封手寫的請柬,言辭懇切地邀林嬌嬌共遊西湖。


    西湖風景宜人,近來更是秋水蕩漾,荷葉枯黃之間露出幾分詩意。


    劉靖篤定,這次他會有所突破。


    林嬌嬌看著請柬,心知他如此殷勤不肯放棄,若不去,隻怕難以搪塞。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


    她考慮再三,最後還是含笑應下了邀約。她隨意地挑了件淡雅的水藍色長裙,梳了個利落的髻發,半遮麵簾,眉宇間帶著冷淡疏離。


    西湖畔,碧波微漾,一片水光瀲灩。


    劉靖早已候在湖邊,見林嬌嬌踏著碎步而來,心頭微微一蕩,連忙迎上去,深施一禮,眼中含笑道:“林姑娘果然準時,這湖光秋色倒是都因姑娘更顯韻味。”


    林嬌嬌微笑回禮,客氣地說道:“劉公子抬愛了,今日天朗氣清,確實適合出遊。”


    劉靖心中微微一暖,立即恭敬地請她上船。


    船夫擺渡而來,船艙中備著果酒與點心,窗外楊柳垂下,四周寂靜清幽,隻有輕輕的水聲伴隨著船隻搖曳。一路上,劉靖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時而遞上溫熱的茶水,時而殷勤地替她整整衣角。


    林嬌嬌看出他話語間的含蓄熱切,心中暗暗警惕。


    她隨意應付幾句,心思卻在琢磨如何婉拒他的好意,既不想傷了麵子,又要維持兩家之間的關係。


    劉靖在旁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林姑娘,靖素來敬佩你的才華與氣度,不知姑娘心中如何看待靖?”


    林嬌嬌微微一怔,仍舊含笑道:“劉公子乃江南才俊,又出身世家,才情出眾,自是好男子。但我平日裏不過安分守己,做些小買賣糊口,倒不敢妄論公子的為人。”


    劉靖見她避而不答,眸中掠過一抹不甘,繼而壓低聲音,溫柔道:“在下敬慕姑娘,並非因你的家世,林姑娘明理知禮、又自強不息,實在是個難得的佳人。靖若能得姑娘青睞,願一生一世隻守在姑娘身邊。”


    林嬌嬌垂眸輕歎,目光微微柔和:“劉公子厚愛,嬌嬌心領了。不過兩人家境不同,世事多艱,姑娘隻能說一切隨緣。”


    見她言辭之中依舊未曾鬆口,劉靖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他心裏一橫,想起父親的話,暗暗盤算。正當他思量之際,船已駛至湖心深處,四下裏煙波浩渺,遠處依稀可見荷葉枯黃,孤寂地搖曳在秋風之中,除了他們,幾乎再無他人。


    趁著船艙內無人,劉靖驀然起身,走至船夫身旁低語幾句。


    隻見那船夫應了聲便快速撐起船篷,隨即悄然離去,隱入湖岸的水霧之中。


    林嬌嬌眉頭一蹙,心中湧上一絲不安,冷聲問道:“劉公子,這船夫怎麽……”


    劉靖回過身來,帶著一絲笑意走近,語調溫柔卻有幾分不容拒絕:“林姑娘,無需緊張,靖隻是覺得,日後若不能常伴你左右,這一刻倒願與你獨享一片湖景。”


    他目光灼灼,漸漸逼近,低聲道:“林姑娘,靖此生隻願得你一人,若是有任何遲疑之處,還請姑娘為靖解惑。”


    林嬌嬌見他如此,心中暗覺不妙,眉目一冷,退後幾步,卻被逼到船艙邊緣。


    她按捺住心中的怒氣,沉聲道:“劉公子既為世家之人,還是自重些為好。若再不克製言行,恐怕會惹出不必要的流言。”


    劉靖聞言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隨即恢複溫雅的笑容,溫聲道:“林姑娘多慮了,靖不過是實在喜歡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請姑娘理解靖的心意。”


    林嬌嬌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直視著劉靖:“劉公子若是真心,便應知我無意攀附權貴,亦不願被脅迫。請恕在下無法相從。”


    劉靖聽她言辭拒絕,忍不住上前一步,冷聲道:“林姑娘此番當真不肯答應?”


    林嬌嬌冷然道:“請劉公子自重。”


    劉靖見狀,眼中逐漸轉為寒意,冷笑一聲,低聲道:“林姑娘,不是所有事都能隨你心意。”


    林嬌嬌暗自摸索著光腦內的武器,正欲出手,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水霧之中隱約可見岸上站著幾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策馬飛馳而來,帶起陣陣秋風,將湖麵的迷霧吹散。


    林嬌嬌微微一怔,眸中透出一絲詫異之色,輕輕鬆了口氣。


    那人正是齊南霆,他策馬立於湖岸,望見孤舟之上情形,眸中掠過一絲冷意,沉聲喝道:“劉靖,你在做什麽?”


    劉靖聞言微微一驚,臉色微變,迅速恢複鎮定,強笑道:“齊公子,林姑娘與靖不過在船上泛舟遊湖,齊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齊南霆目光冷峻,一手緊握馬韁,眸中透出幾分森然:“劉靖我勸你莫要因為一時私欲做錯事。”


    劉靖訕笑道:“齊公子誤會了,靖不過是同林姑娘商議生意事宜,絕無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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